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龙创造了世界,而世间的魔法,咒语,巫术,大都以龙语为原型,一念一息间通过冥想、手印、咒语暗示施术者本身,调动周围元素力量,外放能量或是强化自身。具体效果也根据施术者本身天赋或经验而定,一个魔法经过良好施放,效果是勉强施展的几倍以上。
蓝冰谷不像外面那样毫无生机,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从高山上跌撞地流淌而下,孕育了脆弱又珍贵的生态环境,这里是晶豹的领地。
“阿贡妮说,蓝冰谷的冰因为一种奇妙的魔力反应,终日分解蒸发出极细小的颗粒。”桑瑞斯啃着烤兔腿,“所以远远望去,带有轻微的蓝色。还有盐吗?”
“没有,”艾弗丝把散落在脸前的红发撩开,“但已经给你加了两倍的量了,盐很贵的。”
“阿贡妮与其说是我母亲,她更像一个老师。”桑瑞斯还是说得停不下来,“她教会我很多,在她的教导下,我几乎把所有书都学过了,不过还有更多的书,她不让我看。嗯……你和她一样,都是红色的头发,很美。”
“省省吧你……我不是为了听奉承话才收留你的。”艾弗丝摆摆手,皱了下眉毛。
“要坦率地夸赞别人,也要坦率地接受别人的赞美,这也是阿贡妮告诉我的。”桑瑞斯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滔滔不绝,“不过你很久没有清理过自己了,这可不行,相比人类男性,女性更应当注意自己的仪表。”
“……”
“你的弓术很棒,这只雪兔隔那么远,你一箭就中了,而且是怎么发现的,现在的季节雪兔很少出现,我甚至都看不到它。”
“……”
“你烤的肉很好吃,如果能加点盐,抹一点蜂蜜就更好了。”
“……”
“你几岁了?我十四岁了,就在前几天。……哦对不起,阿贡妮说不要随意问女性的年龄。你可以原谅我吗?”
“……”
“对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我看过地图,蓝冰谷离人类的聚落并不近。”桑瑞斯突然停了下来,旁边的火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他关心地望着艾弗丝,等待着回答。
“杀晶豹。”艾弗丝不想说太多,只是低低地回了句。
“那我可以帮你吗?”桑瑞斯咽下嘴里的东西,放下烤兔子。
“理论上不可以,但是随便你,如果你可以的话。”她被少年的真诚所打动,桑瑞斯的眼中某种威严和庄重,艾弗丝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仿佛他下一秒就会起身去找晶豹的麻烦——无异于送死。
桑瑞斯眯起眼睛笑了,“那你在这等一等我哦。”
然后他真的去了。
而且根本拦不住。
他转身离去,身形模糊,如奔似跃,像极了一粒飘忽的雪花,下一个呼吸就消失于远方的背坡。
艾弗丝惊呆了,她从未想过也从未见过有谁能有如此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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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们历经了漫长的岁月,屠戮够了异己,占领遍了领地,搜刮尽了宝藏,钻研透了真理……祂们逐渐收敛了自己的力量,不干涉法则和纷争,用他们的竖瞳默默监视,观察着世界。
传说讳为焰与灭之主的黑龙隐居在世界极北之巅,只要完整地念出她的名字就会招引元素的紊乱,而她因为某些原因以及兴趣所致,抚养了桑瑞斯。
是的,她平时称自己为叫阿贡妮。
近几百年以来的兴趣是养花种菜、钻研美食、阅读书籍、实验人类的炼金技术、偷偷观看人类的话剧表演、收集各项古董文玩……还有熬夜和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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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是桑瑞斯比较擅长的龙语魔法,负担不大,以人类之躯也能轻松施展。
学习龙语魔法或普通魔法的关键是体味“字”的含义,为了让桑瑞斯体会出“捷”的含义,阿贡妮带上他绕着极北之巅,以人类所能接受的速度极限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桑瑞斯神志模糊……
周围的景色在大幅后退,桑瑞斯把控得很好,以他如今的身体强度,这个速度最为完美,既不太累也不会太慢——尽管还是不能让阿贡妮满意。
前面出现了晶豹的身影,他快速接近。
一瞬便到了跟前,桑瑞斯双手推出,他用人类的言语牵引自己对“字”的体味。
“碎!!!”
这个龙语意为“破”,有震碎枷锁,破除障碍之意,语义有气震穹庐,排山倒海之势。
晶豹刚刚意识到危险,就被横生的巨力震开十几部远,它体内的脏器搅成一团,肋骨尽断,抽搐着瘫在地上。
桑瑞斯把它收进后腰的小包——阿贡妮给的。
桑瑞斯抬起头望向另一个方向,那边还有两只。
重复以上步骤……
并重复以上步骤……
上午是晶豹休息的时间,经历了夜晚的狩猎,这只晶豹刚刚在岩石旁睡下,但蓝冰谷内不断传来的同类的哀嚎让它警醒过来。这是他从未理解过的局面,蓝冰谷一向安静……是什么能让它的同类发出如此的声音?
忽然,一只冰豹,或者说疑似冰豹的物体飞了过来,在地上打了几转,“嗤”地滑到了自己眼前。
它还没弄明白……一个周身缠绕着危险气息的人类,飞快地速度冲来,朝着自己脸上就是一推。
“碎!!!”
它看到了蔚蓝的天空和潺潺的河水……它飞了起来……自己还是晶豹吗,诺兰山脉中狡诈、危险、最顶尖的掠食者?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它的最后想法。
包里已经塞了五只晶豹尸体,后腰的小包几乎撑满了。
嗯,差不多可以了。桑瑞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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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丝只来得刚刚收拾好行囊。
“久等啦~~”桑瑞斯的声音传来。
收纳的小包极为珍贵,所以他提前取出,拖着五条晶豹的尸体,桑瑞斯很快就跑到了艾弗丝的跟前。
“?!”看着桑瑞斯左手三个,右手两个地拖着晶豹的尾巴跑来,艾弗丝感到一种荒谬。
“嘘……”桑瑞斯带着笑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睡觉,还给我东西吃呀,不过我还不能告诉你太多,也许以后有机会。”
“……”辛苦地学习弓术、搏杀、陷阱、狩猎已有近十年,面对一个刚成年的晶豹自己还差点送命,眼前的少年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大踏步地朝自己跑来,就像拖雪车一样地拖来了五只晶豹尸体,还一个比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