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在街上逛着,一间一间铺子看去,竟是看些女儿家的东西,什么胭脂水粉,发簪,绢扇,绣花鞋他都看了,却似乎没有看到满意的东西。
“公子,这些都是女儿家的东西,您看它们做什么?”小六子一头雾水。
“你有所不知,云二小姐遣人来递了请柬给我,说她明日生辰,邀我明日午时于城南集味阁一聚。我岂有不去之理呀。不过人家生辰,我也不好空手而去吧。”云轩解释道,眉眼间笑意渐浓。
“原是这么回事,公子,我听人说,这宜州城中有一间百年玉石铺,名曰:天珍楼,号称是网罗天下奇珍异宝。据说若是在它那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别处就不用再去了。”小六子这才明白自家主子心情大好的原因,这云家二小姐还真有本事。今后若是入了宫,自己可要小心伺候,小六子暗自思忖。
“玉石铺?美玉赠佳人,好主意,小六子回头等着领赏。”云轩豁然开然,古时没有钻戒一说,女子大多喜欢佩戴金银首饰,只不过在云轩看来,他的幽兰(言之尚早)那是天仙入世,金银之流岂不玷污了她的仙气,不过自古玉有灵气,这不正是符合幽兰的气质吗?不禁喜上眉梢,瞥了小六子一眼,心下感叹,小六子这家伙倒是越来越机灵了。
俩人一路打听,直奔天珍楼去了。
行至西街尾,终是见着这传说中的天珍楼了。
不愧是百年玉石铺,排场就是不一样,抬头看见一块花梨木制成的牌匾,上书“天珍楼”三字,入木三分,当出自名家之手。
走进店里,各种各样的珠宝玉石,鳞次栉比,琳琅满目,铺子不不算大,古色古香,四周的墙壁上挂了各朝各代的名家的字画。云轩环顾四周的墙壁,被一幅名作吸引了,那是吴道子的《维摩诘像》,不曾想真迹竟在宜州城出现。这家店不愧是网罗天下奇珍,倒没有挂羊头卖狗肉,比之京都的博古堂(洛都一家经营字画古董玉石的商铺)有过之而不及。
“二位客官,买字画还是买玉石啊。”店老板钱掌柜满脸堆笑。肥头大耳一股子奸商气息往外蔓延。
“有位朋友近日生辰,我等慕雅店之名,前来物色些玩意儿。”云轩拱了拱手。
“二位客官好眼力,在下不是自夸,若是足下在我这小店买不着理想的古玩玉器,金银首饰,那其他的地方,二位也就无须奔波了……”钱掌柜一时滔滔不绝,颇有王婆卖瓜的意味。
“那就看看首饰吧。”云轩也不理会钱掌柜,兀自看起了玉石。
“客官请看,那个黄色的玉镯,是用上好的和田黄玉打磨而成,成色品质俱佳。”钱掌柜一看云轩和小六子就不是一般人家,自是不敢怠慢,赶忙凑到云轩身边进行了解释。
“嗯,是不错……”云轩也算是个中行家了,只是那个玉镯的颜色太过鲜艳,有些扎眼。
“客官请再看,那串翡翠佛珠项链,用三十六颗翡翠珠子用多次加工的金丝线串连而成,那可是上上品,从挑选翡翠到打磨成一颗颗大小一致的珠子可是花了十个工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啊,您看看那珠子的成色,堪称极品。”钱掌柜这可是见着肥羊不放手啊,使劲介绍那价值连城的首饰。
“手艺上乘,制作精良,玉质也佳,只是略显富态。”云轩摇了摇头,幽兰戴上这个那岂不糟蹋她一身脱俗的气质吗?何况那么多珠子,得多沉呀。
看了半天,云轩也没挑上手,刚打算离开,角落里的一个玉镯却吸引了云轩的注意。玉质洁白,毫无瑕疵,就像天外来物,实在是像极了幽兰干净得气质,云轩满心欢喜。
“掌柜,那个玉镯能拿来让我瞧瞧吗?”
“当然,客官您请。”
云轩当下拿起美玉仔细把玩。触手生温,煞是神奇。
“客官,这是上好的和田白玉打磨而成,您看看这玉质,如琼脂般丰润,内外匀称,毫无瑕疵,实属一等一的上品。”钱掌柜娓娓道来。
“是极是极,成色俱佳,品质卓绝。却不知价钱几何?”云轩心动了。
“这是上等的玉镯,然二位初到我这小店,那就便宜点买给阁下,五百两白银好了。”钱掌柜倒是没有坑人的意思。
“这等品色,五百两倒是值当。来一对儿吧。”云轩心想好事成双才好。
“不好意思客官,这玉镯前些年被一位富商买走一只,现如今就剩一只了。”钱掌柜倒是显得有些为难。
“如此,却是稍显遗憾,罢了,一只就一只吧。小六子拿银票来。”云轩心下有些可惜。
“是。”小六子随即给了钱掌柜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主仆二人就这样带着玉镯出了天珍楼。一路无话,回到客自来。云轩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六子看到自己主子如此,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下倒是对云幽兰顿生仰慕之情,自己叱咤风云的主子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这般。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