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盈盈噙着水光,低声抽泣道:“是臣妾不好,臣妾担心太子妃在房内苦闷,这才提及出去赏花,却不知太子妃竟然处罚臣妾。”
话说至此,夏梦月眼角流着泪花,极为的楚楚怜人,掩面而泣的眼角流露着浓浓的鄙夷与得意,萧绮罗顿时反应过来,一向心高气盛的夏梦月,怎么心甘情愿的任由自己处罚,不过此时萧绮罗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听到夏梦月怀有身孕,而梁策阴沉着面孔,眼底满是担忧与关切的神色,一股复杂的滋味弥漫在萧绮罗的心间,挥之不去,萧绮罗暗自的咬牙,低声道:“夏夫人出口挑衅臣妾,以下犯上,臣妾不得不严惩,以儆效尤。”
话语满是坚定,不容人质疑,抨击着众人的心,静谧的厢房内,除却夏梦月低声抽泣声,仿佛空气也凝固一般,众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为臣妾做主啊!”夏梦月眸光一转,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看着梁策注视着萧绮罗,唯恐梁策心软,夏梦月哭的声音更大了,甚至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萧绮罗淡然的眼色扫了一眼低声啜泣的夏梦月,眼底毫不遮掩着冰冷的寒意,倔强的与梁策对视着,冷声道:“臣妾不知夏夫人怀有身孕,殿下想罚便罚就好了,”
此时萧绮罗心情烦躁不已,眸光微闪,身体微斜,腿脚已经麻木,全然不知体会,看着梁策一向对自己柔情似水的模样,今日倒是面孔冰冷,反倒拉得理会夏梦月的伎俩。
“太子妃禁足半月,回去领罚,”梁策沉声说道,狭长的凤目闪过一抹的诧异,只要萧绮罗向自己服软,向自己求情,梁策说不定心中动容,可萧绮罗反倒态度强硬,更是对夏梦月疾言厉色。
此言一出,夏梦月低声抽泣声也随之变大了许多,满是委屈的模样,对于梁策的抉择,夏梦月自然不服气,可见梁策有意偏袒萧绮罗,更是让人心底妒忌。
“臣妾这就回去领罚,”萧绮罗神色漠然,语气冰冷没有替自己辩解,更没有为自己讨还一个公道,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让夏梦月心中颇为的不满。
未等着众人的反应过来,萧绮罗已经支撑着酸麻疼痛的双腿,有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决绝的转身向着厢房外走去,守候在外面的杏儿与冰糯心中皆是悬着,待看着萧绮罗走了出来,这才暗自的松了一口气,一脸的担忧。
“殿下,臣妾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夏梦月低声抽泣着,话语之中满是对萧绮罗的不满,更是对梁策袒护萧绮罗举止感到不情愿,梁策剑眉紧蹙,眸光深邃的望了一眼夏梦月梨花带雨的模样。
心中毫不波澜,但任就存着几分的同情,宽大的手掌温柔的抚着夏梦月的脸颊,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沉声道:“过些时日我便在会来看你的。”
语闭,梁策起身,大步向着厢房外走去,背影决绝更是令夏梦月心碎,躺在床榻上的小人,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颊赫然出现着阴沉着寒意,双目寒厉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就连一向见惯了夏梦月虚伪的假面的琴云,也心中微颤几分,夏梦月所做的恶事琴云皆是了如指掌,更是对夏梦月的为人颇为的熟悉,低声道:“夏夫人,殿下已经处罚了太子妃,你就不要为此废心骥手了。”
说罢,琴云微附着身,眸光闪过一抹惊慌,仿佛对夏梦月的举止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走进夏梦月,低声安慰着,而夏梦月敛去眼底的泪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太子府的前院内,静谧的小院内响起了一阵低语,“又不是太子妃的错,殿下怎么责罚太子妃呢!还害你禁足,”杏儿打抱不平的说道,全然不知夏梦月以怀有身孕的事情。
一旁的冰糯见萧绮罗的脸色不好,眼神示意着杏儿不要多言,可杏儿紧蹙着眉头,心中隐隐担心着梁策对萧绮罗的恩宠会有所减少,发呢让别人转了空子。
自然也看出萧绮罗的阴沉着脸,眼底没有一丝的波澜,萧绮罗越是淡定,反而令人越是难以捉摸,不过杏儿也知晓萧绮罗动怒了,这才慌忙的顿了顿话。
许久,厢房内安静了下来,杏儿与冰糯皆是惊慌的望着萧绮罗,面色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皆与自己无关紧要,萧绮罗优雅的端着一杯茶盏,轻声道。
“禁足了好,我还乐的清闲,这样也就没有人会打扰我,”话语满是坦荡从容,全然没有被责罚时惊慌失措的模样,杏儿与冰糯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萧绮罗的心中不憋屈就行。
“可是太子妃,你被罚禁足,奴婢都替你感到憋屈,”杏儿低声说道,嘟着小嘴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明明是萧绮罗受罚,反而杏儿比自己该要着急。
“杏儿,你且前去为我弄些花草,我要制作胭脂水粉,“萧绮罗轻声说着,想着近日不出府,倒也不想闲着,就连禁足也说的漫不经心,可见萧绮罗的心中的坦荡。
闻言,杏儿眉头紧锁着,虽然见惯了萧绮罗对殿下平淡无奇的模样,不过殿下从未责罚过萧绮罗,更不会舍得让萧绮罗禁足,想必太子妃心中也不好受。
思既如此,杏儿也将顿住了要说的话,皆是望向脸色平静的萧绮罗,修长的白皙的手指端至着一杯茶水,手背上赫然出现着一道红色的疤痕极为的醒目,显得格格不入。
“奴婢这就去弄些花草,”杏儿低声应答,眼下萧绮罗心情不好,杏儿也是极为的心疼不已。
待杏儿退下,冰糯上前一步,并未言语,却通透的看出萧绮罗心中的烦躁,这才出声安慰道:“太子妃喜静,这些时日也好在此休养生息。”
虽然冰糯不善言语,可说出的话却是悦耳,萧绮罗闻言,美眸低垂,眼底撩起一抹黯淡的神色,挥了挥手示意着冰糯退下,眼下萧绮罗倒是想要好好的休养一番时日,也好盘算着以后的路。
然而夏梦月怀有身孕的事情令萧绮罗心中难安,即便与夏梦月不合,萧绮罗也绝对不会动杀人的念头,更不会拿一个还未出世的孩童争宠,梁策的恩宠萧绮罗不稀罕,也不厚望。
越想着,萧绮罗脑海之中的思绪越是混乱,索性萧绮罗走出厢房外,端坐在庭院内的凉亭内,吩咐着冰糯为自己拿来一个琵琶琴,悠然自在的弹着琴弦。
此时太子府内荡漾着悦耳的琴声,丝丝柔柔仿佛要将人的心都柔滑了一般,不懂琴的皆知琴声抑扬顿挫,曲调高扬,可知晓琴声的含义,有人暗自的垂眸,神色复杂。
这优美的琴声自然也被梁策听了去,仿佛这首曲子就是为梁策所弹,为自己所奏,萧绮罗一袭白衣胜雪,退去头上的发簪,万千青丝如同瀑布一般柔滑光泽,垂落在萧绮罗的身侧。
萧绮罗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缀着每一根琴弦,有时琴声高扬时,绷紧着琴弦手指都被裂出一道痕迹,不过又快速的放开,仿佛琴声就是随着心事而变化着,让人难以捉摸不透。
见状,冰糯并未言语,自然也看出萧绮罗眉间紧蹙着,为什么事情在忧心忡忡的模样,让人心怜。
不时有路过的奴婢都探出头来望见萧绮罗的端坐在哪里,众人心中暗自的默认着太子妃被殿下冷落,一定在为自己的失宠而满是担忧,奴婢面色平常,可眼底满是鄙夷与讥讽,她们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萧绮罗当做太子妃。
当做太子府的女主人,都暗自的认为殿下在利用着萧绮罗牵制着齐国,对萧绮罗的恩宠也不过一时,果不其然,萧绮罗倒是失宠了,也不负他们的厚望。
“殿下,喝些茶水,吃点点心吧!”一旁的侍卫低声说道,见梁策漫不经心的翻着书卷,却没有半分的入眼,即便梁策凌厉的俊颜上看不出一丝神色,可梁策一向严厉的对待自己,恪尽职守,不曾半点的分心。
可梁策端坐在书房内许久,书卷上也是草草的翻阅几张,飞扬的剑眉紧蹙着,一副有心骥手的模样,一旁越飞也暗自的担忧着。
听闻此言,梁策冷声道:“这可是太子妃所奏?”前世的萧绮罗虽然不学无术,可却在琴棋上更胜一筹,不过今日所跳的舞蹈,时常在梁策的脑海之中浮现着。
“回,殿下,是太子妃所奏,”越飞低声应答,小心的抬眸望着面不改色的梁策,梁策冷酷无情,所向披靡,却对一个女子情有独钟,即便如外言所言,太子妃只是一时受宠,但越飞心中知道殿下动情了。
暗自的派人打量着太子妃住所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太子妃的态度,梁策闻言,狭长的凤目闪过一丝的令人不易察觉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