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浅夏听了,道:“既然如此,只是一张想象的脸,又有什么干系。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堂堂觞国的太后还是不要乱加的好。再说了,母后,肯定亦不希望朕的皇嗣流落民间吧、、、、、、”
听了,底下的诸大臣都望向君瑶,皇甫锦敏亦震惊道:“难道她怀孕了?”
听到这话的君瑶亦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西门浅夏,好像是在说:“皇上,你在瞎说什么。我哪里有怀孕。”
此刻,站在皇甫锦敏旁边的吴嘉敛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出有多么的痛苦,但是绝对是不能用愉悦这一类的词语来形容的。
她紧紧的拽住了白色凤凰月华服的一角。
看着众生百态似的各异表情,西门浅夏自信满满的道:“君瑶确实是怀了朕的孩子。”
说完霸道的把君瑶揽在怀里,君瑶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好像怀孕的是他自己似的。
他把自己英俊的头颅放在君瑶的脖颈上,唯恐天下大不乱似的在众人的面前和君瑶如胶似漆的大秀恩爱。看着近在咫尺的坏坏邪魅的西门浅夏,君瑶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我只是最近身体懈怠,胃口不好,比较爱吃辣的东西。大抵是因为上次在外那一夜感染风寒又受了惊吓的缘故罢了,哪里像皇上说的就怀孕了呢?”
他听了她的话,斜斜一笑,似乎是有意的提高了几个八度道:“是朕播的种,你怀没怀孕,到底是不是朕的孩子朕最清楚。有谁敢怀疑你就是怀疑朕、、、、、、”
听到西门浅夏竟然当众说这些有的没的让人羞得不行的话,君瑶连忙把自己的芊芊玉手放在西门浅夏性感的嘴唇上,连连摇头。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进西门浅夏的鼻孔。他淡淡一笑,和她深情的对望。
这样子亲近暧昧的场景映入皇甫锦敏和吴嘉敛的瞳孔中,是那样的刺眼。
对于吴嘉敛来说,亦只是和西门浅夏相敬如宾,从来都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更别说像这样子的溺爱。
皇甫锦敏再也看不下去了,怒道:“皇帝,距离你们围困谷底也紧紧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你敢如此笃定她真的有孕?你登基几年以来,哀家没有听说后宫中任何一个嫔妃有孕的消息,你和她只一次就怀孕了?哀家不信,叫太医院所有有威望的太医来,让哀家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西门浅夏听了,松开君瑶,道:“母后,朕可以叫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但是朕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皇甫锦敏冷哼一声,道。
“如果瑶儿真的有孕,母后肯定不会希望朕的皇儿流落民间吧、、、、、、”
看来之母若如子,西门浅夏一语击中了皇甫锦敏的软肋,西门浅夏一直以来没有子嗣是皇甫锦敏一直以来的死穴。她不止一次的上香拜佛,希望先帝庇佑可以让觞国江山后继有人。
现在他终于有了孩子,却是和自己忌讳莫深的女人有的。
但是如论如何,不管她的母亲是谁,到底是自己的皇孙,是西门浅夏的孩子。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如果她果真怀有龙嗣,哀家允许她进宫,但是不能为后,哪有一君两后的道理。顶多赐个妃位,就算母凭子贵,如果你非要立这个妖精为后,你要平耀封郡郡主吴思怡大人怎么办?”
西门浅夏听出了皇甫锦敏话中的意思,照着吴思怡强大的富可敌国的实力,现在还是开罪不起的。他虽然是个情痴情种,但更是个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知道事情的厉害。
安抚似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白衣纤尘的吴嘉敛,道:“母后说的极是,朕母仪天下的只有吴皇后一个。那君瑶就封为洛贵妃好了,胃同副后,择吉日行加封大典。”
听到西门浅夏对自己的肯定,吴嘉敛眼中那种黯淡下去的爱情之光复又燃烧了起来。
君瑶是不在乎什么名分的,她背封为洛贵妃,仅次于皇后的嫔位。这样可喜可贺的消息在她的心里只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凄凉。
之前她是洛妃,是七王爷西门游吉的王妃;现在她是洛贵妃,是皇上宠冠后宫的嫔妃。这中间只不过多了一个“贵”子,怎么感觉竟是这样的恍如隔世。
一大群太医簇拥着她,得出的消息一致,她确实怀了孕,而且胎位稳固,孩子发育一切都好。
君瑶看到皇甫锦敏脸上那种五味杂陈的复杂表情,心中也不是滋味。
次日君瑶就被封为洛贵妃,入住潇湘殿。因为西门浅夏不想再往下拖,免得节外生枝。
封妃大典是旷世的隆重和奢华,这也许是毋庸置疑的。
后宫中是忌讳穿白的,但是君瑶是个例外。潇湘殿内香妃衣柜内摆满了各式的衣裳裙子,却都是素白色。也许这是她的特权。
夜晚到来,潇湘殿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魅力之中。众人退下,他躺在宽敞美丽的美人榻上,一袭棉布质地的睡袍,前胸微敞,露出小麦色结实的胸肌。在他怀里躺着的君瑶一袭同样质地款式的睡袍,长长的秀发飘逸在他的额前。
他说:“我等这一天等的好苦。”
她淡淡一笑,不理会他似的,道:“我且问你,今日之事原来是你早就谋划好的。”
又是那样的语气,不是诘问不是责难,只是简单的陈述。
他说:“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
她道:“为何在我都还不晓得我已有孕的时候知道我有孕的事情。”
他淡淡一笑,摩挲着她的白净的面庞,道:“你以为那些在锦绣园天天陪着你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嘛?”
她若有所思的试探性的道:“涯纪?”
这次是诘问的语气。
他沉默不答话,而后道:“你既已猜到,何来问我?”
她本想说:“涯纪什么时候会号脉了?”但是转念一想涯纪乃高人圣徒,什么不会?怪只怪自己对于涯纪了解太少。
西门浅夏见君瑶沉默不语,道:“在想什么?”
“那纸休书真的是他写的吗?”
他沉默了,半晌道:“恩。是七弟临走前给我的。他大约是晓得你是爱我的,所以不想看到你难过,不想看到你不幸福。”
她的眼泪掉下来,砸到他的手臂上,道:“这个傻瓜。这个傻瓜。”
他为她擦去眼泪,嘴唇轻轻的吻在他的额头上,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下下,不要辜负老七对你的心。”
她轻轻的点头,又想起了初见时的那抹怎么去也去不掉的惊艳。
她从宫中出来,撞到他的马车,她坐上他的马车回家,他步行进宫。后来他来交换马车,他们一起谈论温八叉的诗作,他在客青山下强吻她,他为了娶她不惜开罪皇上,新婚之夜他们彻夜下棋,他为了在栖凤殿保全她得罪太后,他为她建造最奢华的水上宫殿,他为了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去边关,甚至为了她的幸福可以一纸休书把她狠狠的休了、、、、、、他温文尔雅之中痞痞的浪荡不羁,他对于她的温柔、、、、、、所有的一切美好现在都成为了她心中怎么去也去不掉的永远的愧疚,美好记忆,永远的殇。
潇湘馆虽然热闹奢华,但是她却又想念洛神殿的美好和静谧了。
她醒来自己依旧躺在他的怀抱里,他呼吸均匀,从来都没有的温柔姿态看着她,她对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