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
两人飞快下降着,没入云海,一抹紫衣急迫到悬崖边,最终还是没能抓住红色一角,任凭她消失在悬崖上。
云洛寒跪坐在崖边,痛苦不已,双手握拳,后背直颤,紫色瞳孔收缩着,仰头痛唤。
“为什么……为什么!”巨大的灵力形成光圈自他身上而横扫周边一切,拦石截断,阻挡的万物都在光圈之下无所遁形,黄沙漫天而起,将紫衣翻腾在中间,一场呼啸而过的发泄,使得他灵力全无,黄沙而后,一只紫色的小狐狸伏趴在崖边,嘤嘤而啜。
蔺不归赶到悬崖之上,只见呼延卓的冰冷的尸体,果导和昆布跟在他身后,独孤烽和江尘消灭完罕乔关内的残兵后就立马赶来支援,蚩离主帅和副将都已经死去,所以很快战场上的蚩离将士抵挡不住一阵又一阵的攻击,竟然没有一人愿意缴械投降,全部战死沙场之上。
独孤烽灰头土脸匆匆来到空旷的悬崖之上,推开众人看了一圈又一圈还是不见独孤钰的身影。
颓唐跪在沙地上,一手抓住细沙,细腻的沙子从指缝溜走,又撒入血腥的沙地,独孤烽抽噎起来。
“七哥……七哥……”
蔺不归愧疚低下头:“我的手下来的时候,七殿下就已经下落不明……”
独孤烽红着眼圈,泪水在打框,旋下而滴落在干涸的沙地上。
“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尘一听,立马对着鹰炎军下令:“鹰炎军听令,立马搜崖!”
蔺不归如鲠在喉,最后还是说出口:“云海崖,有万丈深渊……根本找不到下去的路。”
众人心都凉了一截,都默默不语,纵使一身沙场本领在身,面对如此莽莽云海,都没了辄,江尘带领着鹰炎军摘下头盔托在右手之上,面对着峭壁,眼泪已经溃不成军。
凌风的鹰字军旗飘摇着,硝烟滚滚淹没了战士的身躯,热血在这一瞬间静止沸腾,战争结束了。
城外五千精兵已经攻破城门,蔺进率着城内三千守兵奋力抵抗,破门而入的蚩离士兵冲杀入城中,乱象不堪。
一刀染红百姓尸身,东倒西歪便斩杀了许多无辜百姓,守兵也丝毫没有退缩,抵御着蚩离士兵,蔺进在守兵围堵下,迅速组织着百姓。
“开宫门!入皇宫!”
百姓从东门一涌而入皇宫之中,不少人得以幸免,蔺进关上宫门,痛苦在宫内,便只能忍痛牺牲宫门外的守兵。
“大人,守护弑幽是我们的指责,大人不必伤心。”
宫中一队守兵对着蔺进而说,将他扶起,对着百姓:“国主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宫门被撞击着,猛烈而晃,守兵将门围住,疏散百姓,百姓在皇宫中四处逃窜着。
最后的抵御也被冲破,蚩离士兵涌入皇宫之中……
麻布平民应身而倒下,容琳儿立马出来将一个蚩离士兵踢倒在地,又用士兵手上的弯刀了结了他的性命,周围不断有呼喊声,扰乱了她的心。
“琳儿!”
殷舒抓住她,对着她摇头:“他们人太多了,你打不过的!”
容琳儿一手甩开他:“这是我的国家,而你是和他们一伙的刽子手。”
容琳儿跑开,殷舒下意识便追着她去,蚩离破城,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军师!”
蚩离士兵认出他,激动拽住他,殷舒一转身紧皱着眉头,容琳儿身边又有几个士兵将她包围,殷舒担心跑过去,推开士兵,将容琳儿护在怀中。
“滚!”
一个士兵幽幽开口:“都瞎了吗,这是军师夫人!”
几个士兵低下头离开,士兵陪笑:“军师还是尽快离开的好,现在弑幽乱作一团。”说罢也离开。
殷舒不由分说拉住容琳儿朝外而走出了皇宫,马蹄声却传来,白色战袍驾马而来,‘弑’字军旗染血招摇着,身后死侍和士兵冲入熟悉的家园,又是一阵厮杀。
蔺不归一眼便看到容琳儿而殷舒手拉着手,他那么辛苦赶来,还怕她会受到利用,现在看来不过是笑话,她现在正跟着一个妄图灭掉弑幽的男人逃跑。
拔出手上斩杀无数敌人的长剑朝殷舒而戳去,优美弧度在空中倒转着,明刃直射在殷舒和容琳儿之前。
容琳儿一把将殷舒推开,自己便被长剑而击,只楞了几秒,嘴边鲜血便出倒在殷舒怀中,艰难呼吸。
殷舒握住她的手,哽咽起来:“琳儿……”
容琳儿蹙着眉,热着的血从剑口处流出:“快走……”
殷舒摇着头,容琳儿抓住他,痛苦撇头:“走啊!”
殷舒将她抱在怀中,宫中他强迫她时,他却是停手,若他想走便不会返回来找她。
蔺不归看着容琳儿倒下,焦急万分,立马下马大步跑着过来,殷舒看着蔺不归慢慢而近,拿出在幻境中留下的发簪插在容琳儿的黑发之上,绝情一笑。
“上穷碧落下黄泉。”拿住插在一旁沾着鲜血的箭插入自己胸口,倒在容琳儿身上。
蔺不归几乎是跪着而来,将容琳儿抱住,容琳儿还未断气斜眼看着他白衣而来,腰间那绣包灰灰覆上一层,但依稀看的出来是她亲自绣的那个,纤细的手抚上绣包,已成绝泪,力气消失殆尽而垂下,微弱的声音闷在他怀中。
“对不起……”
女子声音渐渐消失,那句‘我爱你’被总远锁在心中,嘴角的血下却是微微僵硬的笑容。
蔺不归抱着她渐冷的尸体,弑幽城中逆境转变,蚩离兵被绞杀而亡,年轻的国主便抱着女子的尸体,呆滞而坐在杂乱的街上。
巫医急急赶来,覆上女子的脉搏,已经停止跳动,转而覆上倒地男子的脉搏,细若游丝,匆忙命人将男子抬到巫馆救治。
移开巨石,独孤烽便见巨石后苦苦等待的楚少珊,楚少珊一头钻进他的怀中,独孤烽也是用力回拥着她。
夕阳残血伴月,灰尘的天地间笼罩上一层久违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