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一星急着要拦海壁,却被她一个耳光打在脸上,“一个下人居然也敢拦着本姑娘。”
“七妹是得了失心疯不成?竟然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打我的大丫鬟。”海棠满脸寒霜地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称心和如意。
海壁冷笑一声道:“六姐大白天地呆在屋里,却让大丫鬟守着,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话一说完,脸上便挨了一掌,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海棠,“你竟然打我?”
“怎么就不能打你?七妹,你跑到我惊蛰苑来,开口就是如此胡言乱语地污蔑之词,不该打吗?”海棠瞥了海壁一眼,再不理她,只是对一星说,“你下去吧,上上药,歇息几天。”
“姑娘,哪用得着,奴婢没事。”一星说的倒是真心话,甚至忍不住瞧了海壁一眼,听说这七姑娘的丫鬟动不动便要被打呢,还不是一样要做事,哪有挨一耳光就要歇息的,可是海棠却道:“叫你去就去,还当不当我是主子?”
一星也只有退下了。
海壁捂着脸咬咬牙,却还是要往里面闯,道:“我就不信里面没有什么勾当,指不定藏了一个男人呢。”
海棠不可思议地看着海壁,她虽然娇纵,可是也不像这么没头脑啊。称心和如意伸手正要拦,却叫海棠止住了,她淡淡地对海壁道:“七妹可想清楚了,你既然说了这话,进了这屋子,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海壁回头冷声道:“这是自然,不过,恐怕是你要给一个说法。”说着便进了屋。
“一花,去,跟太太和老太太都说一声,说七姑娘在我这里搜屋子呢。”海棠对一花使了个眼色,也慢悠悠地进了屋,只见海壁进了屋便开始翻箱倒柜,连屏风都前前后后长了几次,如意忍不住道:“七姑娘这是找苍蝇还是找蚊子呢?”
海壁本来心里就着急,见如意这样,伸手又要挥过去扇耳光。只是如意可不比一星,哪里是她动得了的,手轻轻一拦,海壁便再也动弹不了,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七妹,你是不是没带脑子过来?就算我这屋里有男人,也该是在晚上,怎么会是在白天?”海棠笑吟吟地看着海壁,又道,“要不,你晚上再来?”
“邱海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海壁气得不行,想说句狠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然后脑子里的线一断,生生说成了,“总有一天,我会在你这里搜到男人的。”
“放肆!”老太太严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饶是海壁怎样娇纵也禁不住浑身一抖,虽然老太太多年不管事,但她还是怕的。
海棠微微一笑,她刚刚那一眼,一花算是看明白了,先把老太太拉过来了,如果这先来的是秦氏,估计等老太太来,就被她和成了一团只是姐妹间闹闹口角的小事了。
老太太沉着脸走进里屋,海棠赶紧弓身行礼道:“祖母!”海壁却一直愣愣地,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你是发了什么疯,到你姐姐这儿来又是打人,又是搜屋。”老太太一双犀利的眼神盯着海壁。
海壁毕竟年纪小,又不像海棠有那样奇葩的经历,一直被秦氏宠着,哪里受过这样的斥责,顿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老太太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恼得将拐杖用力地在地上一点,道:“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祖母!”海壁勉强行了一礼,却还是抽泣不已,看得海棠都心有不忍,毕竟还是个孩子,可还没等她心彻底软下来,海壁却指着她道:“祖母,您不能太偏心了,是她不守闺训的。”
“你六姐不值得你叫一声吗?”老太太胸口起伏不定,看得出来是气狠了,邱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么教出这样的姑娘来。
“祖母……”海壁委屈得不行不行的,觉得老太太就是偏心,关键的都不在意,尽抓一些鸡毛算皮的事。
这时,外面又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海棠知道是秦氏来了,海壁更是扑了出去,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
秦氏一进来,海壁便扑进怀里,她都没办法向老太太请安。
“没规矩。”秦氏训斥了海壁一声,方将她扶正,然后向老太太行礼:“母亲!”
“嗯!”老太太鼻子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到自己姐姐这边又是打人又是搜屋子,成何体统。”
秦氏听了,不禁瞧了海壁一眼,她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不过却也相信海壁也不是莽撞的人,总是有原因的,因此想了想,便道:“母亲,是儿媳没有将她教好,回头一定好好教教她规矩。”回过头又沉着脸对海壁道,“娘平日怎么教你的,怎么好好地跑到你姐姐这儿来撒野?”
海棠一听,便觉得这话大有深意啊,没让海壁赔礼,倒是问她为什么要来撒。
果然,海壁一定便道:“娘,六姐她行为不端。”
“七妹这话说了不止一次两次了,既然如此,七妹就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了,否则若传出去了,我脸面丢了也就罢了,邱府的姑娘们可都脸上无光。”海棠这话说得重,邱府的姑娘可不仅仅只有她们几个。
听到海棠这样说,秦氏也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不够慎重,如果海壁没说出个道道来,这件事海棠怕是不会善了。想到这儿,秦氏不由看了海棠一眼,明白这六姑娘是真的变了。
“我听到小丫头们说话,说她屋里晚上藏着男人呢,刚刚罗嬷嬷不也在您房里说,她在山上私见靖王嘛。”海壁说着半脖子。
海棠一听便明白了,怕是海壁听到这些流言,便派人守在自己院门外,在秦氏那里听到自己和靖王私下见面,本想来羞辱自己一场,又见一星这个大丫鬟在外面守着,便以为有猫腻,因此便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只是,怎么会有关于自己屋里晚上藏着男人的流言?难道沈辞过来的那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