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内，沉默无边蔓延。
从回来以后，换好寻常衣服的林如笙就僵硬冷脸坐在床边，一言未发。
这儿没有别人，她对段晟轩的态度更是不如婚礼上的，甚至一个正面眼色都不愿给他。
段晟轩也没说话，全程做自己的事，沉默地换衣服洗澡，若是平日那般孤高的段家二少只怕这儿早该走人了，此刻面对的是林如笙，所以才全然不一样。
过了大半个小时，从段晟轩回来又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林如笙还保持那个姿态坐在床边。
表面淡然，实则却是防备的。
男人随意擦着自己一头黑发，目光却没忍住落到她身上。
上下打量两眼，嗤地笑了一声：“不累么，一句话不说也不动一下的，就算跟我过不去可也不该这么为难自己吧。”
林如笙没说话，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眸却是没忍住动了下，更抱紧了怀里的包。
这叫段晟轩蓦地来了兴趣，往床前走了两步：“看样子这不是刻意为难自己。怎么，你就这么紧张这么怕我？”
他的动作叫林如笙更是提高警惕，终是抬眸瞪向他：“我如果是怕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
“你是不怕我，不然不可能跟着我回婚房，我也知道你是不愿意的，不过是想在她面前做出样子，是这样吧。”
林如笙没说话，但他说对了，若是今天慕雅芝不在，她压根不可能跟他回一间房，就算是婚房也一样。
卧室内又陷入短暂平静，段晟轩居高临下看了她几秒。
而后道：“好歹今天是新婚夜，累了一天总不能继续让自己委屈着，你还是先去洗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
“好好睡一觉，你想让我在哪睡？”
“当然是这儿。”
“那么你呢。”
“自然是一样。”
段晟轩淡淡几句回答让她再没了话，林如笙冷道：“我不去，也不想洗。”
男人挑眉：“那你是打算让自己一晚上都这么瘫着，不睡了？就算你不想，我还不愿我的太太受这种委屈，那也行，既然你不去我抱你去也可以。”
“段晟轩！”林如笙恼了，“你心里明明是懂我意思的，我请你不要用这种方法调戏我，更不要逼我。我就算是洗澡也不可能在这，这儿也不是我的卧室，我就算是休息也绝不可能在这更不可能跟你同一间房。”
“嗯，我也没说过要逼你什么。”男人反应倒意外地平淡。
“那你还故意说刚才那种话激我，故意的？”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由衷的话而已。”
一双凤眸紧紧锁定在她身上，男人突地就起了兴致，微微眯眸：“既然我们今天婚礼也圆满结束，以后你就是我段晟轩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太太，那么有什么亲密举止都是正常的吧。我先前就说过你不必避，总得慢慢接受更何况这还是新婚夜，你说是么。”
林如笙一急：“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呢，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意思绕是再傻的人都能懂了。
林如笙有那么一会没说话。
冷冷道：“也是，问我愿不愿意有什么用。你要是想，今天我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所以照你的意思是还不如不挣扎，是这个理吧。”
“我没这么说，但你也可以这样想。”
男人微微勾唇，伸手轻轻挑起她下巴，让她以近距离姿势面对着自己：“你总该忘了他好好接受我的，这是迟早的事不是么。而且今天，你是我的新娘。”
林如笙别开头避过了他的手，冷笑一声：“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某些不可说出的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么。那你就不怕。”段晟轩眸色深了深，明显不喜欢她这么形容自己。
他心里虽然一直渴望碰到她，能和她亲密相处，可更多的还是在意她的感觉，她这么独断地说自己不过是为了那种事，倒让人不是很喜欢听。
林如笙没回答他，“你要么快点，要么就别浪费时间。”
男人呼吸都仿佛瞬间沉了些，也不知是情绪的原因还是本身对她感情的压抑，此刻林如笙就在他眼前这么近的距离，跟他名正言顺真正属于他，一直压抑了那么深感情的他而今也要忍不住了。
更何况此刻她还这么故意激他。
突地，他欺身而上，将她半压到了床上，后者被突然动作给吓到了，再回神，已然在他身下。
虽说两人身体隔着点距离，可一瞬间林如笙心跳提到顶点，微惶地看着他。
她说的是气话，也有一半相信段晟轩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那种事。
可现在他突然这样，难不成真的......
林如笙打心底里承认，她有些后悔说那些气话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把他情绪激上来了自己是捞不着好处的。
“你——”林如笙双手护到自己胸前，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只得警惕地瞪着他。
男人明明是有那种想法的，却又像只是想随意地逗弄着什么，就算将她压在身下了也是不慌不忙的，单手漫不经心地解开她衬衫第一颗纽扣，看着身下小女人忌惮僵硬的样，手在她第二颗纽扣流连却迟迟未下手。
这样子，活像只是要看她窘迫模样一般！
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却引得男人玩味一笑：“后悔了？可刚刚某人态度还硬得很。”
林如笙咬牙，强忍着心里拒意松了手，紧紧闭上眼忍住想反抗的冲动。
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样，段晟轩面上笑意敛了去，目光染上一抹晦暗。
第二颗纽扣被挑开，而后便是第三颗，偏偏他故意放慢动作，让林如笙整个人就如同被凌迟一般。
她皮肤白皙，这么若隐若现的风光也令人赏心悦目，眼见着衣襟都快差不多了。
林如笙心揪得死死的，连带着她的手也攥得紧紧的。
眼泪不经意就夺眶而出，她还抿紧了唇不肯吭一声。
这一幕段晟轩都落在眼底，手上好像是在动，可他的指尖一直都只是触碰着她身上衣物。
视线落到她眼角泪光上，连带着他情绪和眸色都渐渐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