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柳氏被他的话吓到面无血色,立马站定在柳院门口,伸出双臂阻止众人的进去。
“柳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曹氏身体不好,本被苏博武两兄弟劝着别跟过来,可曹氏对这事情也是上了心,不管他们怎么说,就是要跟着过来瞧明白。
“老夫人,这是妾身的院子,那什么邪气的源头绝不在这里!”柳氏说些话时,目光闪烁不定,说实话,她也不知道那感恩和尚口中什么邪气源头到底是什么,可既然他都点名是在自己的屋子内,那便绝对有问题。
故而,她是一定要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进去的!
可这女人却忘记了,她不过就是侯府中的小小姨娘,往常得了苏博武的脸面,便也能在众人面前说上几句,可如今她这番行为,无疑就是心虚的表现,苏博武二话不说就喊了两个粗壮婆子过来,直接把人拖开了。
“侯爷,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这院子里,真的没有什么邪气的源头啊!”
柳氏被两个粗使婆子拦着,只能在后面又喊又叫,最终干脆寄希望于一旁已经被吓傻的苏画身上,怒气冲冲道:“死丫头,还傻愣着做什么,快进去瞧瞧啊,若是真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便赶紧藏起来!”
“哦哦!”苏画听着柳氏对自己的交代,连忙推开众人,若不是前头还有苏博武和曹氏挡住,怕她早已经率先进屋去搜寻一番了。
跟在苏博武的后面进了柳氏的卧房,瞬间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苏锦用鼻子嗅了嗅,只觉得这味道有些特殊,可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师,邪气的源头真的在这间屋子内吗?”苏博武一双眼睛东瞧瞧,西看看,言语之中略有些不相信。
“嗯!”感恩和尚只盯住自己的罗盘,严肃的点头道:“贫僧才进这屋子,手中罗盘的指针便剧烈晃动起来,由此可见,这东西就在屋子内!”
苏锦陪着曹氏凑近一看,果然那和尚手中罗盘上的指针动的更加快了,苏锦暗道,看样子,这和尚骗人的东西还挺多的!
“来人,搜,给我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不许放过任何东西,都仔细的搜一遍!”苏博武听完和尚的话,立马扯着嗓子让下人进屋。
柳氏的卧房并不大,这侯府的男人和女眷站在里面早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如今又进来一批的下人,只见这屋子围的水泄不通。
柳氏平日里仗着苏博武的疼宠,向来都是眼睛朝天看的,如今见她失势,别说下人们找的起劲儿了,就连蒋氏还有几个姨娘也是帮着寻找。
就在众人搜寻时,苏画一双眼睛也滴溜溜的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东西,从而让自家姨娘陷入危险中。
正当一个小丫头在翻找柳氏的大床时,只瞧红色的枕头下面露出可疑的白色布头一角,正巧被苏画看了。
“这床你也翻找了,赶紧去寻别的地方吧!”苏画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头,用身体挡住了那露出的布头。
“可是……”小丫头指了指被苏画身体挡住的后头,略有些害怕道:“姨娘的枕头奴婢还没检查……”
“这枕头下面能藏什么东西?”苏画压低声音,言语中略带警告道:“你虽不是这柳院的人,但只要还想在这侯府混下去,最好是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否则,往后有你小鞋穿!”
小丫头胆子小,苏画这么一吓,都是真的将人唬住了,直接去了化妆台那边检查。
苏画瞧着人离开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又十分谨慎的用眼睛往四处瞧,待发现没人往她这边瞧时,苏画立马伸出手,将柳氏枕头下面的可疑白色布包揪了出来。
当下也不管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就塞进了自己的衣服下面。
本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个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却殊不知自己早已经被在一旁的苏锦瞧了个一清二楚!
感恩和尚拿着罗盘在屋内四处走动,最终就如昨日与苏锦商量好的那般,站在柳姨娘的床旁,正当他要伸出手指头扬声宣告邪气的源头就在这枕头底下时,苏锦突然朝着打算偷偷出去的苏画伸出了自己的右脚。
苏画十分急切的从苏锦身旁经过,压根没想到还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绊自己,故而只听她“啊”的大叫一声,便整个身体摔倒在地上,而被她藏起来的那个白色布包就这么大条条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咦?”陈姨娘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色布包,略有些疑惑的问道:“四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啊?”
“还给我!”苏画见东西被抢,也不着身体上的疼痛,立马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去抢陈姨娘手中的白色布包。
见苏画这般急切的模样,陈姨娘便明白这里头的东西怕绝非一般!
只瞧陈姨娘躲过苏画的纠缠后,就伸手将这白色布包打开了,听着“哗啦”一声,白色布包里头的东西便掉了出来。
众人朝地上一瞧,待瞧清楚那里头的东西时,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下意识的往感恩和尚那边望去。
原本已经张嘴要喊下去的感恩和尚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略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巴,越过侯府下人走到那东西掉出来的地方。
“就是这个!”感恩和尚一瞧地上的东西,立马喊道:“这个就是邪气的源头啊!”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苏博武率先开口问道。
地上这一块块红红的,白白的东西,似蜡烛,却又瞧着那形状不像,怕是除了感恩和尚和苏锦之外没人知道了。
“这是白蜡!”就在感恩和尚要开始后,曹氏突然冷声道:“就是刚刚那黄色包袱里头那些捏小人的原料!过去,滇南之地,流传着一种巫蛊邪术,便是用白蜡捏成人形,之后将人的头发融入白蜡之中,那么,那根头发主人的元神便会被困于这白蜡人像中,从此任由那人摆布!”
曹氏说完,便转头怒指着苏画道:“畜生,跪下!”
苏画被这一严厉的呵斥声吓得心尖儿一颤,忙跪倒在地上,抖着声音道:“祖母,不关画儿的事情啊,是姨娘让我拿的,是她让我偷偷藏起来的啊!”
这件事情已经越闹越大了,苏画唯恐曹氏把责任怪到自己头上,吓得立马撇干净所有事情,只将柳氏出卖。
“把柳氏那个毒妇给我带进来!”曹氏气的心脏起伏不定,对着屋外依旧拖住柳氏的两个粗使婆子道。
“是!”
待柳氏才刚进屋,曹氏直接拿起平日里手头上的龙头拐杖就往她身上打去:“你这个恶女人,前头还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如今这么多的白蜡从你屋子里找出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氏一愣,又见散落在地上的白蜡,吓的身体直接僵硬住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明明让自己的丫鬟将多余的白蜡处理掉了,怎的又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呢?
就在她呆愣之极,曹氏再次挥动手中的拐杖,朝着柳氏后背重重打下去,女人直接被打的跪在地上,也不知是因为背部的疼痛亦或者是心中太过惊慌,总之,柳氏眼眶瞬间通红,眼泪更是如梨花般簌簌落下。
“姨娘,您快同父亲和祖母解释清楚啊,这些个东西根本不是您的,您是被人栽赃嫁祸的,对不对?”
“……”
苏画的声音落下,屋内鸦雀无声,柳氏更是如呆傻了一般,只盯着那白蜡瞧。
“姨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啊!”苏画急的快出来了。
“侯爷,您相信妾身吗?”柳氏突然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楚楚可怜的望着苏博武道:“今日妾身请来感恩大师,原是想要给侯府带来平安和昌盛,却没想到,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侯爷您也相信这些事情乃妾身所为,那么,就当是妾身做的吧!”
柳氏说出这些话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像极了上一次苏锦被抓奸时候的模样!
蒋氏一瞧她这妖孽的样子,心中直翻白眼,这个骚媚的狐狸精,一犯错便使这一招,但更可恨的是,苏博武还偏偏就吃她这一招!
“母亲,柳氏往常心善的很,今日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古怪,不若……”果然,苏博武瞧着柳氏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肠便软了起来,略有些纠结的对着曹氏道。
“证据都这般明显了,你还不相信?”曹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博武。
此时,苏锦突然想到了什么,跨步站了出来,面色严肃的望向柳氏,语气憎恶道:“姨娘,你是不是给我父亲下什么妖媚的蛊术,所以,他才会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
柳氏原本听着苏博武的话,心中窃喜不已,结果,苏锦后面的那些质问就如大冬天的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浇灌下来,把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就在柳氏打算辩解时,门口忽然有个人影闪过,苏博毅眼尖,立马喝道:“谁鬼鬼祟祟在外面?”
紧接着,里头就有婆子赶了出去,没一会儿,便扭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进来。
柳氏一瞧来人,面色大变,想也不想就尖声呵斥道:“小贱婢,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情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