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酒:酒劲强烈,有着强烈的灼烧感。在北方,家家户户都会自己酿造一些来抵御寒风,火酒品质越好,口感就越清澈纯净,缓缓地咽下一口,身体会由内而外地暖和起来。虽然酿造流程简单,但会消耗不少粮食,是略为珍贵的一种饮品。有时也会投入一些珍贵的药材或猛兽血液以增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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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寒风扑面而来,这里是大陆之北,萧瑟的白是这儿的基调,加上几片低矮的树丛,一滩乱石,不远处起起伏伏的矮坡,是这儿的全部景物。
远处来了一人,雪地上的墨点。
艾弗丝停下来环顾四周,在风停歇的片刻,这里更显荒凉寂静。
她拢了拢红色的头发,已经进山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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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行进让人身心俱疲,回忆再次涌现,止不住地。
长屋中火塘熊熊燃烧,光焰跳动、觥筹交错、喧闹,人的体臭混杂着烤肉和烧酒在空中弥漫,还有那些人不屑的眼神——如芒刺在背。
“狩猎祭典可不是儿戏,小姑娘,冬天的诺兰山脉可是会死人的。”这是整个宴会上最善意的话语,来自一位红脸膛的汉子,他浓密的络腮胡被酒濡湿,下巴看起来亮晶晶的。
艾弗丝自然知道,她常跟父亲进山,不论寒暑,相比短暂温暖的夏天,诺兰山脉的冬天寒冷又残酷,烧开的水只消片刻就成了冰坨,树上的冰挂一根连着一根,用手轻轻一捏就成了屑。
她也知道,部落的狩猎祭典从未有女性加入,想来——也绝不会欢迎自己。
“好啦,别说了老哥。”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接过话茬,“她肯定是以为去逮兔子呢,谁抓得多就能赢,哈哈哈。”
在座好汉们的目标至少是杀几匹灰狼,这话引得满堂大笑,那个年轻人更是笑得伏在桌上,尖细的声调变形,肩膀剧烈地起伏,麦酒在杯中荡出波纹。艾弗丝知道他是故意的,她捏住叉子,指甲发白,甚至想把它插进那人的眼珠。
就像以前的嘲笑一样,没有什么新意,但依然令人作呕。
艾弗丝深一口气,她推门走出去。
身后的欢笑更加热烈了。
麦酒轻微地洒出,挂在镶着金边的杯子上,族长举杯:“为我们的勇士!”
屋内轰然作响。
寒风扑面,艾弗丝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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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艾弗丝知道,自己不是族长口中的勇士。
远处的树林传来微弱呜咽,荒凉和寂寞伴着冷风,孤独让人感官模糊,恍如隔世。
火堆噼啪作响,她望着,蜷坐在山洞里,。
食物必须得到保证,冬天的诺兰山脉天气寒冷异常——吃不饱会死。
拿出前两天的猎物——两只雪兔,吃掉半只,剩下的保存,干粮消耗已经近半,必须打猎维持。
目前一无所获,还不能返程。
艾弗丝摸了摸衣袋里放着的手帕,手帕很软,掺了些丝绸,纺织的手法也是部落里没有的,这玩意来自南方城邦——妮瑟送她的,她唯一的好友。
躺下,闭眼,哪怕睡不着。
连日行进的身体需要恢复精力,冬天夜很长,昏暗的视野和四处觅食的野兽让夜晚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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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豹的体型修长,行动迅速,皮毛闪闪发亮,但伏在雪地里却是完美的伪装,它们有着出色的五感,同类、山脉、树木、河流——还有猎物,一切都逃不过它们的感知。
这只晶豹刚刚成年,它来到蓝冰谷的边缘游荡,这里虽然缺少猎物,但竞争并不激烈,适合刚刚成长起来的它。
远处的风带来了一丝热意,还夹杂了兔血的味道,晶豹敏锐地捕捉到了,它辨别了方向,靠过去。风帮它掩盖了隐藏声音和行迹,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很快被夜色淹没。
风安静下来,猎物的味道让它更加饥饿难耐,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
悄无声息、极为缓慢地朝着山洞匍匐,晶豹低伏的身子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加上昏暗的夜色,猎物在被咬破喉咙前都不会察觉,这是它引以为豪的技能。
靠近洞口,它认出来,那是人。
难以见到的猎物,站立起来十分高大,但脆弱不堪一扑就倒,活动在最南边森林的另一端。
此刻那只猎物睡着了,一动不动地,呼吸均匀。
空气中的肉味让它更觉腹中空空,山洞不深,两跃的距离,猎物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只是中间那团火释放着刺鼻的气味和热量。
经验老道的晶豹并不会冒进,对于一切未知的事物都退避三尺,这才是生存的法则。
但这只晶豹太年轻,也太饿了。
它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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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丝猛地蹿起来,她抄起弓箭。
不到十步的距离,甚至都不要瞄准,拉弓射箭,早已演练了千万遍。
它躲开了,反应极快,更像是本能的直觉,箭扎在它的肩上。
艾弗丝咬着牙,她得再来一次。
完全不怕火焰似的,它蹿进来,迅捷得无法看清,下一个瞬间就到了眼前。
艾弗丝几乎要把弓拉断了,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撒手,箭出,这一箭扎进了晶豹的眼睛。
痛苦的吼叫几乎震聋她的耳朵。
一切都变慢了,晶豹高高地跃起,火焰歪斜扭动着,山洞里映着它的庞然阴影,身形修长有力,皮毛映着火光闪闪发亮,尖牙森然可怖;艾弗丝怒目呐喊,兜帽掉下来,一头红发跳动着。
她抽出腰刀。
紧张、恐惧和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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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而上,刀刺穿了晶豹的喉咙。
野兽的怒吼被刀堵住,断断续续地喷出血。它举起右爪向艾弗丝拍去,这是它最后的反击。
艾弗丝横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壁上。
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