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宇文洛司明晃晃的剑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晃动在西门浅夏的脖子底下,她看着皇甫锦敏道:“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儿子一点一点死在我的手下。”
馨怡已在扼住了皇甫锦敏的脖子,只要皇甫锦敏稍微一动,剑上就会渗出血来。
西门浅夏不是没有能力还手,而是她是君瑶的母亲,自己宁愿被她杀死也不可能在君瑶的面前将她杀害,那样的话君瑶会恨他一辈子的。还有就是每次看到这张脸他都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其实那就是君瑶,那就是自己最爱的人。
“苏子雅,到了现在,你让盛世百年的欧阳世家支离破碎家破人亡还不够。到了现在依然执迷不悟。先帝已去,过去的在你的心中难道就真的怎么样都过不去了吗?你要杀的人是我,现在你当年承受的痛苦我也一一领受,你放过浅夏和君瑶吧,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说着,皇甫锦敏的眼眶已经湿润,她接着说道:“让他们来延续你没有圆满的爱情。你的女儿和先帝的儿子如今相爱,难道不是最美的结局吗?”
听到这句话的苏子雅,犹豫了。对于君瑶她除了惭愧就是抱怨,现在有机会让她幸福下去,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
“皇甫锦敏,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子妃吗?都是你让我变成了如今这般心中只有仇恨的人。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当我放下手中的剑,这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人,我岂不是要死的比二十五年前更加的难堪、、、、、、”
此时,陆思空这时闯进来看到此时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吓得一个机灵,西门浅夏冲他摇摇头,涯纪看着一脸着急的陆思空,对着张了张嘴,陆思空退了出来。
他说:“这里交给我,你去守住城门。”
觞国皇宫被苏子雅也就是鬼面赤修这些年来积蓄的兵力围困,皇宫中几乎全部的兵力和死士都去对付入侵的叛军,双方点燃的火把、炸药点亮了原本漆黑的天空,整个觞国皇宫变成了一座空城,变成了人世间的炼狱。
一袭大将军打扮的束发的英挺男人站在皇宫最高的城楼之上俯视着整个皇宫的战事,这时急匆匆的大口喘着粗气的陆思空上前道:“七王爷,皇上现在不得脱身,皇宫的生死就拜托您了。”
这时西门游吉转过头来,看着脸上有着灰土的陆思空,抚了抚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不是还有易寒将军在吗。我已经拿着皇兄的掉军令调来了今半全部的将军和士兵,皇宫的安全是不会有问题的。”
说着他拿出一块烫金的虎符,背面刻着一条飞天的龙纹。
这是,那一日他来宫中探望刚产后的君瑶的时候,本来不想引起西门浅夏的误解,便没有告诉西门浅夏自己要来探望君瑶,急匆匆瞧了君瑶后,走出潇湘馆的时候,恰好遇上赶来的西门浅夏,二兄弟隔着羊肠小道对望,西门游吉正欲解释的时候,西门浅夏遣走身边所有的人包括陆思空和易寒,上前把虎符交给自己。
西门游吉不解的看着西门浅夏,这道虎符可是掌握着觞国所有的兵权,他就不怕自己乘此机会谋逆嘛。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朕的亲弟弟,朕相信你,也许以前因为瑶儿记恨过你惩罚过你,但是你始终都是觞国堂堂正正的七王爷是朕的兄弟。朕今日把虎符交给你,他人还需要你的帮助,朕知道你现在依然爱着瑶儿,如果你想要保护她和帝姬,就把这道虎符拿上,总有一日会用上,说不定就在明晚、、、、、”
原来皇兄早晓得皇宫会有今日一劫。
栖凤殿中。
君瑶两眼满是泪水,颤抖的手握在苏子雅架在西门浅夏脖子上的利剑,握住的地上渗出阴阴的鲜血。
“瑶儿,你放手。父皇和母后欠你母亲的实在太多,就有朕来偿还。你放手,七弟会在外面等你。你跟着他走,天涯海角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赶紧走啊、、、、、、”
“浅夏,到现在你还不明白瑶儿的心吗?瑶儿的心已经给了你就再也不会给第二个男人,在嫁给七王爷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都是清白之身,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总会有一天我和你会走到一起,无论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我完完整整的都给了你,现在你却要我走,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她看着西门浅夏的脸上溢满了泪水。
二人深情的相望,就好像这是永世的诀别。
涯纪暗暗的看着这一切,不知什么时候一枚银针已经刺入馨怡的后颈之上,馨怡倒地的时候,他慌忙扶住受了惊吓的皇甫锦敏。
看到馨怡倒在地上,苏子雅心中有些凌乱,她跟随了自己这么些年,就这样死去。一种无名的怒火猛地窜到了头顶,她瞬间出剑。
君瑶猛地拉过那柄沾满自己鲜血的剑挡在西门浅夏的身前,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冰冷的死亡,然而有什么人挡在自己和浅夏的前面,利剑只是碰了碰自己的衣裳并没有刺进自己的肉体。
她睁开眼,高高的有些凌乱的发髻,凤纹图案的袍子,不是太后还能是哪个?
自己的衣服上溅满了皇甫锦敏的鲜血。在君瑶愣神的瞬间,西门浅夏已经转过身来,把皇甫锦敏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里,“母后,母后。没事的,儿子是不会让您死的,你再撑撑,儿子马上就要御医来。”
吴嘉敛也跪在皇甫锦敏的面前,叫着:“太后,太后、、、、、”
说着,眼泪俱已掉了下来。
皇甫锦敏拉过西门浅夏的手,摇了摇头。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此刻目瞪口呆的苏子雅道:“哀家欠你的,哀家还给你。”
然后,又转头看向君瑶道:“贵妃,以前都是哀家的不是,希望你以后不计前嫌,辅佐在皇儿的身边,哀家没有看好帝姬,都是哀家的不是、、、、、、”
君瑶跪下来拉住皇甫锦敏的手,摇摇头。也许在她们两人的相处的时日里,只有现在看起来像婆媳关系。
“母后,母后、、、、、、”
“太后、、、、、、、”
满堂的哭声中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声音。谁的哭声,只是满堂的悸动。
她缓慢的伸出手来,抚摸着西门浅夏的脸庞,道:“做个好皇帝,不要记恨母后、、、、、、”
她的嘴角渗出殷殷的鲜血,笑着安详的离去。
整个栖凤殿都是撕心裂肺的声音。
所有的仇恨就在皇甫锦敏死的那一刻尘埃落定。
君瑶起身,从涯纪手中接过那把带着白色璎珞的剑,直直的对着苏子雅,对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又异常陌生的脸庞,她哭着,叫嚣着。
栖凤殿里所有的目光复又重新凝聚在她的身上,凝聚在这有着相同面容的母女身上。
“你是我的母亲,这里的人都不想因为我而杀你,那么现在就让我来杀了你,当一个不仁不义的不孝女、、、、、、”
哈哈哈,苏子雅疯狂的笑了起来。她报了仇,而现在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要杀自己,“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小姐、、、、、、夫人、、、、、、”早已经不淡定的枫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混乱的人群之中。
君瑶看了看枫宇,她又想到了以前欧阳府中一家人幸福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没有爱情但是每一天都是幸福的。而现在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自己刚出生的婴孩,失去了所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