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面对慕辰安时她还有些表情，那么面对段晟轩时就是完全面无表情。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想说什么你也可以尽管说了。”
段晟轩只盯着她：“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我没有怎么觉得，也不想去想有关于你的任何事，既然你假装听不懂我说的那些话，也不明白这些道理，我也没办法。”
“你费劲气力一定要把我拉进你的饭局，一定要做那些没有用的事，我听你的顺从你就是，难道一定还要我对你所做的有个回应？二少也不是小孩子了，别傻了。”
事到如今，林如笙都要到爆发的边缘。
那么多次，他步步相逼她苦苦劝说，好说歹说都无用。
她也不是个只会任人宰割的绵羊，该怎么做抉择又该跟谁疏离交好，她自然都是分得清的。
到现在林如笙也没什么话可说了，大不了撕破脸，不喜欢一个人再勉强有什么用，还不如绝一点。
段晟轩自嘲地嗤笑道：“那你这意思，就是什么也不想做也不想说，只看着我一个人像小丑一样就够了？”
林如笙没说话。
旁边有车慢慢驶了过去，她沉默了两秒：“你非要这样那就找个地方专程说吧，这儿也不是说事的地方。”
“现在对于你来说都已经没有跟我说的必要了，专程找地方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谈的？”
“是没有。”
她眼眸里淡然无波，好像只是在说很寻常的一件事。
“可二少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你那么坚持那么倔强地追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这么看着你听你说吗，现在我也没有其他意见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是啊，他是有话跟她说。
他想说自己被这份感情都要折磨得千疮百孔了，却看着她这么淡然的样子，整天跟她爱的人在一起。
两情相悦，多么好的一个词，她的一切喜怒哀乐全都在段临翊那儿，却能这么淡漠地面对他。
如果说原来调戏她或者威胁她，能让她对自己有点情绪上的波动，那么现在林如笙对他是没有任何感觉了。
他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威胁还是什么，她又不在乎。
“你问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是啊，我没什么不满的，我也没那个权利有什么不满，你心里只有他段临翊，只爱着他段临翊，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小丑缠身，能有什么用？”
他说这话的语气极冷，凤眸里都是微红的。
可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又强行变了语气，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可我段晟轩就是不信，我不信命，难道相遇的先后就能在一开始决定定局，你现在爱他，如果一开始先遇到的是我，那你现在爱上的会是我么。”
问这个问题时，仿佛有种赌上他所有的感觉。
男人声线都是微微颤抖的。
起码林如笙从没见过段晟轩会有这么卑微的时刻。
就算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假设，连一个承诺誓言都比不上，他都视为珍宝。
“不会有这个假设，也不可能有如果。”
对于这个问题，林如笙甚至很认真地想了。
给出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如果真的有这个如果，我觉得我还是不会爱上你，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感觉，感情这种事勉强不了也不是看相遇的先后，我想就算我后遇到段临翊，动心的也只会是对他。”
她喜欢段临翊，不是因为先碰到了他，更不是因为相遇的时候她最为落难，刚好他又帮了她一把。
一开始她甚至也很讨厌疏远那个男人。
可后来怎么就动了心呢？
可能因为他这个人就是如传言中有魅力得惹人爱吧，她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他，他是独一无二的段临翊。
在想到那个腹黑又欠揍的男人时，她嘴角还忍不住微微勾了勾。
那抹弧度难以察觉，但就是被段晟轩给捕捉了到。
真好，看他们的感情多好啊。
那自己呢，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玩笑。
“所以我呢，就这样什么也不是？”他轻笑了声，好像情绪并没有更激烈化。
“你以后也会遇到更值得你去喜欢的人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可能一段时间以后你就会忘的，更何况你是段家二少，又何愁没有更好的。”
“更好的？是啊，那真的是很乐观的说法了，也是你能给我唯一的仁慈的话，很好，你很好。”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林如笙也听不出是哪里怪。
更看不出眼前男人的意思。
“所以——”
“所以，你就想这么两句话把我给打发了，然后赶紧离开是么。”
啥？？
林如笙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男人面上的笑敛了去，陡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而后强行将她推到墙边，两个人的距离拉至危险，她的胳膊也被禁锢不动。
林如笙心头一惊，猛然发觉以这个场景两人这种姿势，对自己绝对的不利。
“要说就好好说，别趁着没人的时候乱来！你就算敢动我，后果你也担不起！”
段晟轩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以着两人此刻拉近的距离和不稳的情绪，好像呼吸都沉重了些。
他嘲弄地低笑了声：“你觉得现在威胁我有用吗，你又打算拿谁威胁我，段临翊？”
“你——”
“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家产？说起来还真是好笑，他段临翊为了家产做的那些，你爱上了他，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那老头的东西，却错过了所有。那你说以后我是不是该贪心些好？”
“这些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今天我能留下来和你好好谈，就只是希望我们能将各自的事情说清楚，要是你一定要这么任性，那我想我和二少之间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意义了。”
林如笙咬着牙试着动了动身子，可只是微微动了那么一下便被男人重重压下。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主导权好像并不在你手中吧。你想走，现在也得看看自己走不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