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国新后册封大典一天天临近,除了各国使节、异族进贡还有很多慕名前来的达官贵人以外,江湖术士还有各门派众人也都开始慢慢集结良国,这可给附近茶官客栈和酒楼增添了不少生意,话说这天,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寒风潇潇冰雪飞扬,云来客栈一楼的茶谈会正火热开展着。
“各位客官,大家伙这次齐聚咱良城可真是有福了啊!”店小二一边为各桌倒着热酒,一边朝着众人说道。
一满脸络腮胡子江湖装扮的男子猛灌了一口热酒,粗声问道:“你们良国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像个冰窖一样,要不是这次新后册封,我看平常连只耗子都不愿意来,还能有啥其他新鲜事可供杂家新鲜耍玩的?”说完,同桌的几名大汉皆大笑。
“是啊!店小二,你倒是说说有啥新鲜好玩的啊?天天闷在这云来客栈,外面又冰天雪地,我这初来乍到还真是无聊至极了!”一书生打扮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发出绵细的声音问道。
店小二见着众人都在起哄着,面上不免一阵得意之色,想他这八卦通平常多不招人待见,今个可不逮着机会可有表现自己了,也顾不上店掌柜向他投来的森森责问目光,他一把放下酒壶,坐在其中一张空桌旁,搞得那是神秘兮兮。
“各位客官可是有所不知啊,这不新后册封大典马上在即吗?听说,这姜国、覃国都有派使臣过来道贺,这皇上着急了啊,这册封皇后是小事,可这如果怠慢了姜覃俩大强的国的使者们,这不就是大事吗?”店小二煞有介事的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坐在靠窗位的黑白二人不置可否的相视对笑,继而将眼光瞟至二楼凭栏而坐悠闲自在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轻举了酒杯似对着楼下二人,二人亦举杯回敬,三人面上云淡风清皆看不出内里心计,气氛很是诡异。
店小二还在继续八卦:“这不,刚颁旨大赦天下不说,昨个还广发皇榜说是要全国范围内挑选最美的舞伎上殿献舞了!”
大胡子挥了挥手不甚耐烦道:“切!我还以为有多大事了,这挑舞伎多简单,青楼妓院随便一搂大把,瘦的胖的随便捡,能有多稀罕!”众人听后也跟着一阵哄笑。
店小二面露惶色,急急说道:“客官,话可不是这样说哦!您是有所不知,这挑舞伎听着简单随意,可是大有要求哦,说是年芳刚好十八,说是琴棋书画得样样精通,说是还得是处子之身!这要求一放出,青楼女子统统不够格啊,小的我猜这各家千金大小姐还不摩拳擦掌,这万一要是被皇上相中或者是被以美人身份送往覃姜二国,一不小心成了后宫妃嫔,这可不一路青云!”
客人中有人说话,听口音应是本地人:“店小二此话倒是不假,此消息现在已经传遍良城,这各家待字闺中稍稍有点头脸的人都已经在为自己打点了,不过要我说,这全国上下最好的舞伎能够格参加这次庆典的,还得在飘零楼内寻!”
听到飘零楼三字,店小二忙点头连连称是:“这位客官本地人吧?说得太在理了,这飘零楼藏龙卧虎,奇女子比比皆是,个个都是技艺精通琴棋书画完全不在话下,重点在于她们基本上是卖艺不卖身,个个那是冰清玉洁!”说完店小二满眼放光一幅神往之色。
大胡子又不屑了:“哪有妓院女子冰清玉洁的,那你倒是告诉我这些个女子守身如玉倒是最后去了哪?”
店小二神秘的笑了:“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这飘零楼一年要举办一次花魁大赛,这被选中的花魁可是由价高者标得,最后都是嫁做富人家平步青云了,犹记得去年的花魁书澜小姐不就被京城富贾一方的沈老爷看中,现在人家可是沈府三姨太,这身份显贵着了。”
“那其他落选的女子呢?”有人好奇问道。
店小二露出轻薄之意:“那最后还不得伺候男人啊!人家青楼可也是赚真真白银啊不是吗?”说完,众男人一阵****之笑。
“那依你的意思是说,今年飘零楼的花魁有可能会送往宫中参加新后册封大典是吗?”有人问道。
店小二坚起了大拇指:“这位客官聪明,正是正是!这飘零楼一年一度盛大的花魁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众客官要是有兴趣都可以去凑凑热闹哈!”
飘零楼,靠窗的男子嘴边溢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是不是也该去凑凑热闹呢?
今夜的飘零楼外分外热闹,大红灯笼早就从十里之外沿路摆起,在这冰雪之夜一路透着晕红的光让人觉得煞是沉醉和温暖,飘零楼三个流金大字挂在正大门梁中央,显得不失霸气又格外富贵,不同于其他烟花柳巷之地门外集齐莺莺燕燕媚声软语招客,这飘零楼霸气的大门外几名肩圆腰粗的大汉正森严的看守着,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府邸。
姚清灵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双黛施粉的模样,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这满是琉金之色的床帘,还有质地极好的金丝楠木家具,屋内燃得正旺的暖炉还有梳妆桌上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整个就像一古代千金大小姐的闺房。
她自嘲的摇了摇头,这樱云会真是有钱至及啊,对待像她一般的棋子尚是如此用心,想来这背后的野心得有多大。说来也怪,现在她倒是能能感受到这烟花柳巷之地的嘈杂人生之气,为何先前她们姐妹三人关在十层以上却丝毫感受不到有人存在的迹向?如果没有这些障眼法,否则她也不会妄生逃跑之心害了清韵及清云,这样看来,这飘零楼内可是机关重重,悬机四起,接下来她得好生小心应付了。
王婆婆端着一件彩色的华服走至门前,她看见门外一脸严肃的郝少波,还是忍不住紧皱起眉头,想来这飘零楼内谁见着她不是低眉顺眼,只是这小子除了姚清灵以外见谁都是一幅凶神恶煞样,还真是让人堵心至极。
自从被姚清灵带着来到这飘零楼,郝少波就收起先前的天真热情,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姚清灵救的,保护她是他的使命,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会默默站在一旁守护就好,他相信她心目中的神仙姐姐一直会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姐姐,她做任何事肯定是有她的考量和想法。眼前这老婆子一脸不耐的看着他,他觉得内心很畅快,我就是让你不爽你奈我如何。
不是没听到门外郝少波与王婆婆的吵闹之声,姚清灵放下梳子,轻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少波,不得无理,快让王婆婆进来!”
看着王婆婆手上端着的彩色华服,姚清灵不置可否的笑笑:“婆婆费心了!难为婆婆为清灵费心赶制衣裙了!”
王婆婆打量眼前这眉色清冷带着强烈疏离之意的女子,她还是得摔摔跟头好,否则那一身傲气难消迟早会坏了大事,一边将华服慢慢在床上平铺开来,王婆婆一边说道:“在你身上浪费这点银两和精力不算什么,但是你要记好你的第一个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你失败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还有你的两个姐妹会遭受怎样的责罚,你是聪明人不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你耳边叨唠!”
姚清灵笑笑不语,走至床边,玉手轻轻抚摸那件彩色衣裙,丝滑的布料精美的绣花果然是质地极好的锦衣华服,她看着王婆婆眼里满是冷意:“别试图拿任何东西威胁我,记住,我们是相互利用,我败你们也没好果子吃,所以大家好好相处不好吗?”说完,她拍拍王婆婆的肩,示意她不要那么紧张。
王婆婆不再言语,二人很是有默契的开始换衫,真心没穿过这么繁复的衣服,看着这内衬外衬里结外结的姚清灵一阵感叹,这古代做女人还真难,想做美丽的女人就更是难上加难,她真怀疑自己穿着这么重的衣裙一会还能不能翩翩起舞?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王婆婆又将她压在梳妆台旁,本是披散着的丝长黑发,在王婆婆手中开始千变万化起来,不得不承认这老女人手艺真是不错,为了配合姚清灵高贵脱俗的气质,她并未在她头上大做文章,只是简单的盘了一个矮髻上插小小白莲钗,黑色秀发随意在两鬓散开,不自觉间将姚清灵的清雅还有秀丽之气突显得淋漓至极。
简单飘逸的发妆,清丽淡雅的妆容,再配上那一身彩蝶灵动的衣裙,姚清灵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得不为这张古代美女皮貌在心内点了三十二个赞,不用她多做文章多费心思编排舞蹈,光是这张脸往那一站,估计男人们早就心神荡漾双腿发软了。
王婆婆满意的看着经过自己巧手装扮的成果,这么多年过年,经她装扮过的姑娘如过江之鲫,什么样的美色她没看过,只是能像姚清灵这般将美貌发挥到登峰至极的人还是第一人,有此女相助,看来主上离大计之业又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