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阴压着怒意,薄冷的脸庞与她距离紧贴,凛然气势让陆云心头寒了下。
“我要你。”陆云唇瓣朝着男人的脸颊贴去,这么英俊的色相,她早就难以把持了。
宁御城猛然起身,毫不留情将她推倒在地。
“啊——嘶——好痛!”
陆云高跟鞋一崴,跪坐在地上惊叫着,“御城,我好痛,我的脚好像要断掉了……”
宁御城淡漠地横了她一眼,对女人伸出一只手臂。
“嘻嘻。”
陆云顺着他的手臂起身,一下子将他扑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就知道你心疼我。”她下颌淡淡贴在男人胸膛,感受他温热的气息和有力的心跳,身子快软成一滩水。
只可惜,她手指往下探去,发现男人对她没有任何反应。
“陆小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在男人发作那一刹,她忙贴在他耳畔低声道,“我现在就告诉你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到苏南枝家里,带着阿妈一起。”
“我告诉苏南枝,阿妈就是她的母亲,可阿妈却不肯承认,非说温信子才是自己的女儿。苏南枝就冲出家门,去找温小姐对峙了。”
“你要是不信啊,我这里有一小截录音,你听听。”陆云从黑色丝袜里摸出一支录音笔,按开,
“阿妈,温信子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那么笃定她是你女儿?”
“你你别碰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可能是我女儿,不可能!”
“好!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温信子。”
紧接着,就是苏南枝摔开门跑出去的声音。
宁御城的注意力都在录音笔里的声音,浑然没能注意,女人趴在他身上,暧昧地呼吸喘喘。
反反复复听了许多遍,苏南枝的声音很真切,并不是别人伪装的。
他目光一时僵持住,有股不好的预感自心里蔓延。
“御城,你应该是明白了吧。”陆云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挑开他的三颗衣扣,眸光含露,柔柔望着男人健硕的胸口。
想象被他压在身下的感觉,她脸颊都红了,莫名一阵心潮澎湃。
“苏南枝是在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冲出去的,”
女人出说话自带喘息,她已经控制不住,手指往男人精壮的腰侧慢慢往下,“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跑去跟温信子对峙,并且愤怒将她推下天台,是完全有可能的。况且在温信子不可能自杀的前提下,唯一嫌疑犯就只有苏南枝了。”
男人眸色空洞,沉着深邃冷峻的眉宇,手指不自觉紧攥住身下床单,兀自言语低喃,“温信子是她推下去的?”
他努力想推翻这个结论,可翻来覆去所有的证据,嫌犯始终只指向苏南枝一人。
他手掌用力摁住眉心,那里隐隐作痛得厉害。只有深刻喘息才能勉然压抑心底的晦痛。
在他思绪烦躁万千,突然,腰部往下传来一阵温意,女人手指柔软如玉,不让他思考。
“御城,你为什么对我没有感觉……我也是女人,苏南枝也是女人,凭什么她就可以……”
陆云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欲望,跟董徐文满身赘肉,又活不好的死老头比,她太愿意服侍御城了。
“陆云!”
被触碰到最后一丝底线的男人,皱眉怒喝一声,甩手将她摔在床角。
他猛然立起身子,却见自己的衣服已经差不多被扯到腰际。
女人在跟他说话间,吻了他的身子,留下各种各样令人恶心的痕迹。
这些苏南枝都羞于做的事,她竟然敢!
而在他声音落下之际,房门口传来了剧烈的踢踹声。
“二位,你们真的不能进去啊……”
门口服务生十分无可奈何。
“滚!”男人低薄声自门外传来。
陆云哼了声,细腿交叠,被子叠盖住自己的身子,露出一双诱人手臂,“呦,这么晚还有客人。”
宁御城挺直起身,缓步往门口走去,打开门。
猝不及防间,他撞入苏南枝那对凉意潋滟的杏眸里,看她笑意清媚,精致得宛如画中走下的女人。
恍惚间,似回到初见她时的情形。
手指攥住门把,他眼里略有意外,似没想到她会来。
“宁先生不好意思啊,我们极力阻止这二位闯入……”
男人挥了下手掌示意他下去,淡淡抿了口气,眸色深邃如墨,盯着她。
苏南枝清徐一笑,忍着心尖颤意,“打扰你好事了?”
她深串了口气,没有办法忽视男人胸口大敞开的衣领,和他身上被吻过的痕迹。
只觉得一把火在大脑里烧着,“嗡嗡”在响,她压抑着冲动感,迈开纤细的小腿,往里走。
“南枝。”宁御城蹙眉去握她的手腕,不想让她进去。
屋子里装饰得不错,到处粉色饰品,花香芬馨,充满情趣,真不愧是安城首屈一指的高档餐厅。
苏南枝高跟鞋踏过房间每一寸位置,最后停在了床边。细白的拳头自身侧紧紧攥握住。
她淡淡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陆云,看她漫不经心玩弄手机。
白皙脸颊透着慵懒的红润,肩膀上还有潮汗。
那模样苏南枝不陌生,多少个夜晚,她跟宁御城翻云覆雨后也是这样的状态。
所以,在她闯进来前发生了什么,一切昭然若揭。
她惨白着脸倒吸一口凉气,双腿发软后退了几步,靠贴在墙壁上。
“你没事吧!”薄靳深率先冲了进来,瞪一眼床上笑得恶劣的陆云,扑过去,扶住苏南枝不断发抖的身子。
“我没事,”她颤着摇摇头,抬眸惨淡地笑,“我想跟他单独说几句话,可以么?”
瞧她卑微小心的姿态,薄靳深心里疼,攥裹住她的掌心:“我不放心你跟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独处。”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苏南枝温和地笑,反握住他的手。
“哎呀,看起来这里好像不大欢迎我的存在呢。”陆云兀自一笑,从床上翻坐起来,披上外套,重新穿上丝袜。
黑色丝袜上沾着一抹白色液体,赫然刺痛了她的眼。
薄靳深想捂住苏南枝的眼睛,却已经来不及。
她眼眶红着,咬紧唇瓣别过头去。
“给我滚出去,贱货!”薄靳深一个心头怒,拿起桌上的抽纸盒子朝陆云丢过去。
陆云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下,脸颊微痛,但却仍是带着笑:“薄先生,想英雄救美啊。只可惜你一直想上的苏南枝,只心甘情愿被御城上,而御城,早就是我的男人了,懂?”
“你他妈的!”薄靳深被她几句话触激到了心里最敏感的地方,扑过去扬着手掌就要打。
“薄靳深,你冷静一点。”苏南枝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含泪用力摇头。
陆云哼了声,瞧一眼到现在还在隐忍的苏南枝,“没关系圣母婊,你想打就打吧,能睡到那么美好的男人,你想打我多少下都没问题,哈哈哈……”
看着陆云大笑着走出房间,薄靳深狠狠甩了一声,“简直是个疯子!”
苏南枝敛着哀痛的眸,轻抓住薄靳深的手,“你去外面等我,我很快的,好吗?”
“……”薄靳深到底是不放心,但却拒绝不了她的殷求,“那好吧,那混蛋要敢对你做什么,我绝对卸了他手脚。”
房门关上,屋里压抑着,除了静,还是静。
苏南枝深吸口气,垂着压抑着的脸,走到男人眼前。
他高大颀长,脸颊俊美如画。他完美得好似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亦不属于她。
彼此静默良久,男人似乎是被她如炬目光看得承受不住,嗓子淡淡沙哑,“没什么要问的么?”
她莞尔,“你呢,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陆云来是为了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便尽力开始解释,“她说你失控跑出去找温信子了。”
苏南枝怔了片瞬,淡嘲轻笑,“我只不过是想让温信子亲口跟阿妈说,她不是阿妈的亲生女儿,我才是。”
宁御城蹙眉顿了顿,“所以,你逼她了?”
一句话宛如刀刃,将她的心剜成鲜血淋漓。他问这话的意思,就是已默认她害了人,对么?
“宁御城,你觉得她是我逼死的?”她猝然一声冷笑,反问。
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淡蹙着眉心,“我相信你不会害人,但……”
苏南枝听他的话,怒极反笑,“但什么?但你的温信子纯洁善良,温柔单纯,不可能做出自杀的事,所以,我是那个恶人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从没想过你会害人。”
“行啊,你既然相信我,那你跟陆云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嗯?香槟、红酒、”
她淡淡走过男人身侧,来到桌前,执起桌子上的红酒杯轻晃了晃,眼泪猝不及防落入杯子里,“满桌佳肴,是为了庆祝我入狱?”
痛啊,浑身每一个细胞、骨骼都无不在叫嚣着。她用尽全力去爱的,在她死到临头还惦记的男人,一次又一次,仗着她的爱,伤她到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