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洗尘快速将两层小楼都查看一遍的结果是，小楼内只有她一人，连丁点鬼气都没有自然没有鬼魂的存在。
佟叔得了郭洗尘的查看结果后，带着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戴上手套掰开她紧攥着什么东西的右手。
她紧攥在右手掌心里的，是一面普通的小镜子。
“孙佳杀了她？”我难言心中滋味。
“十有八九。”佟叔拿符咒贴了镜子装入挎包，再去掉手套塞入口袋。
有繁杂脚步声，这个时候朝着大门口传来。
佟叔唇角勾起从地上立起身，带着我和郭洗尘离开堂屋，再坐在竹筐旁边的小马扎上静等后续。
前来的有十几个拿着棍子的男的，领头的是她的一个儿子。
她儿子进入院内后，先跑到堂屋看下情况，再咋咋呼呼的让他带来的人将我们团团围住，让我们给个说法，没有丝毫的悲伤情绪。
“说什么？”佟叔抓一把花生递给我和郭洗尘。
我和郭洗尘对视一眼，开启吃花生当背景模式。
“你们杀了我娘，公了还是私了？”她儿子挥动着手中的棍子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
“证据呢？”佟叔不紧不慢接腔。
“证据就是我娘死的时候就你们三个在这里。”他儿子接腔的很是顺溜。
“我觉得吧，你能来的这么及时，肯定是你想继承你娘的遗产，所以雇凶杀了你娘。”佟叔一本正经的分析。
“……”她儿子有点傻眼我们的反应。
“二傻子你特么跟他们费什么话啊，报警算逑。”有人这个时候帮腔，提到她儿子的绰号是二傻子。
“报警吧。不报是孙子。”佟叔瞟一眼帮腔的那人，从小马扎上立起身。
随着佟叔动作，围着我们的人们开始后退，我和郭洗尘即时扔了手中未吃完的花生，做好对阵准备。
“报啊！”佟叔走到二傻子面前突兀爆喝一声。
围着我们的人们都哆嗦下连连后退，二傻子更是直接腿软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想要钱可以，但不该拿着你娘的死来讹人。你娘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吧。说吧，说的好我给你钱。”佟叔俯瞰着二傻子，眼底尽是冷漠。
随着佟叔再次开口，郭洗尘拔出匕首，再边转弄着匕首，边扫视一圈二傻子带来的人们。
郭洗尘的动作，使得二傻子带来的人们争先恐后的逃出院子。
“我不能说，她会杀了我的。”被吓破胆的四十多岁的二傻子翻来覆去就只这一句话。
“我们杀了孙佳，她就没机会再杀你了。”佟叔眼现不耐情绪。
“我不能说，她会杀了我的。”二傻子怔愣下，再继续不断重复之前话语。
“不说也可以。那你告诉我，她流产的孩子的尸体埋在哪里了？”佟叔从挎包里取出一沓钱扔在二傻子面前。
“就在那男人家门口的槐树下面。”二傻子盯着地上的钱虽满眼贪婪，但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拾。
他给出答案后，再继续重复之前话语。
佟叔了然了眼神就此径直离开院子，我和郭洗尘即时跟上。
回去的路上，佟叔告诉我，附体女娃的另一只鬼魂，是孙佳流产的胎儿。
想要附体活人却不露端倪，除了能够尽敛鬼气的高阶鬼魂，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婴鬼附体孩童。
所谓婴鬼，由夭折或者被流产的婴孩而来。
婴鬼通常情况下都鬼魂等级低下，但因为婴孩本身能通鬼灵，婴鬼怨气不散更是能与鬼灵相通。
他在鸭子提及孙佳流产时候就已经怀疑，附体女娃的是婴鬼。
问米婆那句晚了帮不了了，让他肯定，附体女娃的定然是婴鬼，因为婴鬼附体孩童到了一定时间，能将孩童的身体占为己有。
这种情况类似于夺舍，但不是夺舍。
简单而言，婴鬼附体孩童到了一定时间后，孩童看似还是孩童，但其实已不是孩童而是婴鬼。
超过了那段时间，杀死婴鬼等于杀死了孩童。
孙佳流产的胎儿被埋在阴气极重的槐树下，能使得婴鬼更快将女娃的身体占为己有。
如果问米婆没有撒谎，那么，我们昨晚见到的女娃，已经是婴鬼。
“九九，我们还要再去客户家么？”佟叔讲到这里，征求我的意见。
“去。即便客户夫妻两个死有余辜，我们也不能留着孙佳和婴鬼。满怀仇恨的她们，留着也是祸患。”我毫不迟疑给出肯定答案。
问米婆并没跟我们多讲什么，仅仅是让佟叔确定了心中的怀疑，孙佳就亲手杀死了将她养大的她。
这样的孙佳，虽然死的凄惨但绝不能留。
我在客户家中婴鬼的反应，彰显着婴鬼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自然也留不得。
“九九英明。这个答案我给你满分。”佟叔揉揉我的头顶，轻声叹息一声让郭洗尘直接将车开去客户家，再电话鸭子带上素素和铁锹到客户家附近的路口跟我们汇合。
我们跟鸭子和素素汇合一起后，佟叔提醒我们，已成妖的槐树能容许尸体埋在树下，定然是跟婴鬼或孙佳达成了某种共识。
我们只要去挖尸体，定能引得孙佳和婴鬼主动现身，也可能会使得槐树攻击我们。
槐树没有异动则罢，如有异动素素要立刻出手，因为如果我们被树妖的枝桠缠住的话会很被动。
“没问题，区区小妖我还是可以的。”素素信心满满。
“千万别掉链子。否则纹身店就没你房间了。”佟叔边接腔，边将他从问米婆手里得来的镜子，从挎包里取出来攥在手里。
我们到达客户家时候，整栋别墅不见灯光死寂一片。
“看来已经出事了。”佟叔没有进入别墅的打算，吩咐鸭子把孙佳流产的孩子的尸体从槐树下挖出来。
鸭子依言而行间，佟叔提醒素素和我以及郭洗尘进入备战状态。
不等鸭子挖出尸体，女娃从别墅内走出，再立在一楼门口望着我们。
她的眼底已再次尽是泼墨颜色，唇角和上衣沾染着鲜血，脸上的笑容狰狞，手里还攥着一颗被啃掉一半的心脏。
随着女娃在一楼门口顿住脚步，槐树的树干开始震颤不已同时，槐树的枝桠上面凭空挂出十几具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