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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分开冷静

过了三日,原本以为皇太后请人做了法式后就康复了,却不想这日下朝后宫人又匆匆来报,说皇太后的病情更严重了。

卫偈立即赶往长寿宫。

一进门就匆匆寻找皇太后,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进到房中,才看见皇太后躺在床上,看起来比之前更虚弱了。

“母后,您到底怎么了?”卫偈焦急地问道。

皇太后方怡抓着他的手道:“皇儿,母后这次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呢。太医看过了吗?太医怎么说?还有太和寺的高僧来过了吗?”卫偈焦急地问。

“回皇上,太医和太和寺的大师都来过了。”旁边的宫人回道。

卫偈立即看向她道:“那他们怎么说?”

“太医说是气虚气弱,开了方子也抓了药喝,可病情也没见起色。太和寺的大师说,太后这次的情形比较严重,宫中有不详之物出现在皇上身边,太后为了帮皇上挡住此劫,所以病犯在了太后身上。”

卫偈听完蹙眉想了想,转头看向太后道:“母后,太和寺的高僧真这么说?”

太后一脸无奈地点点头。

“那在儿子身边的是何不详之物?”卫偈又纳闷地问道。

太后摇摇头:“皇帝你别问了,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母后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已经让大师回太和寺去了。生死有命,若哀家真的躲不过这一劫,那也是哀家的命数。你千万别内疚,也别听她们乱说,哀家这里你不用担心,回去处理政务吧。”

不得不说,皇太后这招以退为进实在厉害。

卫偈身为皇帝,自然是皇朝孝行的表率,怎么可能看着母后卧病在床还不闻不问。更何况,高僧还说她是为了帮他挡灾才落下病的。

于是又在床边坐下,轻言细语地问她那高僧到底怎么说,自己身边的不详之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皇太后一脸为难,无论他怎么问都不肯说。

最后卫偈不得已,只有让宫人开口。

宫人忙跪下道:“回皇上,空云大师说皇上身边有一个白虎星,阴气极重,凶悍异常,不断吸食皇上的龙气。可因为太后常年吃斋念佛保佑皇上,所以帮皇上挡住了这劫难,但因此自己的运数和康健就每况愈下了。”

卫偈听完这番话,立即就想骂一句:荒唐。

可当着自己亲娘的面又不好说,想了想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儿子命人去请高人帮母后去灾吧。不过太医开的药也是要继续服用的,说不定只是身体不适呢。”

“我儿说得对,母后也觉着是应该是身体不适。所以皇帝不必担忧,回去好好处理政务吧。”皇太后一副替儿子着想的口气道。

卫偈自然已经知道所谓的白虎星就是指鹿缇莹,所以也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跟皇太后再说了几句后就匆匆回去了。

回来后,卫偈也没有提这件事,因为想着本来就是无中生有危言耸听。

然而,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皇宫都在议论这件事。

连鹿缇莹都知道了。

晚上卫偈回来的时候,鹿缇莹主动问他,皇宫中最近流传的他身边出了白虎星,太后为帮他挡灾生命垂危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白虎星指的是不是就是我?”鹿缇莹指着自己问道。

卫偈有点疲惫地看向她,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别理这些谣言,宫中向来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去,要是都理还要不要活了。再说,你怎么可能是白虎星,你明明是朕的开心果,是朕最爱的女人。”

鹿缇莹蹙眉一脸担忧:“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这个人是皇太后,是你娘,你不能无动于衷。否则,万一皇太后出了什么事,你不是要背上千古骂名吗?”

卫偈看向她:“那你说朕应该这么办?”

鹿缇莹想了想道:“要不,我就暂时回鹿州去吧。然后,芸双也跟我一起走,但是因为她怀有身孕,所以我们在路上就慢点走。不过我们走的是官道也没关系,官道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比较平坦,也不颠簸,沿途还有驿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卫偈有点失望地看着她,问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朕吗?”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离开你,而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若我不走,你怎么面对你娘,怎么面对朝中大臣,怎么面对天下百姓?”

卫偈失落地笑笑,深吸一口气道:“是啊,你处处替朕着想,真不愧是朕最爱的女人。”忽然笑容一收看着她,“鹿缇莹,你为什么不说实话,说你早就想回鹿州去了,说你若不是因为鹿芸双,早就拔腿跑了对不对?”

“朕明白,朕心里比谁都明白。朕宠你,后宫的女人都不高兴,皇太后碍于皇后的压力,所以编个白虎星的故事来给朕施压。但朕不怕,不管她们想出什么鬼主意,朕是皇帝,朕一定会保护你,让她们的阴谋落空。但令朕难过的是,鹿缇莹你,居然也借着这个机会想达到自己离开朕回鹿州去的目的。”

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一脸伤心地道:“朕这么爱你,你为什么总是想跑?朕对你还不够好吗?后宫的女人都不要,独宠你一人。你说不生孩子,朕也不勉强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朕从不勉强你。而且为了早一日能实现朕对你许下的承诺,朕比任何时候都更努力地勤于政事。难道这些你都看不出来吗?你都没有感觉吗?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吗,你告诉朕?”

鹿缇莹也难过地看向他道:“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爱你。可我不是单纯的一个人,我是说,我是鹿州的大将军,我身后有那么多人等着我回去保护,我真的放不下。如果你不是皇帝,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愿意嫁给你,愿意跟你在一起。可你偏偏不是,你是皇帝,你身后有那么多女人,有那么复杂的后宫关系。就像这次,我并没有招惹她们,也没有对她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可莫名其妙地我就变成了伤害皇太后的白虎星。是,这次也许你能让她们的阴谋落空,可下次呢,下下次呢。你是皇帝,你不能成天因为我一个人而跟后宫的女人斗智斗勇,你要保护的是全天下而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对吗?”

卫偈看着她一脸理智的模样,深感自己还真是并不了解她呢。

原本以为又傻又笨的鹿缇莹,原来竟是理智到这种程度的女人。

深吸一口气,卫偈点点头:“好,你的话也有道理。那这样吧,你先出宫去住一段日子,一来先让这件事平息一下;二来,让朕冷静地想一想,是不是要放你回去。住哪里好呢?对了,反正你也喜欢无拘无束,那天源宫就再合适不过了。如果你觉得一个人住在那里寂寞的话,可以把你的姐妹都带去,鹿芸双也可以一起去。然后我把小娥那个宫女也给你一块儿带去。你看怎么样?”

卫偈完全是不容拒绝地道。

鹿缇莹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就点了点头。

卫偈起身道:“那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就出发吧。朕过去睡不打扰你。”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鹿缇莹看着他的背影,原本还以为他今晚会留下来……转念又骂自己,不是你自己想走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想他留下来了。事情变成这样,连鹿缇莹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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