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琳儿看着眼前红眸的灵女,蔺进派自己来给灵女作伴,灵女有什么吩咐她都得侯着,而夙若潇此时的表情略为诡异。
红唇一扯:“你可知今日入阵的人,都会死?”
容琳儿吃惊看着她,灵女虽然突然而降,暂时保住了弑幽,她心存敬畏与感激,可是现在灵女说的话,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灵女阵法强大,琳儿不知今日死在阵中的人都是为何而死?”
夙若潇起身,殷舒在阵中坚持的时间最长,可惜眼下已经沉迷在幻境中,貌似也是出不来了,转眼看着容琳儿。
“一向情深,奈何缘浅。”忽而又看着她接着说:“这里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容琳儿行了礼后就缓缓离开了,灵女刚才答非所问,又似作了回答,倒是让她不清不楚,迷蒙一片。
深夜的黑,静静一片,仔细一听,空谷里似乎有整齐藏匿的脚步声,独孤钰领着江州郡的一支小队穿过险要的罕乔关,悄悄来到蚩离大营之外,抬起手,身后的士兵立即停止行军,两侧小队弓着腰将蚩离一角帐包围。
蔺不归率着弑幽主军到达南国大营,一下马,风逸就迎了上来。
“参见弑幽国主。”
“不必多礼。”蔺不归四处看了看:“七殿下在何处?”
风逸神秘一笑:“我家殿下要我转告国主,先领军驻扎下来,殿下有礼物要送给国主。”
蔺不归看着这个神秘的下属,心中起疑,蚩离之战刻不容缓,现下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怎么独孤钰却还有闲心,准备礼物,况且弑幽外面,还有另一支蚩离军队虎视眈眈,若不速战速决,弑幽恐危。
风逸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想到独孤钰临走时吩咐,他已经传达完毕,趁着殿下不在,他心中也有疑惑。
“敢问国主,为何带着大军突然汇合?”想了想,又加:“这是风逸个人之惑。”
蔺不归下了命令在这里与南国军队一同驻扎,身后的大军忙碌起来,蔺不归才答着:“灵女说,七殿下是弑幽现下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此番前来,弑幽国外也有蚩离乱党围攻,而当务之急,就是杀掉呼延卓,擒贼先擒王,我相信解决完这边的问题,那边的蚩离也不敢对弑幽下手。”
“灵女?”
蔺不归听他疑惑灵女,将将改口,这灵女,说起来还是独孤钰的半个王妃呢,面露为难。
“灵女就是弑幽的守护神,现在国外的强兵,皆是有灵女在对抗拖延,我们必须把罕乔关拿下,赶在那队增援来前灭掉蚩离。”
风逸听着颇有道理点点头,这弑幽灵女以前闻所未闻,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那么大能耐可以和如此大军周旋。
罕乔关那边突然一片火光冲天,风逸微笑着指了指发红的黑夜。
“国主,你看!”
蔺不归仰首看着忽闪的天角,若没有猜错,那是呼延卓大军驻守的方向,奇怪当疑,独孤钰却驾马而归,潇洒下马。
“送给弑幽大军的礼物,国主可还喜欢?”
蔺不归会意看着他朝自己而来,爽朗一笑。
“蚩离的军粮被烧,这个礼物,我喜欢极了。”
两人走近相互握拳而碰,皆是豪气,风逸站在独孤钰身后,怎么刚才带走的是大军,现在回来的却只有一小部分士兵。
陆陆续续有士兵回来,风逸一看,每个人手中都猎到了一只野味,抑或野鸡、蜥蜴……由于弑幽图腾信奉蛇,所以便没有猎蛇之类的相似动物,最差的也挖到了一些野菜。
“众将士听令!”
“是,殿下!”
“每人手中的食物,全部与弑幽弟兄一起分享,听清楚没有!”
“听清了!殿下!”
喊声雷鸣,蔺不归看着独孤钰此言,当是犒赏,两人握拳一同进了军帐。
独孤烽苦着脸,刚才七哥问他想不想锻炼锻炼,他原本以为是要夜袭蚩离,可看着隐没在黑暗中,罕乔关上的鹰炎军,此时他也一同藏身在峭石之后。
“十殿下,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和我们鹰炎军一同埋伏,老臣感激不已。”
独孤烽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江尘满脸欣慰看着他,又将泥巴抹到他脸上,用枯草插在他头上以此伪装。
“殿下,如此才能更隐蔽。”
独孤烽麻木点头,突然一问:“七哥烧了他们的军粮,难道不担心蚩离追来?”
“殿下多虑了,蚩离现在既没有援军,又失去了军粮,便撑不了多久,他们此前就是因为埋伏才迟迟不进罕乔关内,我们也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倘若它贸然前来,在没有军粮的情况下,是不敢追来的。”
独孤烽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蚩离人现在不是干着急吗,哈哈哈,一想到蚩离无计可施的模样,独孤烽笑得更欢。
火光渐渐变小,呼延卓被气得半死,敌军竟然半夜来烧了他的军粮,火扑了好久才被扑灭,脸上也黑漆漆一片,将外衣脱下,愤怒丢在地上。
“阿那云,殷舒和木支仓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阿那云被呼延卓突然一叫,急忙来到生气的大汗身边,半天才开口:“大……大汗……殷舒和木支仓将军,他们……还……未到达。”
呼延卓一把揪起阿那云的衣领:“现在军粮没了,拖延之计便坚持不下去,快写信让他二人速速前来!速速!”
“是……是,大汗……”
阿那云跌跌撞撞下去,准备传信。
呼延卓看着黝黑的罕乔关,那里危机四伏,敌人定是认定了他不敢追,要么就是刻意引他入关,只希望殷舒和木支仓能够尽快赶来增援……
脸上的伤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今夜是非太多,又扰乱了军心,他作为蚩离的大汗,更不能任由敌人追着打,从怀中掏出一罐小瓶,瓶中的药可以帮助他重复眼上刀疤,视物更可清晰,他握着小罐,捏在手里,看着幽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