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女孩经过静落的身边时,静落只看过她一眼,并没有记得她长什么样。
现在不管怎么回忆,都记不起来了。
冷静下来以后,静落的头脑开始清醒,她要自己救自己。
她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淡表情,语气里也含上了几分委屈,“警察同志,就算我真的是罪犯,也该有找个辩护律师的权利吧?能不能借你的电话,让我打一下?”
这么清清柔柔的稚嫩女孩,当即让这个警察想到了自己家里正在读大学的妹妹,他的眼神出现一丝作为兄长的怜惜。
警察点点头,走出审讯室告知同事们,待会儿监听他的手机打出的电话。
重新走进来,他一只手抓着一根警棍,一只手给静落递过去手机,面色严肃的对静落沉声说,“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样啊。”
“我知道,谢谢您。”静落感激的点点头,就开始给叶景深打电话。
连续打了五次,都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
对上警察投来的不耐视线,静落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她这才恍然大悟,叶景深给她打的是私人号码,平常都没几个人知道。
她这个陌生号码打过去,他肯定不会接听。
咬咬牙,静落想起了另一个陌生号码。
那天傍晚在’温倾言’花竹小区的家,那个像是’
温倾言’,又好像不是他的男人塞给她的纸条上的号码。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静落照着号码打过去。
第一次没有通,但是第二次,那人应该知道不是误打,没几秒就接听了。
静落也不等他问话,开门见山的就开了口,“我在苏城的警察局,我被人陷害是杀人犯。”
那头的人沉默了良久,在静落等得都快睡着时,电话被挂断了。
她与警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尴尬的笑了笑,把手机还给他了。
与此同时,苏城市中心的某处酒店里,住着刚来市里出差的’温倾言’。
原本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生意,但是因为听到有个他感兴趣的小盆友,跟着心上人来了这里,他就瞒着顾淳羽亲自过来了。
此刻拿着刚挂断的手机,回味着那头茫然无助的清甜小嗓音,男人白皙似玉的性感喉结霎时不由自主的一阵翻滚一些难以克制的旖旎想法掠过他略显暗沉的墨眸.....
他慢慢的低下头,好似自言自语的声音略带了嘲讽,“这个号码,除了你我,就只有阿羽知道。你竟然告诉了别人,是感了兴趣?还是想跟我抢....”
换上清爽素雅的浅青色衬衫,’温倾言’清润的唇瓣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闲庭信步的走出酒店大门。
……
苏城的家家户户都是古色古香的明代建筑风格,每一时刻的市内风景,都美得宛如诗画。
傍晚的时候,季央儿换上了改良版的米白色汉服裙装,她独自一人划着小船,荡漾于碧波潋滟的白海湖中。
附近岸边的人们一看这位美貌冠绝苏城的世界级琴师又在游船赏湖,就知道她是在找灵感,为下一首琴谱做准备了。
她的电话突然响起,是个助理小荷打来的。
“央央姐,有位温倾言先生找你。”小荷有些不高兴的嘟哝,“他一直缠着我,问你你现在在哪里.....”
“知道了,我已经看见他。”季央儿笑容可掬的打断小荷,瞧向头顶的桥上。
半月形的汉白玉拱桥上,站着笑得风清月朗的闲雅男人。
他冲着季央儿招手,声音醇厚如上等古筝奏出的美乐,“季小姐,我们来谈笔交易。”
他的话说得客气,但是纵身跳入她船上的却强硬极了,不容她抗拒。
因为这男人的突然跳动,船只猛烈摇晃了一下,四周激起的水花溅落在季央儿不施粉黛的绝丽容颜上,更多了几分天然去雕饰的清新脱俗之美。
她依旧在笑,语气却很冰冷,“温先生在说笑吗?我一个表演家,哪里会做什么生意?”
“那好,我们说得直截了当一些。”凑近她的莹润耳垂边,男人笑浅浅的吐出惊天动地的话语,“你能让那个女孩陷害陈静落杀人,想必你已经有了让她甘愿送命,而不暴露你是幕后主使者的筹码。”
闻言,季央儿娇媚如桃花的笑了,她的绝美脸庞毫无一丝慌乱,声音甜得能让人心甘情愿为她犯罪,“温先生好会开玩笑啊。”
“我说得出,就有抓到你是幕后黑手的证据。”男人不笑了,清润的俊脸凝起阴冷的光芒。
季央儿却越笑越灿烂,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跟你合作,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爱叶景深啊,你容不得他身边有女人。刚好那个女人,我也感兴趣。”
后面的话,’温倾言’不用再继续明说,聪明如季央儿也已经领悟到了。
她想了想,终于开了口,“你叫人去城西的荷花巷63号找刘冰,就说我让你们去的。”
温倾言点点头,迅速打了个电话,交代齐意马上过去。
吩咐完,男人仍然保持着握手机的动作,笑容不达眼底的问季央儿,“你怎么让那个女孩心甘情愿的杀人了,再嫁祸给陈静落?”
季央儿的脸上没了笑容,她咬牙切齿的说,“我也只是中午从叶家离开时,恰好目睹了那妞儿错手杀死自己姐妹的经过。她知道自己难逃坐牢的命运。所以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陷害姓陈的。如果成功,就让这个贱货顶罪。失败了,那个女孩杀人偿命,理所应当。”
顿了顿,季央儿问出了盘踞心中已久的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事与我有关?懂得来找我?”
“因为啊我们是一类人。”恢复清雅笑容的男人,此刻展现给远处游客看的,都是他平日里那个懦弱无争的窝囊少爷模样。
季央儿冷着脸点头,“你最好管那个贱货紧一点,别缠得景深太近。”
“怎么个紧法?让她住在我的腰杆上不能下来?”
语气含着十足邪恶的坏笑男人,让季央儿美眸圆睁,犹如小孩子般天真的好奇问他,“你不是讨厌女人?”
’温倾言’回以她风华绝代的迷人一笑,“那我也没说喜欢男人啊。”
……
一个人被关押在狭窄脏臭的拘留所里,静落也感觉整个人跟死神只有一步之遥,她绝望极了。
从打电话过去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都没人来见过她。
被全世界抛弃的浓浓绝望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嚎啕大哭。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几乎要昏过去的时候,一直透过摄像头观察她的’温倾言’,终于从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慢条斯理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来,我带你回家。”润泽的醇厚嗓音,此刻对于静落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仙乐。
但是那种如同遇到救世主的感动情绪,只在静落的心里产生了两秒,她就呆愣住了,紧接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还是没能忘记这个男人三番五次想害死她的深仇大恨!
“你这个贱人,别假好心了!让人害了我,再以救世主的高冷姿态出现,让我感激你,对你俯首称臣,再帮你该叶景深!”静落使劲的把他想要打开门锁的大手往外推,双目满是仇恨的冷屁视着他。
“我有闲工夫做这么无聊的事,还不如弄你两次来得畅快。”男人轻笑的同时,就顺着她那双软嫩嫩的白玉小手摸了上去。
这个流氓!居然敢调戏她!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言不由衷的说这些你恶不恶心?”静落抽回手,使劲的抖着身子,想抖去被他话激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温倾言’笑着俯视她,说得极其的残忍,“小甜心,喜欢男人的,是你的初恋前男友。”
这句毫不客气的打击之话,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静落的心里,疼得她痛不欲生。
她的小嘴大张着,大口的呼吸,情不自禁眼泪汪汪的小模样,看在’温倾言’的眼里,实在是我见犹怜,想将她就地正法,狠狠的欺负一番。
他的心里想得怜悯,嘴巴却恶毒得像是含了砒霜,“你看你作为一个女人,多失败啊。该大的,该美的,哪样不比外边那些货色强?阿羽宁愿玩男人,也不肯碰你一下。”
“闭上你的狗嘴!”少女立马气急败坏,隔着铁栏用力的拍打他。
他轻笑的反握住她的小手,看似嘲笑的语气其实隐藏着一丝真切,“要不要试试我?我在床上不一定比叶景深差。”
“你蛇精病啊?老子可不是黄花大闺女了!”静落恼羞成怒的抽回自己的手,感觉荒唐极了。
’温倾言’毫不在乎的咧嘴一笑,心情明显很好,“那我也不是处了啊。”
“……”静落实在没法理解这个不正常男人的脑回路。
……
门锁被打开,她赶紧跑出来,不想跟这么三观不正的人在一起。
被她避如蛇蝎的躲着,’温倾言’也丝毫不气恼,“就算是做生意,也要货比三家。做艾这种事,也一定要这样不是?以前的青年马拉松游泳比赛,我跟他连续五年并列第一,体力都是好得不相上下。”
静落从来不知道这个’温倾言’,居然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为了推销自己,他可还真是不留余力的大加吹捧自己。
静落都用双手捂着耳朵了,这个说话已经嗨起来的奇葩男人,三姑六婆似的喋喋不休唠叨着,“叶景深的家人不容纳你,你在那里过得多没趣啊。温家可不一样。什么事都以我为大……”
静落突然打断他的话,观察着无人的走廊四周,她情不自禁的压低声音问,“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
静落肯定是脑子秀逗了,才问这句不知死活的蠢话。
她看到男人清雅的面容慢慢的冷下去,小身板霎时吓得直发抖。
’温倾言’一直死瞪着她,瞪得她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