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君瑶维持这样的姿态多久了,只是后来她感觉眼泪是真的枯萎了。昏昏沉沉的她只想睡去,因为或许可以在梦里看到朝思暮想的乐舞,天亮的时候,枫宇看到君瑶只是随意的侧卧在床边,身上不曾盖被褥,苍白的像白纸一样的小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枫宇小心的碰触着君瑶那光裸的小脚,刺骨的冰凉沁入她的皮肤,她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的小姐究竟是怎么了。君瑶感觉到有人碰触她,便轻轻地睁开眼睛道:“枫宇”大有不胜之态,君瑶看到枫宇脸上流露出的担忧之色,知道这个傻丫头又在担心自己了,忙道:“你这个丫头,我哪里就死了。你也好出去嫁人,是不是?”说着君瑶轻轻的笑了起来。枫宇知道这主子拿她打趣了,貌似嗔怒道:“小姐。”君瑶听了也不再打趣她,道:“叫丫头们进来服侍吧。”
“是”枫宇答应着出去,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只见清一色的八个丫鬟依次进来,前面的丫鬟有的端着清水,有些双手捧着牙盐,有的丫鬟双手托着帕子,还有的丫鬟拿着钗环首饰。枫宇是不必做这样事的。府内自有专门负责小姐沐浴、更衣、净脸。有人专门负责小姐的衣饰头饰。她就像贾母身边的鸳鸯一样,是君瑶的首席大丫头。
只见那八个丫鬟皆垂手恭立于君瑶榻前,自是繁琐的收拾不提。
君瑶到宇文洛司的房里请了安回来后,又在大园子里狂了一圈。喂了会金鱼,看那百花争艳。此刻正在廊下拿着《花间集》对着那大燕子说话,身后早已站了一干婆子丫鬟,忽远远地看见欧阳玉身边常跟的小厮启介慌慌张张的向这边走来。启介忙作揖道:“二小姐。”
君瑶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启介,觉得他煞是可爱,走上前去道:“启介,有什么事竟如此行色匆匆。”启介起身道:“府里来了客人,老爷要小姐去书房一趟。”君瑶听了倒也觉得诧异,道:“父亲的贵客想必都是些男客,但我平日里是不见男客的。”又问启介道:“不知这位客人是谁?”启介道:“是七王爷。”君瑶听了,转向枫宇道:“原来,是来换车的吧。”枫宇笑着点头。
君瑶笑着对启介道:“你先下去吧。告诉老爷,我这就来。”启介答应着去了,君瑶把那本《花间集》递给枫宇,走到身后的方形茶几旁坐下,端起茶几上的茶,抿了一口,转身向外走去。枫宇把书递给身后的丫鬟,忙跟上去。
待君瑶行至书苑门外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欧阳玉和西门游吉的笑声,君瑶心内想到:“看来,父亲和七王爷的交情不浅啊。只是自己平日里不常到外面走动,竟像个死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顿了顿脚,还是走了进去。
君瑶看到欧阳玉和西门游吉在赏玩字画,忙作揖道:‘小女君瑶参见七王爷,参见父亲大人。”欧阳玉和西门游吉转过脸来,今日她穿了柔软的翠绿的金丝百褶大裙,腰间系着宽宽的白色丝带,头发只用丝带松松的束在脑后,眉间点着鹅黄梅花,耳垂上吊着琥珀小耳坠。手腕上带了翠绿色的手镯,更加显得她肤色皓白,脸若芙蓉。
西门游吉顿时有些走神。
欧阳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带着宠溺的眼神队君瑶道:“君瑶,来坐到父亲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