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好几天了,除了做作业就是看电视就是看看书,高一还没分文理科所以寒假基本上没多少作业。语文就是象征性的抄写和作文日记,数学就是一本60页的习题册,英语就是记单词和做习题。薄佳看着窗外那片难得的蓝天白云想起一首诗,初中学的——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再看看手里的书本题册,翻翻网上的东西,都是换件衣服一个样。哎呀,真是闲得慌啊,我去给他们打电话问问他们在做什么。
”莞雨,在做什么?“薄佳给莞雨打电话,从那边听到莞雨轻轻一笑,薄佳立刻猜到她肯定不在家,“你在哪儿?”莞雨笑道,“鬼灵精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我和爸妈在草原呢,这边天气真够冷的。“薄佳在手机这边翻眼噘嘴道,”你就是个四脚猫,跑那么远,冻不死你。过年也不回来啊?“”过年要在家的,我这边信号不好,你无聊给文深打电话吧,连树和邱禹接不到电话。“莞雨说完就挂了。薄佳在家里走来走去的,给连树和邱禹试着拨电话果然是无人接听/关机。给文深打电话打得通,文深一接电话就笑,”你是不是无聊了,我和桃芳在图书馆这边,你坐车出来吧。“
薄佳那个小包装手机和钱袋钥匙就出门了,很久没登qq一上线就收到信息:邱禹——这段时间电话不通,有事微信留言。连树——我去的地方信号不好,有事空间留言,有信号了就回。难怪呢,这几天没上线也不知道他们都出去了,倒还好桃芳和文深在家呢,桃芳有点孤僻古怪。到了图书馆门口薄佳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出来,文深在图书馆翻一些素描雕刻绘画什么的,不过最后什么也没买。桃芳买了几本英语原著,说是回去慢慢查字典翻译看看。有些人看一辈子也不能亲近,有些人要个两三天就能知道了,桃芳知道薄佳他们是什么人知道文深是什么人,尽管家庭背景彼此之间并不了解。但桃芳心里清楚,他们是就算沉默寡言的一起走也不尴尬不用没话找话的热,也能够.
”桃芳,你像一潭水一样。“薄佳和他们走着,对桃芳说道。桃芳笑了一笑,文深也说道,”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天生不能说话呢“。正走着,桃芳就站住了,”妈“。薄佳听到桃芳叫了声,四处看,才看到前面一个妆容得体面容冷峻的阿姨走过来,声音温柔不带情绪,”是你的朋友啊,记得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小摊上买东西,不干净“。说完就走了,薄佳突然就明白木桃芳为什么人如其名了,桃芳的母亲是个透彻的商人,处理任何事情都是严格按照某种制度完全的公事公办的人。
晚上薄佳文深和木桃芳在外面快餐店吃了晚饭玩到九点回家,木桃芳回家的时候奶奶还没睡。进门没看到妈妈,应该是在亲力亲为算计盈利,她是个谁也不信任的可怜的女商人,木桃芳想不过我不会可怜她的。木桃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能够心平气和的坐着听奶奶对自己一天花销一周花销的计算,等奶奶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桃芳站起来,“奶奶,我想先去洗澡睡觉了”。
薄佳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总在想桃芳母亲的那张脸,端正精致的五官处处充满了虚浮和算计,妆容精致得几乎看不出年龄和岁月,但是她一开口的时候那表情催动着五官的走向就将一个人的灵魂暴露无遗了。薄佳凝神揣摩着,难怪薄新喜欢让我看那些科技时代不入流的古书呢,难怪古代人老喜欢钻研面相手相呢。
“小凡,十点还不睡,不准熬夜“外面有人敲门说道,薄佳一个机灵坐起来,薄新怎么回来了。穿着睡衣就出去了,”薄新,我的东西呢“。薄新正在收拾箱子,瞄了薄佳一眼,”你怎么不问我好“。平日爸爸妈妈也都自己忙,薄佳和薄新长大后爸妈便很少像小时候那么对薄佳薄新温柔耐心,爸爸现在比较严厉妈妈跟小时候差别不大但也严格了。
薄新也不过刚成年却老喜欢管教薄佳,老是让薄佳看一些老古董书,读初中的时候晚上薄新还抽背提问,答不上来就揍薄佳。爸妈经常视若无睹由薄新任意妄为欺负薄佳,小时候薄新还对薄佳关心温柔耐心得多,越长大就越严厉。薄佳暗吐舌头,呸,你怎么不问我好啊,礼尚往来懂不懂,不过薄佳还知道审时度势识时务者为好汉。”哥哥,晚上好,欢迎回家。我要的东西呢。”薄新把东西收拾完了,说道:“你先出去。“等薄佳走到门口的时候,薄新砰地把门关了,”明天再说,睡觉了”。薄佳那个火腾的上来又转间灭了,烟都没冒冒。
薄佳长大了反而有点怕薄新了,现在薄佳基本没什么情绪了。小时候那可是比混世魔王还混,经常把薄新当马骑,这是妈告诉薄佳的。薄佳觉得哥哥现在有点气势了,不敢放肆了。薄佳知道跟薄新硬碰硬,他最后肯定是不动声色的让人明白什么叫心字成灰。
爷爷早上出去散步了,文深今天打算就在家里做作业了。因为身体不方便,爸爸更多的时候是坐在窗口旁。文深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爸爸之前是亲历亲为的,后来他把很多都卖掉了,只保留了一半股份,如今网络电子商务的飞速发展,传统实体商业模式的利润已经不高。今年过年,还是在灰色的沉默里相对无言吗。尽管文深了解他们多么努力的在无尽的愤怒和恨之间抽出仅剩的情感让文深健康成长。
“文深,你今天休息一天不要做作业了,去超市买些东西回来,今晚就是除夕了。”爷爷站在门口说,“路上注意安全。今天保姆走了我们得自己包饺子了,保姆其他材料也都备好了的”。“好的”
莞雨和家人外出去了草原,年前几天回来准备些东西过年。莞雨买了件藏服,过年不准备买衣服了,又不缺何必费事费时,缺了再买也是一样,东西年年有年年新,干什么天天要没事儿找事儿跟着追。寒假过了大半,作业还翻新,开学检查作业应该不会一页页翻吧。何况这高中课程繁多,下学期才分科,就算老师收上去谁又知后面是不是查了呢。一番思索后,莞雨决定择优做了,选着做。除夕拿几天是不会做作业的,只能这几天挣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