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目瞪口呆,仿佛一颗巨石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砸在她的脑袋上,让她半天没有反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再漆黑的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让阮溪愈发无语的就是,蓝婷回到房间后,竟然随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难道现在自己是隐形人?他们都看不见?阮溪怀疑道。
她快步来到一楼卫生间,闭着眼睛站在镜子前,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端着被子,宛如****的自己。
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什么友情?难道就是自己任性了两天,然后他们的世界就把自己给排斥了出去。
排斥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阮溪简直哭笑不得,刚才他们一定是在说自己的坏话,所以才在她一出来的时候,两人纷纷闭嘴,然后借口回到房间。
他们并不是没有看见她,而是用忽视来掩盖自己说坏话的焦躁。
阮溪恨不得推开俩人的门,大声呵斥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搞排挤这一个技俩么?”
但是她没有勇气,或者说她还放不下自己内心的疙瘩。她是舍不得和常成志十年的友情,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完完全全接受常成志曾经背叛过感情这件事情。
男人,瞬间变成完完全全的危险物种,没有特殊和唯一。
阮溪气愤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关上门。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到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阮溪郁闷的叹口气:睡前竟然忘记将手机调到静音了。
只是谁,再大半夜里打电话呢?
她拿起手机,看着上面一连串的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无奈只好接通。
“你好。”阮溪迷迷糊糊的哼着,一双眼皮沉重的耷拉着,大脑嗡嗡作响,若不是强撑着,她随即可以进入梦乡。
“你好?”对方的声调陡然抬高,带着一丝不满,“阮溪,不要告诉我,到现在你都没有存我的号码?”
是李思齐,阮溪顿时清醒了过来,这个自恋的男人,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总是对别人过分的要求,来不断刷取自己的存在感。
“我为什么要存你的号码?”阮溪忍不住和他抬起了杠。
“这是礼貌!”李思齐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左手拿着电话,右手轻轻的拨弄着吉他的琴弦,窗外一缕缕月光透过拉开的窗帘,铺洒吉他琴弦上修长的指端,显得他的手指异常的惨白。
他指端飞快的跳动着,透着难以抑制的烦躁。
他从早上五点钟起床拍戏,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酒店,简单的吃了点饭后,便坐在房间里,弹着吉他。
但是脑海里不停的想着阮溪,想着她偷喝自己橙汁时,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尴尬表情,想着她喝醉了,主动吻着自己的诱惑模样。
李思齐整个人不好了,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似乎他已经通过漫天的繁星看到那个人,大摇大摆的,厚颜无耻的坐在他花巨资买下的森林公寓的客厅里,用一种猥琐的眼神看着阮溪。
那么阮溪是什么态度呢?
冷漠?不耐烦?亦或是开心!毕竟按照正常审美,不偏不倚的立场,那个人还是一表人才,模样周正,气质非凡的男人。
李思齐开始郁闷了。
夜色本就容易撩人,又都是处于人生最热闹的年纪,孤男寡女,聊个天都能聊出感情,更何况男方总是主动出击呢?
想到这里,李思齐连忙拿起手机,迫不及待的拨通了电话,当电话那端传来慵懒的声音时,他悬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但是却被她无礼的问话,又惹的气不大一出来。
“礼貌?”阮溪冷笑着说,“我接通电话的那句‘你好’就是对你的礼貌。但是李思齐先生,大半夜给别人打电话,难道你这是礼貌的行为?”
“你和我比什么?”李思齐忽然放低声音,“我是一个病人。你是医生。”
“PT说我现在不用给你看病了。”阮溪有些烦躁,这个男人有些难缠。
“我自己出钱聘请你。”李思齐听出她的不耐烦,生怕她挂掉电话,连忙说道。
“那么多心理医生,为什么非要是我呢?”阮溪哭笑不得,“难道你就是想和PT作对?”
“这算一方面。”李思齐顿了顿,“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自己的秘密被更多人知道,换一个心理咨询师,就代表多了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那么我的秘密曝光的机会就更大,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明星。”
“好,好,好。”阮溪预感到他又要长篇大论,连忙打断他说,“就算你聘请了我,但是你现在也不在我身边,我怎么给你做心理咨询,你该不会想让我通过电话和你咨询吧?”
“这倒是个好办法。”李思齐沉吟道,“每天定点打一通电话,或者视频,不也可以做心理咨询吗?”
“好吧,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是深夜。你打电话如果就是想敲定这件事情的话,我答应你了。那么可以睡觉了吗?”阮溪已经没有任何脾气了,从之前见到李思齐就剑拔弩张的那种心态,到现在无可奈何,烦躁却没办法发泄的状况。
天知道,她面对的是个怎么让你无奈的男人!
“可以了。”李思齐有些高兴,“等一会儿,有没有心理学方面,我看着会对缓解我的噩梦有帮助的书?”
“书?”阮溪愣了愣说,“你有时间看书?”
“有啊,时间不都是挤出来的吗?”李思齐窃笑道,他的小心思只有他自己明白。
“哦,好吧,我手头正好有几本。”阮溪不假思索的说。
“那我让小飞抽空去拿。”李思齐说,声音里透着笑意,“你睡吧,书收拾好后,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哦,好。”阮溪总觉得不对经,但是却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晚安,如果书里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耐心指导哦。”李思齐挂掉电话前,忽然说道。
阮溪莫名其妙的看着挂断的电话,到最后也没搞懂他深夜打电话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借书?或者是想聘请自己当心理医生?但是这些完全可以白天说的啊。
思来想去,阮溪总结了出来,他这人就是无聊,以自我为中心,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考虑对方方便不方便,接受不接受。
第二天醒来后,阮溪微微眯起眼睛,透过碎花素底窗帘的阳光,竟然觉得有些刺眼,她心中一惊,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
而手机上,宁宁的未接来电,高达十几个。天啊,她该有多困,以至于这么多来电,手机还有铃声的情况下,她也可以睡到十点多。
阮溪郁闷的给宁宁打了个电话。
“姐姐,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宁宁那端接通电话说,“也不打电话说一声,我都不知道,给你接了好几个预约的患者。”
阮溪哭笑不得说:“患者呢?”
“董事长接过去了。”宁宁说。
“她没说什么?”阮溪问道。
“没有。”宁宁说,“你还来吗?”
阮溪心里愈发不舒服了,这个蓝婷再这种情况下,都不给她打电话,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忽然想起昨晚上蓝婷和常成志的异常,一股小情绪莫名的就涌上心头。
“我不去了。”阮溪说完就挂掉电话。
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涌上心头,阮溪使劲的拉开窗帘,被窗帘遮住的阳光,一下子暴露无遗,完全洒在她的脸上。
空气中还漂浮中深秋的一抹凉意,阮溪的鼻子有些酸涩,实在想不明白,三人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傻傻的坐在床上,沐浴了一下阳光,阮溪想起好久没有去福利院了,决定去看一看,毕竟别人是出高薪聘请你的,虽然没有规定你一个月必须去多少次,但是该有的基本咨询还是要有的。
再者,虽然和蓝婷赌气翘班了,但是去福利院,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潜意识里,她仍然不好意思做一些让蓝婷不舒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