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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重要还是本王重要?

“野心昭昭?你说本王要造反?有何凭据!”黎羽在藤椅上拍了一把,怒声喝问。

齐非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退到墙边,厉声喝道:“押起来!”

数百羽林将士齐齐涌了上来,将一众丫鬟婆子们围了个严严实实。黎羽的藤椅旁边更是足足围了三四十人。

齐非挺直了腰杆,似笑非笑地看着黎羽:“证据嘛,现在没有,可不代表以后没有——给我搜!”

“谁敢放肆!”楼霁华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她的手臂已被人拧住,随后有人重重地在她腿上踢了一脚。楼霁华站立不稳,狼狈地跪倒在地上。

齐非似笑非笑地向这边瞥了一眼:“末将是奉旨办事,若有得罪之处,王妃莫怪。”

“华儿,不要跟他们碰硬!”黎羽急道。

楼霁华抬起头来怒视着他:“我不想碰硬,你倒有好主意没有!”

黎羽苦笑摇头:“没有。”

齐非看着二人争吵,笑得越发愉快。

这时羽林卫的人已经在王府四下散开,大肆搜索,连内室的箱笼都没有放过。

楼霁华被人按在地上,听着房内乱扔箱笼的声音,眼中冒火。

齐非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诸位,对不住了!真相大白之前,王府的各处院落都要查封,诸位可以暂时移步东厢房,静等回音。”

一众丫鬟婆子们垂头丧气地被押着往东厢房去了。按着楼霁华的几人粗暴地将她拽了起来:“走吧!”

楼霁华看见有几个人伸手要拖黎羽起身,立时火了:“你们胸膛里装的都是****不成?他身上有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得起吗!漫说如今定北王府尚未定罪,便是真有谋逆之事,也轮不到你们这些走狗爪牙来欺辱!”

羽林卫的几个小兵闻言,个个怒气冲天,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齐非阴冷地笑着:“定北王妃好大的威风!只是您恐怕威风不了几天了,还是好自为之吧!”

楼霁华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威风不了几天的人是你;该好自为之的人,也是你。”

看到她的笑容,齐非莫名地觉得心头发颤,忽然想起了皇帝的嘱咐:“别人就罢了,定北王妃的命,可要好好地留着。”

身为羽林卫的大统领,齐非自然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隐事。如今定北王府头顶上压着这么大一顶帽子,皇帝不提定北王,却先保定北王妃——这其中的隐情,不可谓不意味深长!

楼霁华的从容更加印证了先前的猜测。齐非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恭敬起来。他忙低头打了个躬,赔笑道:“王妃莫怪,末将叫他们小心些就是了!”

于是在楼霁华的坚持下,黎羽终是被人用藤椅抬进了东厢房。

而此时,东厢房内已经挤满了人。

除了侍卫、护院以及下等杂役被安排在别处之外,府里所有的丫鬟仆妇和小厮都被捉了进来,满满当当地挤在了一处。

别处院落里的人也陆续被送了进来。素月一看见黎羽,立刻哭着扑了上来。

萤儿倒是颇为冷静,除了刚进来的时候骂了两声之外,其余时间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发呆。

几个胆小的丫头“嘤嘤”地哭了起来。楼霁华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之后,周围的抽泣声也便低了下去。

只剩素月还在哀哭不止。凝素心中烦躁,一巴掌拍了过去:“没用的东西,哭什么!”

素月摔在地上,早没了平素优雅娴静的形象。惊慌之下,她干脆大哭起来:“我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跟你进了王府,可不是来陪你造反杀头的!自我进府以来,大大小小受了多少气,我都忍了,如今竟然还要陪你们去死……你们自己去死就好了,为什么要扯上我!”

帷儿越听越气,忍不住把袖子撸了上去,作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这一招甚是管用,素月果然不哭了。

楼霁华摆摆手示意帷儿退后,笑道:“无妨,让她哭吧。咱们突逢巨变,若是人人都不哭不闹,只怕反而惹人疑虑。”

素月听见这话,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再不肯哭一声。

黎羽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一招,甚是管用。”

楼霁华白了他一眼,恨恨地道:“月夫人刚才的话,恰恰也是我想说的,连一个字都不用改。”

“还有我!”凝素立刻在旁边递上了一句。

黎羽苦笑:“想不到,本王的人缘这么不好。”

萤儿一拍桌子跳了下来,怒声道:“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贪生怕死,这会儿都滚好了,我陪着王爷去死!”

楼霁华愣了半天,转头向黎羽笑道:“你的人缘居然也没有十分坏。有这个丫头在,你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确实。”黎羽唇角带笑,眼睛却只盯着楼霁华。

最后一个丫鬟也被送了进来,门上响起几下沉闷的金属碰撞声,是羽林卫在外面上了锁。

“你说,他们会饿死咱们吗?”楼霁华走到黎羽身旁坐下,苦笑着问。

黎羽攥住她的手,拧紧了眉头:“不好说。”

楼霁华叹了一口气:“希望不要关太久,否则你的伤……”

“本王无事。”黎羽笑着安慰道。

萤儿在旁气得直拍桌子:“喂,你既然不愿意跟王爷同生共死,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地问东问西!”

“因为你只想陪王爷死,而我在想办法让他活下去。”楼霁华悠悠地道。

萤儿呆住了,好半晌才跳着脚骂道:“只会吹大气!谁信你啊?”

楼霁华和黎羽对视一眼,齐齐苦笑。

凝素坐在旁边的矮凳上,面如死灰,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楼霁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拧紧了眉头。

凝素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抬起了头,眼中滚下泪来:“小姐,我好像……”

“不要说,”楼霁华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没事的。”

凝素的眼泪流得更快了。

楼霁华向她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现在你知道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小姐,我们……会死吗?”凝素眼巴巴地看着她。

楼霁华淡淡地笑着:“当然不会。这世上的繁华热闹,咱们才只看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老天怎么会舍得让咱们死?咱们说好了,来日要策马红尘,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看最美的风景,赏最妙的佳人……”

“死到临头,你还不正经!”凝素“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掏出帕子拼命擦泪。

楼霁华将目光转向黎羽,却见他拧紧了眉头,脸上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不舒服吗?”楼霁华立时紧张起来。

黎羽勉强向她笑了笑:“没事。”

楼霁华看看他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喂,你该不会……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吧?堂堂定北王爷,这么不堪一击?”楼霁华有些慌了。

黎羽攥了攥她的手,苦笑道:“本王自然是有准备的。只是凡事皆有变数,万一……”

楼霁华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万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有这些人陪着你死呢!我们绝大多数人虽然很不情愿,但谋逆大罪谁都跑不了,你不用担心黄泉路上孤单寂寞!”

黎羽勉强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出来。

楼霁华心里有些担忧,一时却不敢问。

直到日色西斜时分,再也没有人过来。外面的声音渐渐地安静了下去,想必羽林卫的人已经撤走了。

一众丫鬟婆子们难得静下来,却是越想越怕,不免又有人哭出声来。

事实上,这一下午的时间,哭声就没有停过。

楼霁华的心里也隐隐有些烦躁。

羽林卫的人搜查了王府,有没有搜到什么东西尚不知道。即使没有搜到,也不敢保证不会有什么人别有用心地放些大逆不道的东西进来。

吟风谷那边,必定也会去人搜查,不知道会不会跟玄武营起冲突……

幸好十几天前,岳之恒就开始陆续地把工匠撤出来,只是不知如今撤干净了没有。若是还有证据留下,不免又是一重麻烦。

再退一步说,即使什么都搜不到,也并不代表可以平安无事。就像如今这样,全府上下人等关在一处,若是不给吃不给喝,过得十余日也就什么都剩不下了,哪里用得着什么罪名不罪名!

楼霁华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渐渐地也就笑不出来了。

天色暗了下来。

黎羽握紧楼霁华的手,试探着问:“若是……我伤到了你以前的朋友,你会不会恨我?”

“‘以前的’朋友?”楼霁华拧紧了眉头。

黎羽别扭地移开了目光,许久才道:“你不是跟他闹僵了嘛。”

“你是说岳兄?”楼霁华了然。

黎羽深深地看着她:“就当是他吧——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他遇到了大麻烦,甚至……有性命之忧,你会不会恨我?”

“当然会!”楼霁华霍然站了起来。

同时站起来的还有凝素。

楼霁华死死地盯着黎羽,咬牙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次的事会连累到他?又或者——他会成为你的替死鬼?”

黎羽移开目光,默然许久才道:“不会。本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你随便问问,为什么要假设他出事?你是不是又在背后弄鬼耍阴招?!”楼霁华急得直跺脚。

黎羽忽然冷笑了一声:“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本王重要?”

“当然是他!”楼霁华不假思索。

黎羽缓缓地放开了楼霁华的手,许久才叹道:“本王明白了。”

楼霁华心中越发烦闷,却不好再追问,一时心急如焚。

过了好一会儿,黎羽闷声道:“你放心就是,即使本王死了,他也不会死。”

楼霁华脱口而出:“可我并不希望……”

后面的半句话,她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当然不希望黎羽出事。可是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实在显得有些多余了。

黎羽转过脸来看了看,见楼霁华没有把话说完的意思,他便自嘲地了苦笑一下,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直到月上枝头的时候,才有人在门上挖了个洞,递了几碗冷饭进来。屋里人这么多,每人吃上两口就没了。

这时窗户已经从外面钉上了木板,门口也不知有多少人守着,满满一屋子人竟成了瓮中之鳖。

最可恼的是,即使门窗都没关,他们也不能走。否则便是畏罪潜逃,谋反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楼霁华看着丫头婆子们亮得发绿的眼睛,心里有些打怵。

她很清楚人在饿极了的时候能有多疯狂。眼下的局面持续两三天尚可,若是一直看不到希望,用不着等罪名下来,这一屋子人自己就可以把自己杀光了!

夜色深了,楼霁华却不敢合眼。

凝素走过来握着她的手,却发现两个人的手一样冰凉,谁也安慰不了谁。

厢房之中空间有限,丫鬟小厮们各自聚了堆,席地坐下,却有一大半人仍是睁着眼睛的。

又冷、又饿、又怕,能睡得着才怪。

婆子们的表现就更加令人心惊。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事实上,自从进了东厢房,绝大多数的婆子们便没有跟各自的主子打过招呼。连倚云居的张婆子也不例外。

楼霁华拧紧眉头暗暗盘算着出路,越想越觉得头大。

午夜时分,黎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还不睡?”

楼霁华摇摇头,不想理他。

黎羽眯起眼睛看着她:“你不会有事的——至少现在,某些人还舍不得让你死。”

“你还不如不说话。”楼霁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黎羽艰难地翻了个身,闭目装睡。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一句这么阴阳怪气的话来,可是“我不会让你死”这句话,在此时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生死关头,这个女人还在惹他生气,让他怎么能不恼!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算来算去,说到底还是他惹出来的……

黎羽越想越觉得别扭,眼睛闭得紧紧的,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第二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几个小丫鬟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哭得凶,婆子们也不肯再去管教她们。幸好送进来的饭每次都不够吃,大家哭着哭着也就没力气了。

第三天,天色还没有大亮,素月忽然拍门大哭起来。

门口守着的兵丁睡意朦胧,窝着火从门缝里刺了一剑进来,厉声呵斥:“一大早哭丧呐?”

这一剑没有刺中素月,只在她的衣袖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素月受了惊吓,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她不住地用头撞门,连声哭喊:“放我出去,我不是王府的人!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木门“哐哐哐”连着响了许多声,显然是外面的兵丁发怒了。

房内的主仆众人冷眼看着,谁也没有上前阻止素月胡闹。

只见素月抱着门闩,大声哭道:“各位军爷,你们行行好,放我出去吧!我真的不是王府的人,我是明月楼的花魁!只要你们肯放我出去,我……我怎样都可以……”

“她倒真是豁出去了。”楼霁华向凝素眨了眨眼睛,笑道。

凝素咬牙:“明月楼的脸都让她给丢光了!”

黎羽重重地咳了一声。

楼霁华忽然笑了出来:“明月楼的脸算什么,咱们王爷的脸上才好看呢!”

黎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楼霁华便拍桌大呼起来:“糟了糟了,王爷气死过去了!”

素月回头看了一眼,哭得更厉害了。

外面的兵丁忽然开口问道:“明月楼的花魁?是彩月姑娘?”

素月愣了一下,忽然尖叫起来:“彩月?她算什么东西?在明月楼,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那就怪了,”外面的兵丁扬声道,“我们只听说明月楼的彩月姑娘艳冠群芳,潋月姑娘一舞倾城,难道还有旁的花魁不成?对了,听说先前有个叫素月的,长得不怎么样,手段倒挺厉害,大年初一送进王府做了侍妾,害得定北王妃丢尽了脸面,该不会就是你吧?”

素月靠在门上抽噎着,却没有接后面的话,想必是不愿承认自己“长得不怎么样”。

楼霁华倒是不乐意了:“素月姑娘在乐班的时候,样样都是拔尖的,谁说她‘长得不怎么样’?那些人都是什么眼光啊?”

“大概是相由心生吧,我也觉得她长得越来越难看了。”凝素在一旁接口道。

这几句话,外面的兵丁未必听得见,素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月夫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渐渐地变成了铁青色。

静影沉璧和暖儿等人在旁听得有趣,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素月青着脸靠在门边等笑声停下来,没想到丫头小厮们惊吓得厉害了,此时难得有个乐子,竟然越想越觉得有趣,不免笑得越来越厉害了。

面对此情此景,素月恨不能一头撞死在门闩上。只是考虑到血溅三尺的样子未免太丑,她也只得作罢。

外头的兵丁听见笑声,烦躁地用剑柄砸了几下门,怒声斥道:“死到临头,还笑什么笑!”

这一嗓子果然有用,小丫头们的笑声渐渐地低了下去。

素月忙拍拍门板,哭道:“各位大爷,我就是素月,让我出去吧!”

外头响起一声冷笑:“素月不是定北王的侍妾吗?还说不是王府的人?你就别做梦了,凡是跟定北王府有关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你们别着急,等你们的案子审完了,该打的打了、该杀的杀了,剩下几个命大的卖给个好人家,就是你们的造化了!”

此话一出,几个胆小的丫头们又开始抽泣。

素月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厉声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侍寝过皇上!”

萤儿阴阳怪气地道:“啊哟,侍寝过那只小乌龟很了不起啊?你能耐再大,至多也不过替他生一堆小乌龟蛋出来罢了,谁稀罕还是怎么的?”

素月受到了萤儿的启发,忙挺直了腰杆,重重地拍了两下门板:“你们听着:上个月我进宫侍奉过皇上,如今腹中已怀有龙胎!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受苦,我和我腹中龙种若有什么闪失,你们有一百颗脑袋也赔不起!”

她话音刚落,外面已响起了一阵哄然大笑,听声音竟足足有上百人的样子。

楼霁华与凝素对视一眼,相顾骇然。

只听原先那兵丁的声音笑道:“你进宫侍奉过皇上,我还上天伺候过王母娘娘呢!”

“我是真的……”素月拍门大哭,双腿都哭软了。

楼霁华抬了抬眼皮,懒懒地道:“回来吧,丢人不用一次丢到底,留点儿底线多丢几次也是好的。”

素月正下不来台,闻声忽然向楼霁华冲了过来:“我是皇上宠过的人,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楼霁华闪身避开她的巴掌,冷冷地道:“你若能活着出这道门,不妨留心去打听打听,这京城里有多少是‘皇上宠过的人’!”

素月在桌子上撞了一下,被萤儿随手一推,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楼霁华不慌不忙地补充道:“你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倒不介意再提醒你一句:京城里的妓女总有几千之数,你听说过谁生下了孩子没有?”

素月仰起头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楼霁华,像是盯着杀父仇人一般。

黎羽转过头来看着楼霁华,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楼霁华忽然想起一事,便向凝素笑道:“外面那个士兵似是个话痨,待我问他点事!”

凝素苦笑了一下,楼霁华便大声道:“清者自清,咱们怕什么?不管顾丞相用什么方法陷害了咱们,他都不可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朝中的大人们不会看着圣上一错再错,要不了多久,咱们王府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一番话说完,等了好一会儿,外面依旧寂然无声。

楼霁华有些失望。

黎羽忽然开口,冷冷地道:“你怕是误会顾丞相了。他一向明哲保身,不太可能在古稀之年反倒又做这种诬告陷害之事!”

“怎么不可能?”楼霁华的声音更加提高了八度:“你别忘了他的新宠是谁?楼霁雨恨你我入骨,这枕头风一吹,谁能保得定那老东西扛得住?”

这时外面终于响起了一声冷笑,正是先前那兵丁的声音:“顾丞相何等忠直,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你们自己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还不许人告发么?”

楼霁华忽然跳了起来,冲到门边学着素月刚才的样子拼命拍门:“你给我说清楚,我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你们把王府翻了个底朝天,翻出什么来没有?吟风谷玄武营你们也搜过了吧?可搜出什么来没有?”

外面静了片刻,仍是那人的声音冷笑道:“圣上正在着人细查,你们既然有谋逆之心,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别以为嘴硬就可以蒙混过关……”

“老三,别说了!”另一个声音严厉地喝了一声,打断了那兵丁的话。

楼霁华面露微笑,慢慢地走了回来,向黎羽道:“现在可以放心了么?”

黎羽顺势抓住了她的手:“难得有一个嘴巴不严的士兵……不过他多半要被你害死了。”

外面果然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楼霁华撇撇嘴:“自己的命还不知道在谁的手里呢,你倒肯心疼那个素未谋面的话痨士兵!”

黎羽攥了攥她的手,笑道:“本来嘛,本王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命攥在谁的手里。不过托你的福,如今已经知道了!”

“真是顾丞相?”楼霁华拧紧了眉头。

黎羽冷笑:“有他。但他一个人的分量还不够!”

楼霁华对朝中的事情所知不多,此时倒也不打算追问。

她其实并不十分关心使绊子的人是谁。只要知道吟风谷那边平安无事,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

听刚才那兵丁的口气,吟风谷显然已经搜过了。而且,至少到此刻为止,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落到旁人手里。

明家和岳之恒应该已经安全了。

楼霁华这样想着,眼中便带上了笑意。

黎羽显然也比先前轻松了许多,但楼霁华总觉得他的神情怪怪的,好像有什么疑虑未解的样子。

“怎么了?”她忍不住追问。

黎羽微笑不答。

楼霁华这些天伺候他惯了,此时见他脸色有些发红,她便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这一触之下,她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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