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石秀的人还没来，趁着咖啡厅里那两拨牌照的人还没走，林汉坐下来，打通了姜慧的手机，花几分钟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来林汉是不想说的，一来显得有点儿没面子，二来他买房是想给姜慧惊喜的，但是今天这事儿他觉得很是憋屈，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林汉亟需要姜慧为他指点迷津。
姜慧正好在录制节目的间隙，跟导演打了个招呼，就拿着电话直接闪人了——导演也没办法，谁叫姜慧大牌呢？再说她又不是不来了，只不过是把原来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增加那么一丢丢而已。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房门，听林汉哇啦哇啦地说完，姜慧顿时笑的很开心。
“你笑什么？”林汉有些恼火又有些憋屈，闷闷地说道：“你看吧，我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可是我又想不出来是哪点儿不对劲儿……”
“没笑你，只是觉得好感动，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太开心了，真的做梦都会笑醒，我想你了小坏蛋……好吧，扯远了，说正事。”姜慧轻笑道：“一来呢，你是觉得自己付出的有点儿多，又搭人情又出钱出力的，结果人家一句在商言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你心里有点儿不平衡。二来呢，你有点儿担心这个秦诺，会不要你的投资，回临安去了，你等于白折腾了一圈儿，一无所获。”
林汉听的目瞪口呆，好吧，到底是有阅历的成熟的女人，这眼力，真不是盖的，林汉的脑浆都快要打结了，还整不明白的事情，这姐们儿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清楚楚。
牛逼！
“我给你的建议也是亮点，”姜慧淡淡地说道：“既然他说了，在商言商，那么你就不要再往私人感情上走了，公事公办就好，需要入多少股，不是他说多少就是多少了，你要找专业的人对项目前景和风险进行评估，他们会给你一份投资和股份的范围的，然后你斟酌着来就行了。
等公司成立，你还要派专业的财会人员入驻公司，以防止有人做假账坑你的钱，而且不止是这一家公司，以后你再有任何投资，都要按照这个程序来做，评估师和会计，是必须要有的。
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秦诺他说的没错，在商言商，在牵扯到钱的时候，千万不要把私人交情混淆进去，否则将来你会发现，钱没了，交情也没了。”
好吧，在商言商，林汉叹了口气，不过他对这个倒没什么排斥的。
虽然林汉不是贪财的人，相反他很大方，但是吃亏白送人家钱还被骂****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再说只是在商言商，不在商的时候，当然可以聊聊别的嘛。
林汉突然很想问姜慧，咱俩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哪怕情商再低，林汉也知道，这个问题是不合适问的，所以犹豫了一下，林汉干脆不问了。
“第二个建议就是，你去把那个小眼镜追回来。”姜慧笑着说道：“刚才听你说，他自己也在做一个APP，你问一下是什么，合适的话就一起投了，不合适就算，对吧，有钱为什么不赚呢？”
“既然说了在商言商，那就谈生意嘛，你现在的角色就相当于是天使投资人，如果是不太复杂的软件和游戏，初始资金不需要太多的，一千万投两个项目绰绰有余，我们俩凑一凑绝对够了，等到有合适的时机，再转手卖掉。”姜慧笑道：“对了，你该不会不想和我一起开公司吧？”
林汉确实有点儿懵逼，怎么说着给我建议，怎么就扯到一起开公司了呢？大姐你不是正当红的女主持人吗？
姜慧幽幽地说道：“主持人也是青春饭啊，干不了一辈子的，姐都三十多了，后面有一大群年轻漂亮气质好，专业素质也不差的小姑娘在追着，姐就是咬紧牙关强撑着，还能坚持几年？”
一时间，林汉也无言以对，你说的好有道理。
“你去追那个小眼镜吧，把他留下来，然后单独聊，”姜慧说道：“家里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会搞定的。”
“好嘞，姐你晚上早点儿回来……姐，我想你了。”林汉顿时心头一片火热，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喘着粗气。
匆忙挂上电话，姜慧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松开刚才死死夹紧的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小坏蛋！”姜慧自言自语地啐道，然后俏脸滕地一下就红了，脑子里止不住又回忆起前几次林汉狂热的样子，就好像是孩子得到了最喜欢的玩具，好奇心十足地研究着玩具的各种秘密和玩法，根本不知道疲倦是什么。
反正一想到林汉那个状态，姜慧瞬间就情绪高涨，自动地就被带动到那种情绪里，完全没法控制自己，下意识地会夹紧腿，然后溪水潺潺，润如细无声。
挂上姜慧的电话，林汉就看到石秀在街对面的车里，微微落下了三分之一的车窗，朝他打了一个手势。
“妈蛋，幸亏哥们儿眼神儿好，不然还真难注意到你这么隐蔽的手势呢。”林汉心里吐槽着，出了星巴克，到旁边石秀选定的地方碰头。
“怎么选这个地方？”林汉皱着眉头看着缩在墙角的石秀。
“这是摄像头的死角啊。”石秀无语地说道，你都不懂的吗？
林汉：……
好吧，还是你专业。
把事情交代一下，林汉就先撤了，剩下的事情石秀会负责搞定，视频删掉，包括星巴克的内部监控也都删掉。如果刚才的视频或照片已经被上传到微博，那就用他们的手机把微博也删掉。
最后，就是威胁了。
这点儿小事儿，石秀肯定能干好，林汉就不过问了，打了车直奔高铁站。
高铁站就在新城区的边儿上，出租车十来分钟就开到地方了，刘韬他们几个都在候车大厅里坐着呢，不过秦诺并不在。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刚才发生了冲突，几个原来的好朋友已经撕破了脸，换了林汉也不会跟这几人待在一起。
林汉并不想和刘韬他们三个见面，想了想，林汉干脆就在候车大厅外面，直接透视左眼去看眼镜男裤兜里的钱包——很好，看到名字了，原来这货叫候希贤，难怪绰号叫猴子。
然后林汉也看到了候希贤钱包里的车票，差不多二十分钟以后的列车，高铁一般是提前十分钟检票……所以，林汉只有十分钟时间。
排队过了安检，林汉直奔广播室去了，一番沟通以后，很快车站广播就开始呼叫候希贤的名字。
几分钟以后，候希贤一个人匆匆来到广播站，见到是林汉找他，顿时愕然。
“听说你自己搞了一个APP，刚才忘了问你，你需要投资吗？”林汉笑着问道。
候希贤懵逼了一会儿，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马上高兴地叫道：“需要！”
林汉满意地笑道：“那就暂时别走了，找个地方，我们聊聊……合适的话，我当你的天使投资人。”
候希贤顿时大喜，麻溜儿的退了票，一点儿也没迟疑地跟着林汉走了。
好吧，要是美女的话，当然要小心提防坏人，你一个大男人，还特么长相不咋地的瘦弱眼镜宅男……你提防个毛线啊，卖了你也不值钱。
这次林汉直接在高铁站附近的七天连锁，开了一个商务套房，直接就是一星期。
“其实我不太懂这些，我也不专业，所以你先跟我聊聊，回头我找几个人详谈，评估一下项目前景和风险，合适的话我就投钱，”林汉说道：“刚才那几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把钱退给秦诺，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你是个纯粹的人……”
吹了几句，林汉感觉有点儿吹不下去了，毕竟当时姜慧也没夸别的，他吹完了姜慧说过的话也不知道吹什么了，所以直接进入忽悠主题。
“你放心，钱不是问题，我不坑人，合适的话我们就签合同，然后规规矩矩地一切按合同来，有什么问题都摊开在桌面上谈，我保证不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针对你。”林汉一口气把话说完，赶紧喝口水润润喉咙。
“那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候希贤激动地说道。
“恩，你说吧，我听着。”林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候希贤的演讲。
现在进入到创业者忽悠投资人的阶段。
候希贤激动地说道：“我的构思，是做一个课程表……”
林汉瞬间就懵逼了，你说啥？你要做一个课程表？这玩意儿有什么意义吗？学生自己拿纸笔写一个就完事儿了，顶多，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里买一个，几块钱的事儿，犯得着非要用手机软件吗？
这特么是什么鬼？
第一反应，林汉就开始不看好这个软件了。
注意到林汉的脸色，候希贤心中一沉，也来不及慢慢地叙述了，直接抛出自己这个创意的几个亮点。
“有几个关键点，第一，各学科各专业各年级的课程表都不同，只要有一个注册用户编纂完毕，其他的注册用户直接用就可以了，不需要再手动输入。如果课程表有更改，或者出错了，修改人的ID会标注上去……”候希贤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林汉的脸色。
林汉微微点头，这样还行，感觉有点儿像贴吧，分享的路子嘛，只不过搬到手机应用里面了。
“第二个关键点，也是我认为最大的亮点，就是可以吐槽！”候希贤激动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