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此刻,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之间儿,便来到了一条清净的河边,望着这儿悠悠的河水,穆诗雨又不觉问道:“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吗?”过了半响儿,萧可深深了口气,方道:“就这么过呗!”穆诗雨急道:“你干嘛要自暴自弃,埋没自己?”萧可喃喃道:“朝九晚五的生活并不适合我,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觉得太累,在家陪陪我妈挺好。”
穆诗雨急道:“难道你就想一辈子都默默无闻,碌碌无为?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萧可朗朗笑道:“默默无闻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活得踏实活得痛快,用不着每天提心吊胆,更不必费尽心机算计别人。”穆诗雨无言以对,默不作声,过了半响儿,萧可又道:“我不在啦,公司的那边儿就劳烦你多长点心。”穆诗雨意味深长道:“我之所以进艾豪都是为了你,你若不在啦,我再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萧可深沉道:“一切都回不去啦,把我忘了吧,找个疼你的人成个家儿,开始你新的生活。”穆诗雨急道:“可我永远都忘不掉儿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儿美好记忆仿佛长了根儿似的,已经深深的根植在我的脑海里,小可,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萧可肃然道:“我们不合适,请你不要在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穆诗雨急道:“是不是我哪儿做错啦,你跟我说,我改好不好?”萧可急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很好,也很优秀,一切都是我的错儿,是我不思进取,懒散浪荡,配不上你,给不了你幸福。”
穆诗雨急道:“小可儿,你为什么要妄自菲薄,自惭形秽?一切都过去啦,你振作起来好不好?”萧可淡淡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不起,让你失望啦!”穆诗雨又急道:“你……。”萧可抢道:“好啦,咱儿聊别的吧,甭聊这些不开心的事儿。”说着儿,俩人又随随便便聊一会儿,萧可便道:“时候也不早啦,我该回去啦,要不我老娘又要发飙啦!”穆诗雨撅嘴道:“那好吧,有空我还能打电话给你吗?”萧可淡淡笑道:“当然可以,无论何时,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话声一了,便转身而去。
此刻,穆诗雨心灰意冷,痛心欲绝,只能望着萧可远去的背影呆呆出神儿,半天儿不舍离去。
“这大半天的,你死哪儿去啦,家里的活不用干啦?”这会儿,萧可的脚还未踏进店门,苏英便气势汹汹道。
萧可无奈道:“不就是见个人嘛,您是于这么生气吗?”苏英气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投的胎儿,怎么到哪儿都能招惹人?”萧可叫苦道:“英姐,你哪只眼睛瞧我招惹人家啦,是她自个儿赶上门来,我能怎么办啊?难道真叫赶她出去?”苏英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儿,你若不去招惹人家,人家能死乞白赖地上门堵你吗?你当老娘三岁小孩啊!”萧可叫苦道:“得,得,得,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正经儿,行了吧?这事儿就过去啦,您老也甭再生气,行不?”说着,又径直往里屋忙去。
这时,苏英依然喃喃不休道:“下次还敢再来,老娘我连门不给就进,瞧你还敢勾勾搭搭。”说着,亦自个儿忙活起来。
可谓天有不测风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儿。
“阿姨您好,请问小可在家吗?”这会儿,苏英忙活了大半天,刚刚得以喘了口气儿,门口又突然转来一爽朗的声音。
苏英举目望去,凝神静看,不知何时,眼前又活活站着一位秀丽端庄,气质不凡的女孩儿。
这时,一瞧一瞅之间儿,苏英竟呆呆出神,半天缓过魂来,懒懒问道:“找他有什么事儿吗?”女孩儿稍稍迟疑,淡淡笑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想来看看他。”苏英喃喃低吟道:“都赶上门来啦,还没什么大事。”说着,又没好气喊道:“小子儿,你都赶上总理啊,一个个挨着来看你!”
“这回又谁啊?”话声一了,只听里屋又徐徐转来一无奈的声音道。
苏英牢骚道:“你没腿断啦,不懂自个儿出来瞧瞧,难道还得老娘我给你请进去。”
话声未落,萧可即徐徐而出,一时之间,又不觉大惊失色,手足无措,这不是雷傲雪又是谁?
这时,萧可又不由匆匆急道:“你怎么来啦?”雷傲雪笑道:“你这人也太不地道啦,不声不响的,就撂下我们这帮难兄难弟,自个儿遛回家享清福来啦,今儿不得不专程上门找你算账!”萧可亦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要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今儿爷儿我还得撂那儿,所以还请雷大小姐见谅。”雷傲雪又道:“甭跟我贫儿啊,你这人比泥鳅还滑,鬼才知道你肚子里想些儿什么?”萧可苦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雷傲雪笑道:“你说呢?”说着,俩人不觉呵呵大笑。
眼瞧萧可俩人越聊越起劲儿,仿佛打情骂俏一般,一旁的苏英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早早就按捺不住啦,但又不好当面劝止,只能冷眼旁观,咬牙切齿,隐隐强忍。
这会儿,瞧着母亲时而咳嗽,时而怒目的举措,萧可心中会意,又朗朗道:“这屁大的地方,也没像样的地方可坐,我们上外边聊吧!”雷傲雪欣然道:“好啊!”说着,和声道:“阿姨,今天打扰啦,有空再来看您。”过了半响,苏英方回声应和。
这时,俩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闲神静坐,悠悠然然,雷傲雪突然调侃道:“听阿姨的意思,近来你可忙得很,应接不暇呀!”萧可叫苦道:“我正纳闷啦,今儿到底什么日子,穆子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赶上啦!”雷傲雪意味深长道:“我终究得落人身后啦!”萧可急道:“你甭听我妈胡说,我这事儿差点给她气过去,一天到晚儿跟我急儿,跟吃了枪药似的一碰就炸儿。”雷傲雪道:“你也体谅着点儿,这老人啊,有几个能受得了这个!”
萧可笑道:“二十多年都这么过来啦,她要真清静下来,我真有点儿不习惯。”雷傲雪淡淡道:“话说回来儿,你这事儿办得可真够绝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不懈可击,连我这个整日与你朝夕相处人都给蒙在鼓里。”萧可又默不作声,无奈苦笑,雷傲雪又道:“我真服了你啦!你说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挤进这豪门盛会,可谓费尽心机,不择手段,甚至泯灭人性,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可你倒好,却视金钱如洪水猛兽,避而不及。”萧可朗朗道:“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伟大,那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我总不能强行霸占吧,再说啦,抱着别人几十亿家产过日子,心里憋屈不说儿,还得提心吊胆,我何苦来啊!”
雷傲雪笑道:“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舍得啦!”萧可不好意思道:“一提到钱儿,你那二十万可得缓着点儿,倘若实在着急,就只能拿我去抵啦!”雷傲雪玩笑道:“好啊,你开个价儿,直接过户给我。”萧可苦笑不语,雷傲雪又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萧可无奈道:“为什么你们每一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雷傲雪沉吟道:“倘若你一辈子都窝在这里,我会觉得很可惜。”萧可淡淡道:“我觉得这里没什么不好啊,很安静,很适合我。”
雷傲雪急道:“要不去我爸爸那里好不好?只要你愿意还是集团总裁,我依然作你的副手,我们俩儿又可以像原来那样并肩作战。”话声一了,萧可暗暗叫苦,雷傲雪又急道:“你尽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艾豪能给的我们一样不少,艾豪没有的我们金氏集团也会想法设法满足你,只要你愿意。”
萧可朗朗道:“雷大小姐,你也太抬举我啦,我就是一个街头混混,没什么真材实料,倘若真有什么招儿,如今也是黔驴技穷,废人一个。至于我为什么接任艾豪董事长一职,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情况危急,只能赶鸭子上架,活马当活死医,走一步算一步,所以从头至尾,我一直都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半点儿由不得人,那些儿看似正确的决策,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侥幸而已,你真不能当回事儿,如今这世道能人千千万万,您就另请高明吧,我真是有心无力,实在对不住儿。”雷傲雪气道:“甭来我面前装傻充愣,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萧可淡淡道:“我可是肺腑之言,信不信由你。”
“既然你句句出自肺腑,有个儿问题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话音一了,雷傲雪突然神色凝重,肃然问道。
瞧着雷傲雪神色肃然,话语深沉,一下子换了个人,萧可心头亦不觉一震儿,朗朗道:“瞧你紧张的样儿,感觉天踏下来似的,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过了半响儿,雷傲雪深深吸了口气,方沉吟道:“如果你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我,我们有可能吗?”话音一了,萧可顿时脸色大变,冷汗直冒,过了老半天儿,方缓过神来,徐徐道:“现在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雷傲雪哭腔道:“我讨厌“朋友”这俩个字。”话声一了,径直起身离去。
此刻,瞧着雷傲雪痛心离去的身影,刹那间儿,萧可仿佛喝了五味药一般儿,心底很不是滋味,但又无可奈何,不知所措,又独自一人闲坐半天,待心中稍稍平静便往家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