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扫了眼,满脸冷厉的笑,“早让你小心,上次被我抓到手里还有本事溜走,狡猾得跟狐狸似的。”
他这话像在夸她。
苏南枝却听不进去,倒在车座上,望着车顶,大口大口地喘气想要挽回快消失殆尽的意识。
男人透过后镜看着,这女人柔软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散落在座位上,白皙的脖子伸着,衣衫几颗纽扣被扒开,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
她饱满的额头上露出薄汗,粉薄的唇瓣张着大口大口讨要空气,玉白小脸染上点点粉红,美得惊心动魄。
他一看,忘记了挪眼。
“薄爷!前面防护栏!要撞到了撞到了!!”
他回过神来,及时调转回头。
“吓死我了……您刚才在想什么啊,从没看您开车这么不专注过。”紫毛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
男人沉默着没说话,额头上沁出薄汗,重新扶稳方向盘。
他调整好姿态,烦躁地叼上一根烟,深吸一口,手臂慵懒搭在车窗上,等红灯的间隙,就盯着烟头冒出的薄烟,徐徐被风刮开。
旁边紫毛接了个电话,兴奋地对他说,“爷,说人已经到齐了,十个壮汉,都吃好药了,够这小狐媚子受的。”
紫毛说着,满脸兴奋地狞笑看向苏南枝,看她难耐地在后座扭着纤细的腰肢,显然她的药效也开始发作了。
这可是在美国才能拿到的催情药,配上一点特殊配方,药剂强到只要粘上皮肤就会立刻渗进去。
爷的易容术是技术极高的,毫无破绽地扮演快递员后,戴上手套给苏南枝递粘着药剂的笔。
他兴致勃勃地看向爷,他脸色却不大好,并没有露出平时那种兴奋狞然的笑,反而紧锁着深沉的眉头。
紫毛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爷,没事吧你?您该不是心疼这姑娘了吧。”
男人不悦地瞪他,肃声吩咐。“打电话,让他们都滚。”
下了这样的命令,连男人自己都被惊愕到了。
他,这是怎么了?
只看那女人长得还算对胃口,他便心软了么?
她是宁御城的女人,跟着那个不三不四的混蛋,能是什么好女人?
“爷您确定吗?”紫毛小心地问,“您可是答应了周沉会好好收拾这个女的,钓宁御城,您现在又反悔了,我担心……”
男人用力撇了下唇角,“周沉能威胁到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紫毛抓抓头发,乖乖闭嘴,算了,说多错多。
反正他直到回去都想不通,爷为什么突然反悔。
怕是他自己都不太能想的通。
他有过不少女人,风月场他混的熟,而且自己名下还拥有一家美国的赌场,什么刺激什么新奇的女人都见过。
说女人是水,他同意,但外面的女人是“污水”,怀里这个,虽沾了其他男人的味,却很干净,是那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干净。
他想不到自己怎会有这种想法,他也想不到,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可以瘦成这样,脸白得好像冬天的雪,这手腕细得像一捏就断。
被下药以后她动情了,皮肤透红,如雪中一点红梅,呼吸一会深一会浅,全吹打在他身上。活三十多年,还没一个女人这样安静躺在他怀里,他觉得女人都脏,尤其是那些拿着钱恨不得在他面前脱干净的。
她不一样。
可硬要说哪里不一样,他也道不上来。只是不自觉地,抱着她的动作放轻了很多,怕力度过头掐到她皮肤,掐出那种青紫色的印。
紫毛在后面小心跟着,简直不敢置信,从没见过爷还会公主抱,虽然姿势生疏得不行,画面还是挺有爱的。
门口十个壮汉还没走,恭敬立成一排等他回来。
但一个个都被下了药,而且药效已明显展现露出。
十道视线炙热,死死盯住男人怀里抱着的女人,虎视眈眈,就像饿急的狼看到猎物。
男人给紫毛递一记眼神,长腿迈入了屋里,用力带上门。
紫毛叹了口气,一个个给发了一沓钱,“都回去吧,自己找姑娘解决了,咱们爷临时变卦,我也没辙。”
驱散完这些野兽,他松了口气,开门回屋,爷的鞋子凌乱摆在玄关口,已经往楼上去了。
紫毛揣兜,扬着脑袋,心里打嘀咕,莫非爷是打算自己帮苏南枝解药吗?
回到卧室里,男人把她放在自己常睡的床上,坐在她身边细细打量着。
屋子里暖气重,女人越来越热,哼哼嘤嘤要解扣子。她衣服薄质量又一般,那白嫩的手一扯就掉了几颗扣子,白皙脖颈伸着扬着,像脱水的鱼在浅摊扭动。
男人看着,喉咙动得厉害,唇瓣有点干哑。
很诱惑。
他慢慢俯身下去,双手撑在女人身体两侧,呼吸深刻而认真。
心里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她。毁一个女人的贞洁,她若是逃的回去,她的男人还会要她么?
她若没人要,她带着孩子,漂流一定不好过。
脑海里复杂构思着,突油然而生一股从未有过的罪恶感。
罪恶感?他自嘲冷笑,烦躁脱了外套丢在一边,掏一根烟狠狠抽着。
在道上混这么多年,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什么时候有过罪恶感这种陌生的东西。
他犹豫,向来行事果断的他犹豫得像个孩子。
“御城……”
当她喊出他最恨的男人名字时,心里绷着一根弦好像断了似的。
他猛地回头,她意识没恢复过来,最难受时果然喊的还是最爱男人的名字。
小嘴明明生得那么漂亮,却喊着肮脏的名字。
就由他亲手毁了吧。
——
Ad集团,美国知名的地产商ceo都出席,盛情招待御峰集团的总裁和几位董事。
一块地皮合作项目,御峰想往美国发展,计划案一公布,其名声瞬间让美国许多公司趋之若鹜,他才抵达美国,预约便已排到了三天以后。
其实一天见三四家公司,大概两天就能完成工作,但他对家庭的责任心越发重了,要讨好老婆,还要陪前世小情人玩,因此所有工作都被安排在下午5点前结束。
可今天开会,他表现得漫不经心,长指一直不安敲击着桌面,不知是什么在烦心。
Ad的ceo有点尴尬,紧张嗓子也哑了。小心观察着主座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哪里讲错了得罪到他。
这种不能忽视的不安感,萦绕在宁御城心里一直没散。直到,家里的美国座机拨来。
他脸色微凛,挥手气势压迫地示意暂停,也不顾场上这么多人瞧着,接通了电话。
“宁叔叔!妈妈不见了!”
电话开着免提,小家伙急促的尖叫传来,顿时让场上的人都惊愣住了。
这么个小女孩子,声音嫩得听上去十岁都不到,难道是宁总的孩子?但这孩子又喊他叔叔……
宁御城立刻变了脸色起身,连外套都没拿就冲出会议室,快步往楼下走,“怎么回事?慢慢说。”
小橘子坐在客厅里抽噎不停,但嗓音很清净,她知道必须要冷静跟宁叔叔陈述,
“我我刚刚睡醒呀,找了好久妈妈都不在,妈妈没拿钱包和手机,而且大门还是开着的,门上的链子也断了……”
门上的防盗链断了?男人呼吸骤然漏了拍,狠狠攥拳,嗓音高了几分,“家里的保镖呢?!”
“今天然哥哥出去玩了,保镖叔叔都跟着然哥哥走了,还没回来……阿姨也没来,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呀,我好害怕……宁叔叔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感受到小家伙在那端颤抖的声,快把他的心抖碎了,他捏紧电话,长腿阔步已经来到了车边,伸手拉开车门。
“小橘子别哭,门锁好了吗?在我回来前,谁都不要开门,知道吗?”他沉声凝气地吩咐,用力扯上安全带,力道不稳,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家。
狠劲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冲射出去。
回到家,他拿钥匙开门,刚打开门怀里就扑进一个软软的团子,小家伙害怕得瑟瑟发抖,抱着他大腿怎么都不肯撒手。
他心一下软化了,蹲下身把女儿宝贝似的捧在怀里,拍抚着她的后背,“不怕了,没事了。”
小橘子趴在男人令人安心的肩膀上,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宁叔叔眉头都没皱一下。
妈妈丢了,他一定也着急,不停地打电话分派人手下去寻找,另只手始终托着她的小屁股,让她钻在自己怀里。
小橘子有气无力地搭在男人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安静着没有说话,不需要她多问什么,宁叔叔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出妈妈的。
“宁总,我已经到警局报案了,您放心,监控也正在调,很快会有结果的。对了,小千金没事吧。”赵特助那边传来消息。
宁御城点头,从衣柜里取了一件新外套披在肩上,“没事,我现在就带她过来。”
双眸散发着狠戾和玄寒,拳头攥到青筋毕露。
周沉既已经主动下手,敢拐走他的女人,他不能再被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