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难得正经的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从门口走了进来,慢慢的在她身边的床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皮鞋又黑又亮。
他用还带着烟味的手指摸了摸秦星晚的脸,似笑非笑道:“亲爱的,瞧我对你多好,昨天都没舍得让那些男人真的碰你,只是让你装模作样的演了一场荡气回肠的高潮迭起,可是你姐姐如果今天来了,恐怕就不会像你这么幸运了。”
秦星晚一愣,看着他脸上肮脏的笑,忍不住失口吼道:“禽兽!卑鄙无耻!你不是说,只要我配合你,你就不会对我姐姐怎么样吗!”
“呵,我昨天确实是这么决定的呢。可你说,要是白锦川亲眼看到他的女人被轮流侮辱,他会怎么做呢?”
“下流!”秦星晚瞪圆了一双毫无威胁可言的杏眼恨不得用世上所有肮脏的语言来形容面前的人,“李易,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就不怕白锦川把你碎尸万段吗?”
李易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透过袅袅烟圈,笑着审视秦星晚天真的脸:“亲爱的,你还不知道吧,你姐姐很快就会把她的人跟白锦川的印章一起送来,到时候我在他的股份转移书上这么细盖,他白锦川完全就跟白氏集团没有什么关系了。”
“变态!李易你不得好死!”星晚用力的挣脱着手脚腕间粗糙的麻绳,把身后的床板撞击的咯吱作响。
“呵,”烟雾之中,男人冷冷一笑,露出森白色的牙齿,模糊的面容在晦涩的光线里显得格外可怖:“你知道白锦川他压了我们李家多少年吗?我父母留下那么大的一个企业,就被白锦川一点点的蚕食。我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姑母却说我能力不够一直不让我接管公司,还事事都要拿我跟那个白锦川比!”
他凑近了秦星晚,猛的朝她脸上吐了口烟圈,刺鼻的烟味冲的秦星晚止不住的咳嗽。
李易看着她,嗤嗤笑了:“所以啊,我一定要让那个白锦川难受,让他的女人生不如死!”
秦星晚看他的眼神中忽然充满了恐惧,疯了,这个男人简直疯了。除了不断地眨眼,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大概也就是十几分钟后,外头的有开门的声音响起,秦月晚清亮的声音里带着慌乱和焦急:“阿星!阿星!你在哪儿!”
秦星晚本能的想给予回应,李易拿过一块布条直接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他的手在秦星晚娇嫩的下巴上软软的画着圈圈,“亲爱的,你说你姐姐会舍得用她自己来换你吗?”
秦星晚一个劲的摇头,李易若有所思的挑起她的下颌骨,邪笑着道:“不过她既然进了这个门,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出去了。”
说着,李易畅快的大笑着起身走了出去,重重的又把门给反锁上。
秦月晚捏紧了背包带子,头顶的水晶吊灯因为年久失修光线便的分外昏暗,就像老式的电灯只能照亮大厅中央的位置。
自从她进入这幢废弃已经有些年头的避暑山庄里,木头经年的腐朽气味儿始终淡淡的弥漫在鼻尖,挥之不去。
眯眸看着从二楼走廊间一步步下来的黑色人影,她的抿了抿唇,十分确定的拔高了声音开口道:“李易,果然是你——”
男人走了下来,站在吊灯正下方,头顶像是放着追光灯,仅一束光芒淡淡的从他身上洒了下来,他半张脸都被遮在黑暗中,脸上就像带着电影《V字仇杀队》中V从没摘下过的那张黑色小丑面具一样。
“秦小姐,好久不见了。”
面对他,秦月晚明显的有些敷衍:“李易,东西我给你拿来了,你放了我妹妹。”
“别急,秦小姐。”他勾了勾唇,轻轻的拍手,不轻不重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庄园中有些格外的突兀,穿黑衣连帽衫的男人立刻跑到李易身边,低头道:“这女人自己一个人来的,也没发现附近有警察的踪迹。”
李易闻言满意的笑了,“秦小姐,果然守信。”
“别说废话了,先把我妹妹放开,我把白锦川的印章给你。”她用指尖用力的抠着背包上的皮带,此刻只想确认星晚是否无恙。
“秦小姐先别着急,”李易不明意味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像印章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从白锦川那里拿到的。”
他多疑的这点早就被白锦川猜中了,按照事先对好的台词,秦月晚半垂下眼睫,像是极为认真的在阐述一段曾经发生过的实情:“接到你们的电话,我立刻就赶到了白氏,适逢白锦川正在用那印章,我便默默记下了他保险柜的密码。我假装离开却故意把包落在他办公室里,等他去开会时我又折返回去,以忘带了东西为由骗过他的助理,这才拿到了他的印章。”
“撒谎!”李易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他死死的盯着秦月晚清澈的水眸,眯着眼说:“白锦川办公室里根本没有什么保险柜,你拿的这个印章是假的!”
秦月晚重重的吸了口气,一时间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话明明是白锦川亲口告诉她的,她绝对不可能记错。
慢慢的调整着呼吸,秦月晚面上镇定自若的捋了捋头发,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心脏跳动的却如擂鼓一般惊天动地。
“李易你这样试探我就显得太多心了不是吗?我亲手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这枚印章,绝对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瞧瞧。”
“哦,是这样吗?那也可能是李某记错了。”李易把眸子眯的更细,“不过秦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跟白锦川正恩爱在兴头上,天雷勾动地火的,怎么会拿他真正的印章,来给我呢?”
秦月晚五指紧攒在一起的手心黏腻,她抿着唇,视线不知在往什么地方瞧:“他根本不爱我,假借舆论想要趁火打劫夺走我们秦氏在东郊的那块价值四个亿的地皮。”她声音里带上了若有似无的恨意,“他对我这么残忍,我又何须留情于他。再者说,秦星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如果这枚印章是假的,我不是在拿她的安危做赌注吗?”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听信了她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李易兀自开怀的笑了,他托起下巴,越发响亮的笑声里带着快意:“大概白锦川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聪明一世,竟然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好了李易,东西的真假你也试探过了,该把我妹妹放出来了吧。”秦月晚冷冷的看了眼他贪婪的模样,依旧牢牢记得自己的目的。
“秦小姐,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能跟我谈条件?”李易笑意盈盈的打了个响指,原本立在门口阴影中,不易被察觉的两个男人走了出来迅速的把庄园的大门给关上。
原本乌云低垂的天气里光线就不怎么充足,潮湿的感觉侵袭着秦月晚的五脏六腑,她不安的看着李易,强装镇定的问道:“你想出尔反尔?”
“那又怎么样呢,你现在也奈何不了我不是吗?”李易笑着说,“就算你跟你妹妹现在死在这里,估计都不会有人知道。你要是聪明,就乖乖的让我开心舒服了,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让你也轻松一些。”
秦月晚的呼吸不自觉的染上了急促,四周腐朽的气味令人恶心的作呕,她看着李易在昏黄灯光显得格外浑浊的眼睛,自牙缝间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怒骂道:“李易,你卑鄙下流!”
后者听了也不恼,“你妹妹也这样说我的,这样看来,你们姐妹俩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他直勾勾的盯着秦月晚,冷笑:“就是不知道,这床上功夫的风格,你们俩是不是也极为的接近呢?”
秦月晚紧蹙起青黛色的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时才忽然发觉令她恶心的不是房间里的霉味儿,真正令她恶心的,是李易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低俗恶劣的气息。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男人,秦月晚急中生智,从包里抽出装着假印章的小盒子,牢牢的高举在手中:“李易,你不是最想要这个吗,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摔碎了它!”
说这话时,秦月晚心里是十分有底的,因为真正的田黄石莫斯硬度在2-3级之间,而在李易不知晓这枚印章是假的情况下,他一定会以为这印章很容易被摔碎的。
果然,李易一见她这举动,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秦月晚,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我妹妹平安的出去这个门。”她的声音铿然回响。
“好,好。你把印章放下,我保证你妹妹能平安离开。”李易盯着她的手中的印章,眼睛一眨不眨。
“口说无凭,”秦月晚定定道,“你先把我妹妹放出来,我才能把印章交到你手里。”
李易停顿了好久没有说话,秦月晚见他犹豫的模样,摇了摇牙做出一个要往地上摔的姿势,李易连连告饶:“别摔!别摔,我答应你,把你妹妹放出来。”
秦月晚松弛得当的收回了动作,依旧把印章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还不赶紧放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