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在气我，”他的目光又低柔下来，求和说，“气了这么久，还没消气？”
“……”
“这段时间我不打扰你，是想给你时间冷静。给我弥补的机会，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在外人看来冰冷沉默的他，也只有面对莫杉时，才会异样的温柔和话多。
“有一就有二。”
“这次是意外。”
“以后还会有很多意外。”
“你不信我？”
“信任是彼此用心经营感情建造的，只有一方的信任，那叫愚蠢。让您失望了，我不是个蠢女人。”莫杉盯着他，“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的底线，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相信你。”
周振宇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爱你。”
莫杉的身形一动。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莫杉。”
他仿佛宣誓一般的声音说着，眼神沉得像有手掏进她心口里。
该死，他最擅用甜言蜜语了……
以前她就是被这三个字哄得团团转，那次也是因为这三个字，她那么信任他，他说什么她都信了。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不靠谱的。
莫杉硬起心肠：“这句话还对谁说过？你们在床上的时候，说过多少遍？”
周振宇目光暗沉，不敢相信这是莫杉说的话。
“其实，我真的不怪你的，周振宇。”莫杉忽然伸手抚，摸他的面颊，轻浮的口吻说，“我忘了男人都有生理需求，你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正常的男人到这个年纪，都会想要女人。我以前也不懂这方面的快乐，可是现在……”
她停顿了下，一字一句地说：“我懂了。”
她的话就像利刃——
周振宇明显被刺中，声音不稳说：“你懂什么？”
“懂男欢女爱的事情啊。”
周振宇看她的目光变得陌生。
莫杉的手划过他的面颊，脖子，突然从他的领口钻进去抚。摸，着他的胸膛。
感受到他全身绷紧的肌肉，她笑着抽出手，扣好他的领子：
“看，男人的身体果然是，敏，感，轻轻一碰就有了反应……”
她凑过去，低声说：
“你现在，很想要吧？”
周振宇的目光越来越陌生，就仿佛面前站着的莫杉，只是面容长得一样的别的女人。
她妖，媚一笑：“怎么，是不是忽然觉得不认识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也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不再是从前的莫杉！”
周振宇薄情的双唇明显变得苍白，双目也空洞起来。
莫杉觉得心口泛起一阵剧烈扯开的痛……
他用力攥着她的双肩低吼：“你骗我？！”
“如果你觉得我骗你你会心里好受些，那就这么认为吧。”莫杉的声音冷到没有温度，“念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我不想最后闹得太难看，好聚好散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她推开他，往门口走去。
她的脚步声踩在地上，每一声，却仿佛最尖锐的刀子插在他的心口，淌出血来。
莫杉此时的心里何尝不痛？
她紧紧咬着下唇，捏紧了拳头，身体极近虚脱，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她不倒下。
“你骗我。”
他突然大步走来，攥住她的手腕：“告诉我，你骗我……你在骗我。”
“放手。”
“为什么骗我？”
“周振宇，你理智点，我们都是成年了……”
“证据！”他冷声说，“除非你拿出证据证明。”
这要怎么拿出证据？！她的确……已经不是处了啊，难道还要去开证明？
“否则你就是在骗我。”他的目光难得炽热如火，“为了惩罚我，你故意气我，是么？杉杉，你怎么罚我都行，就是不要用这种方式，我会发疯……”
他再次将她拢紧在怀中，死死抱紧。
生怕一松手，她又会再次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我真的会发疯的……”
他低喃着，垂首吻，住她的头顶，带着这么多天来的思念。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想她，在找不到她的这段时间，他想她快要发狂了。
莫杉像木偶一样被攥在他怀里，后脑勺被他叩着，脱离不开。
听到他的心跳声，入鼻是满满属于他的味道，久违的感觉袭来……
她的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了，硬生生咽了回去。
“如果我给你看证据，你就会死心的，是不是？”
抱着她的双臂明显一僵。
“好，我给你看证据……”
周振宇，是你逼我的。
也好，与其以后一直纠，缠，不如一次痛得彻底，斩断情丝。
“你放开我，我给你看所谓的证据！”
……
背对着周振宇，莫杉缓缓拉开裙后的链子。
吊带裙滑落下去，露出她白嫩优雅的后背——
上面密麻地布满了吻痕，都是几天前欧靳留下来的。
她的双肩轻微颤，抖，低声说：“前面更多，你要不要看？”
“……”
“如果你要看，我不介意，反正又不是没被男人看过——”
“滚。”
低沉的一个字，让莫杉如雷灌顶，脑子空白。
“立刻滚。”他的声音冷得像从地狱里发出，充满了再也不想再见到她的厌恶。
她当然会滚，马上滚。
即使他再想见她，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等她安置好了自己的母亲，就出国，从此会从周振宇和欧靳的世界里消失。
莫杉的心都仿佛被冰冻，全身入坠冰窟，冷得发抖。
她拉上拉链，连回头看他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快步走到门口：“再见，祝你幸福。”
门打开，又快速拉上，莫杉朝前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在楼梯口，她等不及乘坐电梯，快速疯狂地往楼下跑去。
莫语欣看着莫杉一脸苍白跑出来，知道达到目的，微微一笑说：“还不快跟上去？”
旁边的男人就要追上去。
“对了，把这个交给她，然后送她回欧靳的府邸，不然欧靳会杀了我。”
莫语欣递出五千万的支票。
莫杉跑得太急，高跟鞋不吃力，狠狠地撇在地上，断了跟。
她朝前走了几步，经过的人都看着她，她狼狈地脱掉鞋子提在手上，往前走。
一直走到没有人的角落，靠在阴影处，她的眼泪终于绝提，溢出来。
她咬着唇，却依然止不住声音。
她用力咬住手指，身体无力，抵着墙壁下滑。
忽然有脚步声跑着走向她！
她的心跳如擂鼓，慌忙地擦了一把泪，站直身子，最骄傲倔强的姿态。
是他吗……？
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了，她还会升起毫无意义的期待？就算是他又怎么样，他们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