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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才子佳人

钟声鸣了三下,通知各府少爷小姐,乞巧节马上开始。

离若与玫儿选了个不太惹眼的地儿落座。左相开口道,“我北朝自开立以来,乞巧节便是我朝一年一度之大节,此乃关系到我朝的盛衰荣辱。今年得蒙陛下看重,让老臣主持此节事宜,希望各府世子小姐能鼎力相助。”

“皇上,皇后驾到”公公扯着嗓子一喊,人人整理衣衫,准备接驾,华丽丽的跪倒了一片。

众人行礼,待皇上皇后落座以后,便让众人起身。

“各位都是我北朝翘楚,大家闺秀,青年才俊,今日一定要施展自己才能,为此次乞巧节添点儿彩。今日我与皇后来,只不过来凑些热闹,各位不要拘束,该怎么比还怎么比。”皇上瞥了一眼台下众人,随和道。

“皇兄,凑热闹,怎么也不叫上我?”殿外一男子狂傲的嚷道。

殿内众人倒吸一口气,皇上嘴角上扬,怕是zhi有他敢如此大胆,在他面前先闻其声,不见其人。

湛王与那位面具男子一同行礼,见驾。同样的不媚俗,狂傲不羁,只是湛王稍微有点慵懒随意,而那位男子稍显刚毅沉稳。众人对于这男子也好奇极了。

“湛儿,你还知道有朕这个皇兄?”皇上佯装生气,接着说“多年未见,连封家书都没有,朕当是你把朕给忘了?等会宴会结束,随朕回宫领罪。”

“皇兄,见谅,这不是回来向你赔罪来了么!”湛王忙拱手作揖,嘴角陪笑。

皇上爽朗大笑,他这个皇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打小在一起嬉嬉闹闹,感情与云瑾不相上下。有时心情不好时,也就只有云湛可以逗逗他。

“你身后是何人?”皇上纳闷的问着云湛,自从入殿门起,他便注意到了,皇后似乎熟知那面具男子。

“皇上,许久不见。”面具男子轻松卸下面具,露出一张令人倒吸一口气的脸庞。一双桃花眉眼,摄人心魄,高起的鼻梁,秀气可嘉,唇薄红透欲滴,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只是这张面庞,不知要被多少女子嫉妒。

“南宫兄,怎么来我北朝,也不提前通知朕,朕好派使者接送。”皇上目光一敛。

难道他就是南朝号称玉面丞相的南宫朔,众人人群攒动,私下猜测道。话说这南宫朔有一妹妹,南宫玉裳,她便是我北朝当今的皇后娘娘。

凤座之上的皇后,目光并没有波澜,正襟端坐,倒让离若不得不佩服。管理后宫,能风平浪静,也着实有些手段的吧。

“我本向我皇告假,来探望家妹,实属我个人意愿。来的唐突,望皇上见谅。”南宫朔答得不卑不亢。

“哦?既然如此,当与皇后好好叙叙旧。”皇上目光瞥向皇后,随后对湛王说,“湛儿替朕好好招待南宫丞相。”

一段插曲之后,乞巧节正式开始,先是男女文采比试,皇上拟定以月为题,每人作诗一首。

人群中,苏悠然到处寻离若,见离若与上官玫儿在一块,心便暗暗放下来。

离若端坐在矮几前,盯着桌上宣纸,沉思须臾,手执毛笔,款款落笔,一手精致的梅花小篆,随笔晕染开来。

待离若写完,定睛细看,才发现本是完美的诗作,却是不能显示在人前。自己并非想一鸣惊人,只想守住本心,淡然生活。即使它如碧玉完美,不能安好生活,要它又有何用?思罢,把之前写的梅花诗作,随手一折,扔进纸筒,又随手写了一首。

一边的上官玫儿左思右想,终是写了出来,一边瞧着离若的诗作,平淡如水,不如自己词藻华丽。

“寒梅独傲岭头枝,春时嫣然不知意。寒夜雪落无人晓,任他风雪苦相欺。”离若普通不过的小楷,娟丽秀气。

离若写罢,抬眸环顾四周,见众人已完成十之八九。半柱香时间已过,众人要将自己写的诗,张贴起来,以供大家参摩,公平选出文采出众之人。

离若随着张贴的诗作看去,北朝的文人文采斐然,关于雪,大家并不陌生,常年生活在风月之中,最是体会风雪寒冷凄苦。

众人文采相差无几,只是有几篇值得一提,心中暗暗佩服上官流云之才学。只见刚柔并济的笔锋之下,隐藏着绝美的诗词,如锋利的宝剑霎时出鞘。

上官玫儿一字没一字的向离若念着,眼光不时瞥向离若,嘴角含笑,娟帕遮掩。

“坐看落雪深几许,薄暮遥看发寒光。夜空舞倦居然怠,潇潇风来特地忙,琼花落尽天不惜,镀上白玉梅蕊封。无人问津成汤饼,换却人间烟火食。”

玫儿读完,说道“哥哥才学渊博,别人是比不过的。是吧?离若”说完一脸得崇拜之情。

离若不语,只是她没想到,上官流云世家公子竟也懂得这天寒地冻之下,百姓的苦寒生活。

玫儿与离若相携,再往后看去,便是大哥之作“寒夜了无意,雪中思清明。半夜遥相看,不觉满衣雪。”离若竟不知大哥半夜经常出门,为谁落得满身白雪?

离若目光如炬,只见苏玉蕊诗作旁边聚集了许多人。离若抬眸望去,同样娟秀的字体之下,一首夺目的诗词,跃然纸上。

“只消枝间云似盖,且惊岩下雪如海。千岩玉笋千珠峰,万树松萝万朵云。”一首简简单单的写景诗,确实极应我北朝雪景,北朝雪深,堆积如丘,可不正如笋石般么?

“离若,你这个四妹妹好似对逸阳哥哥情有独钟哪!”玫儿轻声细语道。

离若向人群中寻去,此时的苏玉蕊,正在安逸阳诗作前,不胜娇羞,似有欣赏之意。

她这个四妹妹还是不错的,起码在苏府都是明哲保身,与她来往不犯,不显山露水,隐而不发。只是今日她的才情再也遮挡不住。

“两人若比较起来,逸阳哥哥的诗作普通极了。”玫儿嘟囔道。

“可是那字,却不一般。”离若盯着安逸阳的字,每个字暗含凌厉之气,笔锋如剑,宛若游龙,翩若惊鸿。人云,字如其人,离若心想,能写出此字的人,必是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士。

“离若,你看府尹家三小姐陈施施写的也不错呢!”玫儿说完,离若便见写道“岁岁薄暮凄然风,朝朝清明凛冽雪。侧耳聆听无希声,俯首在目皓已洁。”

“恩,不错!”离若淡淡评道。想起她的兄长陈菁云,不学无术,整日里吊儿郎当,再看看这陈施施,文采出众,容貌娇俏,同是府尹家,差别真是云泥之别。

“听闻苏家二小姐文采不通,没成想写的诗还是有点底子的。”离若心里想着,没想到也有人评论起她的诗来。

“文采不通,倒弹得一手好琴,那也算有一技之长啊。”另一人接着说。

听到有人谈起离若,上官玫儿可是竖起了耳朵,可劲儿的听着,手绞着帕子,示意离若继续听听。

“哎,听说啊,苏离若天天往尚书府跑,上赶着上官流云,可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

上官玫儿听到有人谈起他哥哥,气的浑身疼,她哥哪是无情,分明是没开窍嘛。眼光看向离若,本想安慰安慰她,可是她看起来平静的很,不需要人安慰嘛。

“我看啊,这上官流云压根儿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两人终于达成一致意见。

离若心想,在外人看来,自己与上官流云是扯不开关系了,想想都头疼,离若苦笑。

钟声此时鸣起,众人落座。

“朕刚才与大学士等人商议,此次乞巧节诗作甚好,不乏文采斐然,才学渊博之人。因此,朕打算钦点几位才子才女,做万民典范,以扬我北朝国威。”

众人连连点头称好,翘首期盼才子才女花落谁处?要是早知道蒙皇上钦点,平时多看看书,毕竟皇上钦点,乃首次壮举,名号会响彻四朝。

此时,苏静贤暗暗失意,她若是在文章上多下点功夫,一朝得了才女的名号,王爷会不会多看他两眼呢?

“才子有工部尚书上官府上官流云,苏将军府苏悠然,御史府洛出尘。才女有礼部尚书府赵紫冉,苏将军府苏玉蕊,京城府尹陈施施。”左相一口气宣读下来,大家都倒吸一口气,皇上此次果真是大手笔,羡煞旁人。

获的钦点的众人,一同谢恩。这赵紫冉盈盈大方,陈施施温婉可人,也算的上实至名归的才女。

谢恩完毕,便是一批批舞女,走进殿来,礼乐响起,丫鬟们端着瓜果进来。

礼乐响起,大家也放松许多。皇后放眼殿下,目光在离若处停落了几许,敌意似有似无,离若心惊,不知皇后为什么那么看她?

离若本就头晕晕的,一上午水点滴未进,进相府步步小心翼翼,思虑过多,这小姐的身子骨,饶是坚持到现在,已是不错了。

离若饮了些茶,终于挨到结束。待皇上摆驾起身回宫时,他似乎瞥了一眼离若。

宴会散去,途径花园,离若眼前一黑,听心反应不及,眼看离若要晕倒在地,被人轻轻一搂,温柔的跌进一个怀抱。

离若鼻翼充斥着淡淡的竹叶清香,好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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