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琳儿气喘吁吁跑到他身边,弯身喘着气,直起身子看着站的笔直的他,甜蜜笑着。
“你怎么走那么快呀?也不知道等等我。”
殷舒皱眉看着她,知道看到她抬起的头,白净的脸略施粉黛就美得不可方物,险些就忘了自己入阵,还是对她警觉着,现在身处这个地方,只好先圆场。
“方才人太多了,我就被挤到这里了。”
容琳儿笑嘻嘻看着他,从手中掏出一个青色的橘子:“喏,方才我是去拿它,却不想把你弄丢了。”
自然牵着他的手,殷舒握着手中的橘子,颇为不自然,心中奇怪也更多,这到底是个什么阵法,没有妖魔鬼怪,却来了个心头之爱。
容琳儿依偎在他身边,两人牵着手在街上闲逛着。
“殷舒呀。”
殷舒偏头看着她,心不在焉,而容琳儿依然乐不可支,自顾自拉着他说着话,慢慢朝着野外而去。
小村庄里一片安详,入村的时候就听到了几声狗吠,村头栽种着几株青翠欲滴的竹子,殷舒奇怪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路过人家时还会有人和他们打招呼,显得熟悉无比,看着陌生的地方、一群陌生的人以及陌生的环境。
围墙的树枝上斜着伸出几岔树枝,殷舒看的正出神,容琳儿便带着他进了一房小屋,屋子院心刚好长着棵挂满橘子的橘树,一看围墙,刚好是他方才看见的那棵橘树。
手中还握着在街市上容琳儿塞到到手里的青色橘子,抬起在眼中看了看,也是和树上的青色橘子一模一样,容琳儿看他模样,不禁一笑,将他手中的橘子抢过来,拇指在橘子背上一抠,纤细的指头便轻巧将橘子皮和橘肉分开,露出瓣瓣带着白丝的橘瓣,细心将白色的丝挑开,橘黄色一般月亮形状的橘子瓣便显露出来。
“看你今天心神不宁的……”一笑将手中的剥好的橘子瓣塞到他嘴里,殷舒口中突然出现橘子瓣,忍不住咬开,橘子果汁就溢在嘴中,傻楞着咽下,又看着她,容琳儿又是开心一笑。
“味道如何?”
容琳儿白了他一眼:“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橘子是甜还是酸,怎么能用好字来概括呢,哼,敷衍。”
殷舒看着她耍小脾气,嘴角不禁上扬:“那你再问我一次,我保证好好答。”
容琳儿调皮看着他,殷舒眼中含着笑意。
“咳咳,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个橘子,是甜?还是……”容琳儿顿了顿“是甜还是甜?”
殷舒无奈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更是溢不住,不论回答是还是不是,答案都只有一个……甜。
“嗯……”殷舒和容琳儿互相一个对视,容琳儿生怕他不说,凑到他跟前,期待看着他。
“不……”
容琳儿一听他说的第一个字,立马一个激灵,踮脚看着他:“你敢说个不字试试?”
殷舒只是想要逗逗她,没想到她的反应那么可爱,将她抱在自己怀中,一阵安心。
“甜,很甜。”
容琳儿咧嘴在他怀中笑着,又蹭了蹭,踮着脚被他抱着,虽然吃力但是也觉得很幸福。
“刚才路上你答应我的话,可别忘了哟。”
容琳儿幸福开口,殷舒一头雾水。
“我刚才答应你什么了?”
容琳儿颇为生气从他怀中挣脱,背过身:“刚才回来时,你答应我今晚要给我做菜吃,没想到一转眼就忘了。”
殷舒仔细一想,那会容琳儿在他耳边确实是说着什么,而他心里在想其他事,和她对话也多是嗯之类的答应,却不想竟然答应了她做菜。
走到她身后,哄她:“想吃什么菜,我以后都做给你。”
后来殷舒才知道,今日他们上街是由于橘树结果太多,容琳儿摘了一部分拿到集市上去卖,熟知青色的橘子在闹市上非常抢手,虽然是青皮,好在果肉多汁味道甜美,所以买客就络绎不绝,生生将两人在人群中分开。
走在路上握了一路的那个橘子,则是容琳儿特意为他留下的,怕他回来的路上会口渴,可是殷舒却一路握回了家。
生活还在继续,殷舒在容琳儿的陪伴下渐渐忘记了自己身处阵中。
这里的乡村生活是他所向往的,俗世中的一方净土,最重要的是,容琳儿陪伴着他。前几天才在土壤里撒了一些菊花的种子,只等着来年秋天一到,就可以和容琳儿一起赏菊花。
在这里,他们自给自足,过着与世无争的伴侣生活。
殷舒在院子里刚刚架起了晾衣的麻线,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串透明的泡泡,走到墙角一看,容琳儿正在木盆里用皂角洗着衣服,双手与皂角水接触,便行成了一些脱盆而出的泡泡。
殷舒在后面偷看着她,也算是偷懒一阵,这样的生活,他以前都没有想过,但是在这里,却成了真,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看着洗衣的容琳儿,蜜意满心。
洗好衣服的容琳儿将衣服涮干净,端着木盆来到殷舒架好的麻线上,淡青色的衣服被展开晾晒在麻线上,殷舒在另一侧帮着她拉着衣角。
青色布料那边,透过阳光,将女子身影勾勒在青衣之上,穿影在殷舒的瞳孔中,一手没有拉稳,青衣滑落在地上。
殷舒怔怔看着青衣落下之时,容琳儿身后的太阳照在她身上,将她的轮廓晕上黄黄一层小圈,柔和万分。
“琳儿。”
容琳儿和他对视着,轻轻一笑:“怎么了?”弯身将青色衣服捡起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看着殷舒。
殷舒楞了楞,摇摇头,刚才一瞬间,他好想亲亲她。
“衣服脏了,又得洗。”容琳儿瘪嘴拿着衣服放进木盆里,无奈而道。
夙若潇红衣一身,轻轻睁眼,没想到殷舒的心中最怕的、最留恋的,竟然会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眼前,抬眼看着容琳儿,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