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铁与铁的碰撞,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挥舞锤子,有规律地敲击在烧红的铁矿上,生铁通过百炼成钢才能成为一柄吹毛刃断的利刃,否则只能成为锅碗瓢盆的原料。
少年正是亚瑟,十四岁的亚瑟已长到了五尺多高,全身的皮肤在炉火的烘烤下,变得黝黑,脸上褪去了稚气变得坚韧不拔,剑眉飞斜而出尽显英气,眉下的黑眸射出锐利的视线。
原始的生铁块加入木炭燃烧充分加热后,拿出通过反复敲打,折叠,慢慢变长,烧红的铁块中间打折,包住之前打好的软铁。敲打拉长,敲打铁块顶部让它锥化变成剑尖,令钢材形成剑型。初具剑型的长剑投入火炉之中烧红双刃,再对剑身不平不直的地方,进行两面敲打。
锻好的钢材投入火炉中加热,取出后慢慢放置到室温,其目的是为了晶粒细化和碳化物分布均匀化,接下来是打磨,切削,剑的最终形状才呈现出来。
下一步通过淬火检验能否真正的剑,亚瑟将剑放入火炉中均匀受热,通红的剑身唯有经验丰富的铁匠才能通过火焰的颜色,判断剑的温度是否到达要求,亚瑟早已通过父亲的教导和席格汀每时每刻下提醒下,掌握了这个重要技巧,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锻造师。
亚瑟钳住剑舌,将剑插入油中,淬火是锻造的最后的难关,进入后逗留的时间并非固定,根据剑刃的厚度,钢材大的质地都会影响。失败的剑就会弯曲,甚至断裂,一旦成功使剑成为坚硬且锋利的武器。
使用油来淬火并不是家中传统的方法,这是席格汀告诉亚瑟的新式淬火方法。家中相传的是泉水淬火,可惜泉水断流后,使用的是附近的井水。当初亚瑟刚提出油淬时还被刚泽狠揍了一顿,正如任何传统工艺的革新,唯有尝试过后得出优越的结果,才让店内的所有人信服。油淬法成为了亚瑟家中新的家传之法,更被推广到刀锋城各个铁铺。
淬火成功后,经过低温的回火,打磨抛光,安上剑柄,配上剑鞘。一把能使用,能卖出去的剑这才完成。
说起来简单,但这些步骤不算等待的时间,亚瑟花费整整三天的时间才能完成,如果不是有席格汀时刻的提醒、帮助,亚瑟自己是没法这么快成为一名锻造师。外界的所说的天才,都是席格汀的功劳。
除了不断的锻造,亚瑟四年内每天都风雨无阻地进行武技的练习,亚瑟不只用一种武器,刀、枪、棍、棒、剑、弓、钩、鞭、锤、斧无所不用,这是席格汀对亚瑟的训练方法,席格汀当时说道:“武器不过是工具,没有最强的武器,只有最强的使用者,在不同环境下使用不同的工具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益,军队相互拼杀中是枪,戈,单打独斗是剑。亚瑟汝是工具的制造者,没有人能比你更熟悉它们了,万兵皆你所造,为你所用,这就是汝的武道,亚瑟”
被席格汀忽悠的亚瑟,这四年就不断地使用不同的武器,除了席格汀传授的武技和训练每种武器的基本技巧,亚瑟没有学过任何的技术,即便是父亲想传授自己武技。
后院里的亚瑟挥舞着长柄的战锤,武器凝气砸碎了后院。虽然过了四年了但亚瑟的实力仍然停留在入门级,虽然有其它方面的突破,但境界没有半点进步。连高文都追上自己学会武器凝气,快要突破到学徒级了。亚瑟不免对现在的训练方法提出疑问。
“席格汀,都四年了,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用出武技啊?”亚瑟放下锤子对着腰间的黑剑问道。“汝问吾,吾问谁”席格汀毫无责任地说道。“什么?”亚瑟真的吃惊了,你让我这样练,你居然不知道。
席格汀:“亚瑟,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样训练只是为了汝的气更加丰厚,需要境界的提升,那就要血与泪的灌注”
一边思考着席格汀的话,亚瑟抓起铁锤挥舞着它,用尽最后一丝气后才返回屋内。
一进屋亚瑟就感觉到了异常,屋内漆黑一片,本应在做饭的母亲不见了,反而多了许多气息,这是?。一把声音打断了亚瑟的思考““生日快乐!!””
蜡烛,油灯快速点起,出现在亚瑟眼前的是自己的父母,高文一家与梅林一家。亚瑟脑袋急转终于记起今日是自己的生日。
亚瑟羞涩地说道:“感谢大家为我庆生,我自己都忘了”。“没事,来吹了蜡烛就14岁了”巴顿推着亚瑟走到蛋糕面前,硕大的两层蛋糕,想必是刀锋城堡的大厨杰作,亚瑟没有矫情直接吹熄蜡烛,让大家早点开动。
拿上点蛋糕,亚瑟,高文和梅林又聚到了一起了,四年后的高文肚皮收拢了,当初的小胖子不翼而飞,现在更为壮实,霸气。梅林也长高了不少,俊俏的面容让所有的姑娘都黯然失色。
三人四年来每个月的最后一日,即安息日都会相见,时而亚瑟店内,时而高文家中,时而神殿地下,而现在三人举杯在亚瑟家中共饮。“哇,爽”高文喝了酒之后大呼。亚瑟说道:“是啊,这是第几批来着,梅林”“第七批酒”。高文:“不过,真想不到你会去酿酒”“刚建好的神殿地窖空着,酿点酒去卖点钱”,“对对,真是个持家好男人”,高文笑称道。
“不过,梅林你怎么想到用小麦来酿酒,我们这里都只有果酒,蜜酒之类的”亚瑟问道。“之前也酿过果酒,不过卖的人太多我的卖出去,然后参考了沙实的米酒,诺尔的黄酒,我想用我们当地的谷物来酿酒,以前食不果腹粮食宝贵,才用果实来酿酒,其实用谷物来酿造的酒才够烈,现在你们喝的是我酿的第七批麦。”
高文灌了一口酒说道:“第七批,那就是说还有前几批咯”。梅林微笑着说道:“你们都喝过啊!”。高文一时反应不过来地说道:“喝过?”。亚瑟用仍未被酒精占领的左半脑想了想:“你是说你之前送给来的那些,又苦又酸的东西”。终于反应过来的高文:“那些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药,不地道啊梅林,之后一定要送十桶八桶到我哪。”
“不用急,这还是试作品,做多几批,味道更好,更稳定,再送给你们”。
高文连忙说道:“不用,试作品都送过来吧!我勉为其难地帮你品尝品尝”,亚瑟指着高文说道:“真不要脸”。三人再次大笑。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大家酒足饭饱乐够之后,都纷纷离开,巴顿走时拉着梅林的手说道:“梅林啊,巴顿叔叔小时候对你可好啦,你这酒就得多送点过来吧”,对于美酒看来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它的诱惑。
亚瑟帮母亲收拾好东西后,攀上了屋顶。看着满天的繁星,听母亲说自己便是出生在这样的夜晚里。刚泽尾随亚瑟登上了屋顶。
亚瑟:“父亲”。刚泽回应亚瑟的问候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出生在这样万里无云的星夜之下,亚瑟你是我的好儿子,加油!”
亚瑟知道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所以亚瑟决定给刚泽一个话题:“父亲,你是怎么突破成为学徒级?”
刚泽看了一会亚瑟说道:“那是我当兵的第二年,我们小队从堡垒里出发巡逻,结果遇到了兽人的小队埋伏。打了三刻(45分钟)二十人的小队就剩五人,拼命杀着杀着就成为了学徒级,打退了其他兽人”,刚泽平静地说着曾经热血的过去,亚瑟听后只说了一句:“我也要在血与泪中成长”。刚泽听到儿子坚定的誓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嗯!”。
亚瑟回到房内点起油灯,提起羽毛笔,在纸上写下离别之词与自己的决心,放下重物压住羊皮纸留在桌上。亚瑟开始整理行装,穿上自己打造的一套铠甲,长枪,腰间配上席格汀的黑剑。衣物,干粮,钱袋等看上去用得上的东西都塞在包裹里,牵上自己后院的爱马,响。
夜深人静正当大家都在熟睡的时候,亚瑟首次长时间离开生活了十四年的家,经过四年锻炼的亚瑟决定脱离父辈们的庇护,经历血与泪的战斗。
亚瑟离开的孤独背影上有一道目光紧紧地定在亚瑟身上,那个目光的主人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