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坐下来解释：“他是咱们的客户不假，但不是东海市的。”
“不是东海市的，那是哪儿的？”
“W市。”
大头诧异地问：“W市的怎么跑到东海市来了？出差路过？”
“他是专程从W市搭最近的航班赶过来见我的。”
“不懂。”
“行了，别这么好奇。咦，不对啊，你这么不安分一个人，怎么还待在酒店不去外面转转？”
“你牧老板都待在酒店，我一个跑腿的哪敢乱跑。再说，你不是说这次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嘛。”
“事情做完啦。你自由了。”
“啊？你上午不是还说只做了一半吗？”
“是啊。上午是上午，下午是下午，上午没做完，不代表下午也没有完成。”
“可是你之后都没有出去呀？哦，你一直不离开酒店就是在等张总？”
“嗯。”
“洋子，你说咱们这次来东海市主要任务就是为了全面解决苏牧目前面临的困境。可是从早上到现在，你除了拜访一个客户，接待一个客人，我也没见你做其它什么呀。我可告诉你，临出发之前，昌子可交代我要督促你，不要忘了正事。”
“我没有忘记正事啊。”
“那你计划什么时候去找货源？”
“货源的问题刚才不是解决了么，干嘛还要找？”
宁大头惊讶地问：“你不会是说张总吧？”
“嗯。”
“我就纳闷了，张总人在W市，既然W市可以提到货，咱们干嘛要跑到东海市来谈生意，在W市谈不行么，买个东西跟做贼似的。”
“你知道张总是谁吗？”
“我上哪知道去。”
“就是他要买我们的货。上次那个大订单就是他下的。”
“啊？”
“你不要动不动就啊一声好吗？淡定一点，有这么惊讶吗？”
“洋子，我都被你绕晕乎了，你不是说他是买家么，干嘛又要给你提供货源，他到底是买家还是卖家，我都糊涂了。”
“既是买家也是卖家。具体来说，他是给我送货的。”
“怎么这么复杂呢？”
“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只是你不了解前因后果所以才会觉得云山雾里。我这么说吧，他开始要买我们的货，并且手上又囤积了大量的货准备宰咱们一刀，可是现在，他的老板要他把货送给我们，这样咱们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他的老板为什么要白白送给我们这么多货？”
“这个问题才是关键。因为我上午去给他送了一份大礼，所谓礼尚往来，他送我一点货作为回礼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你丫穷的响叮当，人家大老板能看上你什么？不会是……”大头的眼神在牧洋身上游来游去，一脸猥琐相。
“大头，你小子没病吧，这么看着我干嘛，太邪恶了！恶心死我啦！”牧洋满脸嫌弃地看着宁大头。
“呵呵。洋子哥，你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和我说说呗。”
“说什么说。滚一边去。”
牧洋把沙发上一个袋子递给大头说：“你收拾一下，下午五点飞N市，把这个交给昌子。”
“哦。”大头接过东西，忽然反应过来说：“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其它事情，暂时不回N市。”
“你这次带我出来就是给你送东西的。”大头这个时候似乎才明白他此行最大的作用就是一个跑腿的。
“不然呢？大头，这是我和张总刚签订的一份合同，有了它咱们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你和昌子明天带上它，去一趟W市，把张总的货清点一下，除去他原来的订单量，多余的都拉回N市先放在仓库。记住，一律不再出货。对了，记得给他一张咱们公司的出货单。两情了。”
“如果有人买也不卖？”
“暂时不卖，等我的消息，我有大用。”
“哦。洋子哥，我这次来东海市怎么有一种被你忽悠的感觉呢？”
“你想多了吧你，我没事忽悠你干嘛！再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忽悠的么。对了，去时记得再开两辆大卡车过去拉货。”
“哦。”
“等会让雪豹送你去机场，我把你的航班发给昌子了，到N市后，昌子会派人来接你。”
“你们这么麻烦干嘛，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大头假装客气地说。
牧洋知道大头假装客气，故意说：“这样啊。行，那我待会再给昌子打个电话，就说大头哥想自己回去。”
“别介呀，洋子哥，你说都说好了，老是变来变去多不好，说不定他都安排好人了，你这不是让昌子为难嘛。”
“怎么会为难呢？昌子刚才还跟我抱怨说人手不够用，咱们还老喜欢拿一些屁事烦他。”
“这怎么能说是屁事呢？他也不想想，咱这份合同多么重要，若是我一个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对方不承认，那咱们这次不是白忙活了。”
“他们既然签了字，为什么要不承认呢？”
“你就不允许他们反悔呀？商场上的东西瞬息万变，张总要是在路上胡思乱想，白送咱们这么多东西他突然舍不得，心里不乐意要毁约，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呵呵，这个估计只有你大头哥做得出来，不过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所以这份合同你要保护好，不要弄丢了。”
“牧总，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大头哥办事，靠谱。”
牧洋从口袋里面摸出手机，准备拨电话。
牧洋没有任何防备，一下被大头夺了过去。
“大头，你丫干嘛呢？”
“你还真打算给昌子打电话呀。我不就和你客气客气嘛，你怎么连真客气和假客气都分不出来？”
牧洋微笑地问：“你反应还挺大的呀。”
“能不大嘛，洋子哥，您是不知道，机场那么偏僻，晚上根本不好打车，经常要排好久的队，半个小时都算少的，现在天气这么冷，到N市的时候又这么晚，您也不忍心看我在机场挨冻挨饿吧。”
牧洋一个劲地盯着大头笑。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没笑什么啊。我刚才就是打算给雪豹打一个电话叫他带你去吃一顿好的，然后再送你去机场。只是看你现在的态度，估计用不着麻烦他，那就这样吧。”
“啊？你不是给昌子打电话？”
“不是啊。”
“哎呀。”大头连忙把手机还给牧洋，嬉皮笑脸地说：“洋子哥，你快给那个什么豹打电话吧，我中午吃得少，早饿了，正好，还有点时间。”
“你不是要阻止我打电话吗，怎么改注意了？”
“谁知道你是这个意思，你洋子哥不地道，害我会错了意。”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