“也就是说，你早早就筹划了这一天？”
“话不是这么说，我只是买中了一支优质股。人生本来就是赌博么？我赌赢了，这笔分手费理所应当是我的。”
莫语欣开心地笑起来，似乎对莫杉的回答很满意：“也好，我也喜欢明码标价的交易。呐，莫杉小姐，五千万的支票在这里，请在分手协议上签个字。”
站在莫语欣身后的保镖立即掏出一份协议来，放在茶几桌上。
协议里无非就是说清楚她拿了多少数额，曾经有做过一笔交易。
莫杉拿起笔，正要签字，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那一刻，她的身体绷起，苍白的嘴唇紧紧地咬住。
她的脑子空白，听到莫语欣尖锐的声音说：
“为了让这次交易更真实，我还请来一个重要的人做见证，莫杉小姐不介意吧？”
莫杉握紧了笔，抬起头。
周振宇站在她面前，表情沉默冰冷，望着她的目光也如它的主人一样死寂的。
时隔三年，两人再见面，却仿佛是过去了好多年了……
莫杉抬着头，长长的头发挽起，肩上搭着一件男性的外套。
她的眼睛清澈无波，像是缀满星星的夜空。
可是她嘴角勾起，却是最讽刺冷漠的笑容：
“周振宇先生，好久不见。”
周振宇的目光落在男人搭在她腰际的那只手上，沉默走上前，抓起那男人的领子就是一拳。
男人应声摔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周振宇弯下腰去，轻松抓起男人，又是一记拳头飞去——
“周振宇！”
莫杉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你住手——”
周振宇身体一怔，脸上有一丝轻微的震动，慢慢收回了手。
莫杉上前扶起男人：“你没事吧？”
“没事的，宝贝。”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撑起一抹笑意。
莫语欣忽然站起来：“既然你们见面了，留一点私人空间吧，也许你们有很多话要谈！”
她眼神暗示景佳人，往门口走去：“这位先生，我们先出去等吧。”
那男人故作担心地看着莫杉：“没事吧？”
莫杉脱下外套还给他：“没事，我的确要跟他说清楚，在外面等我。”
他握着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等你。”
听着门合上的声音，莫杉重重吸了口气，走到窗边。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都说清楚。”
她不敢回头看他，怕失去勇气。怕看到他的眼神，她会委屈得哭出来。
她不断地吸气，告诉自己要坚强……
身后良久的沉默，没有一丝声音。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么？”
“……”
“比如为什么会跟莫语欣在一起，这段时间去了哪里，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他不回应她，一句话也不说？是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他已经彻底对她失望了？
忽然，一个坚实的怀抱从身后拥住她。
莫杉背脊一僵，猛地挣扎，他用力抱紧她，不让她挣脱开来。
莫杉的心在他的怀抱中沦陷……
他的味道，像虫子一样对她无孔不入地钻进，让她回忆起他们从前美好的时光来。
莫杉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突然，他扳过她的身子，将她压，在窗台上，高挺的鼻梁顶过来，就要吻她！
莫杉飞快别开脸，他定住她的脑袋。
“放开我……周振宇，你混蛋……放开……”
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知道一旦被他吻，住了，她恐怕就再也不能抽身。
在挣扎中胳膊一痛，她脸色倏然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振宇放开她的胳膊，这才看到她手上那被他捏的通红的一块。
深寒的眼逐渐变得柔，软，他皱起眉毛，执着她的手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没事！”莫杉抽回手退开了几步。
他盯着她的眼睛，良久，低声说：
“瘦了。”
莫杉怔然，一瞬间思维凝固，血液在身体里冰凉地流动。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很想你。”
该死，那种弥漫在眼中的雾气是怎么回事？
莫杉鼻子发酸，努力地冷笑道：“刚刚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的新男友。我们很相爱，性格相投，认识他以后我才发现什么才是爱情。我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他呢？这样的话，我和你就不会这一段的错误了。”
一阵风吹起纱窗帘。
周振宇如玛瑙的眼瞳沉默地看着她。
莫杉笑着盯着他的眼睛：“他很介意我的过去，不希望我再跟你有任何牵扯。周振宇先生，正好你也有了未婚妻，我们就这样分开不是很好吗？”
“我的心里只有你。”
“……”
“从来都是。”
他垂下浓密的睫毛，握起她的手，亲，吻她刚刚被那男人亲，吻过的位置。
莫杉怎么用力也抽不开手。
他深深地吻着她说：“我可以带你离开，开始我们崭新的生活。”
“周先生，你听不懂吗，我们已经成为过去了！”
“那次是例外，我喝醉了。”他径直解释，“我的离开也是有原因的！”
喝醉了就可以酒后乱性吗？
他们还没有结婚，他就这样背叛她，而且连解释也没有就消失了。
所谓越深爱就越不能谅解，想起他前阵子发来的短信，她信了，结果却是换来了一个陷阱，一个把她推的越来越深的陷阱。
还有，一想到他握着她的手抚，摸过别的女人，跟她说话的唇吻过别的女人，连她都还没有享用过的身体也给了别的女人……
她就觉得胃部一阵翻搅，恶心得作呕！
“我倒觉得那位小姐跟你郎才女貌，十分相配。再加上你们门当户对，再合适不过了。”
他低声问：“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怎么做也没办法再原谅——
何况，她也失去原谅他的资格了。
“我早就原谅你了，孤男寡女，各取所需……”莫杉无所谓地一笑，“我很理解你。”
周振宇眉峰一皱，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本以为她是太生气，在说赌气的话……
这些行为也是演戏来气他的。
可是她此时看他时眼中的疏离和坚决，已经在与他划清界限。
他的心口猛然一窒，一种强大的恐惧感镬住了他的心口。
他攥紧她的肩膀：“我不允许。”
“哈？”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周振宇先生是在说笑吗？先劈腿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莫杉尽量表现出最刻薄的嘴脸，“我们早就分手了，现在只是划个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