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霆章闯入房间时,里头的人均是被狠狠吓了一跳,曹氏更是黑沉着面孔对门外的下人道:“你们怎么当差的,这种晦气的地方怎么能让小侯爷进来!还不赶紧把人请出去!”
只可惜,严霆章此刻压根没把曹氏的话放心上,一双眼睛猩红如血,死死盯着此刻痛苦不堪的苏琴质问道:“小贱人,你肚子里的头野种是谁的?”
话音刚落,原本给苏琴引产的大夫便从她的双腿间出来,手里头捧着一个鲜血淋漓的肉球,场面极度恶心。
严霆章一瞧,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心头的一股子怒火直冲天灵盖。
对于苏琴,严霆章根本称不上欢喜,可到底在外人眼中,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啊。如今却与别的男人暗度陈仓,甚至连野种都有了,这种给男人带绿帽子的事情,试哪个男人能够忍受的了。
“苏琴,你个贱人,老子要杀了你!”严霆章眼眸中迸射出嗜血的凶光,拔出经常佩戴在腰际的长剑就冲床上张开双腿,已痛到奄奄一息的女人而去。
“快拦住,拦住他啊!”曹氏见男人这般发了疯似得模样,急不不行,忙唤了下人把要杀人的严霆章给拦了下来。
索性,严霆章平日里只懂的风花雪月,学的也是三脚猫功夫,几个护院进来,没一会儿便把人给拦住了。
屋子内混乱的事情被平息,曹氏气愤不已的走到严霆章面前,语气透着严厉质问道:“严小侯爷,您可不能这般的泛滥不认人啊,苏琴可是与你定下的亲事,她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祖母说的没错!”苏锦帮着曹氏,语气同样偷着冷意道:“严小侯爷,你与我大姐兰若寺时便已经有染了,如今大姐珠胎暗结也是极有可能的!”
“放屁!”严霆章闻言,直接朝着苏锦吐了口唾沫,大吼道:“老子他娘的就没碰过这骚娘们,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头野种是谁的?”
严霆章这话一出,曹氏整个身体晃了晃,眼眸同样震惊的看着苏琴,若她这肚子里的头孩子不是严霆章的,那……那会是谁的?
屋外其他人听完严霆章的话,也是一片哗然,立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未过门便怀孕本就是一件令人所不齿的事情,现在连孩子都不是这未婚夫,啧啧,看样子,京都百姓又有茶余饭后的聊资了。
“你们在干什么?”正当两方僵持不下时,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一身红色喜服的苏博武怒容满面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而他的旁边,则是穿着火红嫁衣的新嫁娘月儿。
“不是让你们莫要惊动侯爷吗?”曹氏狠狠瞪了旁边的老嬷嬷一眼:“你们是如何办事情的?”
“老夫人,老奴没有……”旁边的婆子还没说完,立于门口的苏博武却已经发话了:“母亲,琴儿这是怎么了?”
屋子内狼藉一片,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尖,那月儿在皇后身旁伺候了那么久,哪里能不知道,瞧着众人都不敢说话,这女人直接走进了屋子内,瞧了眼面色发白,痛苦不堪的苏琴,冷嗤一声道:“侯爷,您还看不出来吗?您这宝贝女儿是小产了啊?”
“什么?”定北侯瞬间涨红了面孔,不敢置信的盯着床上的苏琴,随即又移开了眼睛,对着月儿咬牙切齿道:“休要胡说,我苏博武的女儿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呵呵,这事实都摆在面前了,您还不愿意相信啊?”月儿拿了块帕子直接将大夫放在血盆子里头的一团红色拿了起来,举在众人面前道:“这就是那个未成形的婴儿啊!”
“呕~”外头跟随苏博武进来的几个未出阁小姐哪里看到过这般血淋淋的死物,直接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月夫人,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忍受着疼痛的苏琴看着月儿这一番作为,眼眸中满是惊讶之色。
她们可是达成了协议的,苏琴帮着月儿在侯府立足,而月儿则帮她进入大皇子的王府,可现在,她非但不帮她,反而还落井下石呢!
“苏大小姐,你在我的大喜之日弄出这般晦气的事情,我不让人把你赶出去已是宽宏大量了!”月儿听着苏琴的话,语气透着厌恶和冰冷道。
小产放在古代,那就是一件十分不吉利的事情,试问,哪个新嫁娘愿意在自己的喜庆日子上看到这种流血的事情,况且,一个黄花大闺女都还未必进的了大皇子的眼儿,现如今,苏琴拖着一具残破的身体,便更加没希望了。
月儿也不是个傻的,哪里还会同一个没有价值的女人为伍!
“严霆章!”苏博武在瞥见待在屋子内的严霆章后,立马大吼了一声:“你把本侯的女儿祸害成这般样子,今日若是不给我们侯府一个交代,便休想走出这个房门!”说到最后,男人声音变成了颤抖的喊叫。
苏琴和严霆章订了亲,如今苏琴小产,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孩子是严霆章的!
被带了绿帽子的严霆章闻言,直接推开了旁边的人,脸色同样阴沉的可怕,声音带着一丝坦荡和讥讽道:“定北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子头上扣,你女儿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她肚子里头的野种根本不是我的!”
“怎么可能!年前在兰若寺……”定北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曹氏伸手拦住了,只见曹氏压低了声音道:“我已经问过严小侯爷了,苏琴的肚子的确不是他搞大的!”
“什么?”苏博武听完,惊讶的一双眼珠子都差点儿从眼眶中掉出来,只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你们的女儿水性杨花,还未进我们严家的门就敢跟别的男人暗通款曲,如今还想把这一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我告诉你们,今儿你们定北侯必须给我们勇毅侯府一个交代,否则,小侯我就把这事情闹到皇上那儿去,让他给小侯我评评理!”
本以自己可以因苏琴的事情而拿捏勇毅侯府,结果却没想到,这冷不丁的竟然反了个儿,苏博武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苏琴,此刻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一场喜事闹到这个地步,苏博武不仅要给勇毅侯府一个交代,而且,还得安抚这前来观礼的人,否则,不需一下午,定北侯府必定会再次成为京都百姓的笑柄。
先是苏画失身,如今轮到苏琴小产,这些个女儿,就没一个能让他省心吗?
“父亲,如今大姐刚小产,身体正虚弱,有什么事情,不若等她稍微好些了再说吧!”苏画突然从旁边站了出来,帮着苏琴说话道。
“不行!”一听要放过苏琴,严霆章第一个跳了出来,直接怒视着苏画道:“凭什么要等她社体好些了才说,她小产也是她自己作孽造成的,老子现在就要知道,她的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苏琴,那个跟你暗结珠胎的男人到底是谁?”苏博武听完严霆章的话,立马逼问道。
说实话,苏琴是苏博武的嫡女,于内心而言,他还是有些心疼她的,可毕竟这女儿干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苏博武告诉自己,只要苏琴把那个男人供出来,并说是被他胁迫的,那么,他便为苏琴找个台阶把这事情盖过去。
“父亲……”苏琴听着苏博武严厉的声音,通红的眼睛里头是止不住的泪水,疼的浑身颤抖的身体更加剧烈的抖动起来。
“你倒是快说啊!”苏博武放低了声音,循循善诱道:“放心,父亲不会对那个男人怎么样的,你只要把那个那人说出来,我便让你休息啊!”
听着苏博武的话,苏琴又瞥了一眼周围对自己流露出不屑和鄙夷的众人,心下一横,便闭着眼睛喊道:“是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