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他此时的眼神有点凌厉的可怕,可我却看到了满满的温存,他伸手解开了我上衣的扣子,轻轻的吻着我的脖颈,点点的吻落下,像绽开了一朵朵梅花,而我却不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它如海啸般叩击着我最心中坚硬的地方,想把它一起击碎,我不能自已,就要快被他征服了,只是想此刻享受着这一切,不管地老天荒,可我残存的理智却发出一个声音,我不能那么做。于是,我使出全身力气,将他从我身上推开,他猝不提防,就这样摔到石板上,我下意识的要去扶,谁知他却死命抓住我的手,再次把我按到地上。
“为什么?”他近乎咆哮。
“因为我不愿意。”我一字一顿的说。
他错愕,也许他死都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回应他。他放开了我的手,竟是那么落寞,沮丧,垂着头,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费劲得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也是。”我昂着头,也没有看他。撂下一句话便想走,可他却叫住了我。
“站住!”
“吴王殿下还有何吩咐。”我停住脚步,冷冷的说。
“我们刚才的话你听到没有?”他语气淡漠,但却没有一丝强硬的意思。
“殿下这是在审问我?”我回过头,质问道。
“不是,询问。”他回答的很平淡。
我心软了下来,想起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便摇摇头,想想又点点头。
“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那你可听明白?”
他的属下说的疏勒语,我即便是不能完全听清,也听了个大概,当时心里不知哪来的怒气,朝他一股脑的撒去:“殿下不就是为自己负心辩白么,我要的你可知道?你的行动早已给了我答案,其他的就不必再说了!”
“我问的是他说的话!”我以为自己刚才的话会引起他大怒,可没想到,他并没有替自己辩解什么,相反却问了我这句让我费解的话。
“他的话我听得很清楚,而且完全理解。殿下可还满意?”
“你怎么会懂疏勒语。”他往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着,看来我的话确实让他震惊。
“我不仅懂疏勒语,西域十六国的语言,我都懂!”
“你说什么?!”他显然不太相信,但我从他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认定这是事实。
“我说我懂西域语言。”我又重复了一遍。
“任何时候都不要说懂胡语。知道吗!~”突然,他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严肃的说着,口气毋庸置疑。
“你说得,我如何说不得。“”
“”听我的话!~“我一时愣住了,他这是在叮嘱我吗,他表现的那么强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是关心我的。
“我要是不听呢!”
“你必须记住我的话!”他没有给我一丝的转圜余地,看来他也认为我的身份可疑,更不能外露。
“你走吧。”可能认为刚才过于激烈,他口气缓和了下来,这时他左手扶着墙,把头偏过去,再也不看我。
“求之不得。”我小声嘟囔着,心里却恨恨的想,李恪,今天我伤了你,我们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就这样,我们罗敷有夫,使君有妇,我好久没去房府看爹爹了,一时得闲,便想着去房府看看。
“女儿拜见爹爹。”一进房门,看见父亲独自坐在窗前,脸上沧桑可见,心中不免酸痛。
“墨儿,你回来了。”
“是的,爹爹,好久没来看爹爹了,还请爹爹别见怪。”我笑着拉住父亲的手,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墨儿在陆家好么,云曦知书达理,一定对墨儿不错。”父亲见到我,一直笑逐颜开,而且看样子,他似乎对陆云曦很有信心。
“我是谁啊,能过得不好么,再说有您在,谁也不敢欺负我是吧?”我嬉皮笑脸的回应。
“话是这么说,可是为人妇,不能像在家一样任性了。”
“知道了,父亲。您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唉,父亲老了,况且朝中局势不稳,皇上最近身体有恙,为父也感到力不从心。””父亲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事重重。
“父亲,您是皇上的卓膀右臂,肱骨之臣,一定要放宽心。”显然,我知道父亲所指什么,太子刚立了不久,可是太子虽然谦厚,但性格懦弱,不适合为君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皇上一度想改立太子,只是不知道父亲的态度是什么。
“话虽如此,可如今太子地位不稳,虽然废太子和魏王已经不成气候,可仍有诸王觊觎皇位,尤其是年长的几个。”说到这里,父亲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慌忙躲避,可神情慌乱的情状想必是落入父亲眼中。
“太子有国舅长孙无忌力保,地位肯定稳固的紧。”我忍不住哼笑一声。
“墨儿,我知道你的心思,皇上的意思就连我这个跟随已久的老臣都揣摩不透,你不要对此有所议论,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父亲神色凝重,盯着我,语气不容置疑,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不禁想起李贞的话,心中震动万分,我是万分相信父亲的,不知道李贞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如此说,可爹爹这个回答我也平添了疑惑。
“父亲何意?”我今天已经忍住许久,可是心底深处仍有一种力量让我鼓起勇气将这句话问了出来,而我的意思想必父亲也很清楚。
“墨儿不要再问,你说关心的,我不会告诉你,我不知道的,更无从告诉你。”父亲似乎有些生气。
见父亲的态度,我想知道的答案便是得不到了,非常失望,父亲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慰道:“刚才父亲对你是严厉些,可墨儿的安全才是我首先要考虑的。”
“父亲放心吧,我懂。”经过这些日子,我也隐隐约约了明白了什么,何况父亲的考虑我更不需多问。
“墨儿。”父亲怜爱的摸了我一下头,忽然他的手停住了,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父亲的今日的情况很反常,我想起最近的梦,似乎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
“父亲多虑了,您的意思我明白,我更不会做不现实和有损我自身的事情。”
“这就好”父亲喃喃的说,“墨儿,你母亲是我一生所爱,你更是。你对我来说,不仅是我们生命的延续,爱的见证,更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辜负了你的母亲,所以你的生命比你三个哥哥更重要”父亲说着说着,用衣角擦拭了下眼泪,又怕我看见,赶忙转过头去。
辅佐大唐皇帝二十年,经历玄武门之变,铮铮铁骨的父亲,竟然在我面前留下了泪,即使在我和他相认的时候,他也忍住了。我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他会有此举。我下意识觉得,这事不简单。
“父亲言重了,您和母亲的感情天地可鉴,墨儿也甚为感动。只是,墨儿自幼办法保全自己,还请父亲放宽心。”我非常感动,但我不是真的房遗墨,我只能代尽孝道了。龟兹人的身份不知道带给我是福还是祸。
“你明天去妙法庵去,慧明师太我已跟她说好,你去住几天。有些事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倘若你哪天知道了,千万不要怨恨父亲。”
父亲说罢,抬脚边走,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有巨大的不舍,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还有,吴王二十天后将去之官,你三哥他们今日去吴王府了。”
“什么?”我的心漏跳了半拍,尚未反应过来,父亲这句话更让我陷入震惊之中。
父亲走后,手帕被我在手中绞了一圈又一圈。惊异,心痛,还有不舍,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我去尼姑庵,所谓何意,我呆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从日中,一直到日落,没有吃饭,更是滴水未进,无数次我想冲出大门,我的心早已飞向吴王府,可是看到房府的一切,我的腿仿佛有千斤重,就再也迈不动步伐,我不能见他,我知道一见他我便控制不住自己,我们不能相见。一旦相见,之前的努力便付诸东流,我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这会给爹爹和整个房府带来巨大灾难,我不能这么自私。何况我早已下定决心,不和他有任何联系,可听到他的消息,我还是心痛不已,就这么忍着,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冲动,忍的好痛苦,真想豁出去,有一次我都差点忍不住了,差点就一走了之,可却在大门口碰到了三哥。
“墨儿,你要出去?”三哥和三嫂看见了行色匆匆的我,心下定是明白了几分。
“我。。。。。。”我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没底,支支吾吾的回答,腿却不自主的迈出了大门。
“墨儿,时候不早了,不要出去吧。”三哥朝我点点头,搂住我的肩膀便朝门内走去,我动弹不得,可还是回过头去,只看到夜色茫茫,不禁喟叹,失落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