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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苏野庭派人看守 贾昔禾倒数日子

贾因禾由于哭了两场,晚上也没睡好,早上起来便已眼肿憔悴。再看林若,精神饱满。贾因禾问:“你不犯愁闹心吗?”

林若说:“也犯愁闹心,不过现在还有根弦绷着,等事情完了,再崩溃吧。再说,打架是需要体力和精神头的,不能像你现在,明显状态不佳。”贾因禾说:“我知道,眼见着就要到那天了。我尽量调整,你再帮我去罗媛那里开点安神的药。”

林若来到素镖派,还没和罗媛说上一句话。沈小萝在路过罗媛这时,掉出一张纸。

罗媛捡起来看了看,脸一沉,对沈小萝质问道:“你应该知道,这纸上的内容是什么吧?”沈小萝说:“这是做毒镖时,浸飞镖的毒液配方。”罗媛有些奇怪:“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配方的。”

沈小萝说:“小姑刚失踪那两天,有个晚上,我去上茅房,你在这坐着,回来的时候,换成了爹爹和娘亲在这,我走到这你,看了看上面的那张纸。第二天,我想了想,就写出来了。”

罗媛想了想:“那天我是在看王澹留下的资料,上楼时忘放起来了,就让你看见了!有个超出常人能力的孩子,也不好弄啊。以后不要拿这样的东西,来训练你的记忆力。”

沈小萝点了点头。罗媛又看了看那张纸,郑重其事地说:“这张纸上记的这种毒药,至今是没有解毒方法的。从即刻开始,你给我远离药柜,我会告诉全家人,都盯着你。能把配方忘了吧。”

罗媛将纸烧掉。沈小萝低着头小声说:“时间长就忘了。我写的都对吗?”罗媛无奈地说:“都对。”

沈小萝以认错的态度,低着头走开了,林若却看见她偷笑了一下。

知道了是给贾因禾开药,罗媛便说:“昨天我还真看见贾因禾了,脸色是不好。也是,渔刀派这次……”以罗媛的立场,也不好说什么。就问了林若,贾因禾的情况。开完药,林若便拿着药走了。

叶述和叶五平情绪已是好多了,开始研究林若未来的走向了。叶五平说:“师傅,你和贾昔禾跑吧!不去掺和江湖里的事,去过安然又安稳的生活,好不好?”

林若说:“真是安然又安稳的日子,就好了。我是不想过不安心又不甘心的日子。”叶述说:“那你就愿意过,罪过更大,生命更有危险的日子。”

在一旁默默喝药的贾因禾,插嘴:“活该作死的人,就不要劝了。就好似我这样的人。”

林若问:“你们自己的问题,想好了吗?”叶述说:“也没什么可想的。事还没有个结果,可能性太多,就不想了。”叶五平补充道:“大方向我们是有的。”

“那就成了,我也没闲心管你们。”

第一天,贾因禾默默地喝药。第二天,贾因禾咬牙切齿地喝药。第三天,整个伊斧派,就是这个小院里,回荡着贾因禾的怒吼:“药太难喝了,我不喝了。”

林若说:“看来贾因禾的情绪,调整了。”伊丽华点点头。

林若走到贾因禾跟前说:“药都熬好了,才想起来难喝。”贾因禾说:“我明天不喝了。”林若说:“我一共就给你开了三天的药。”

贾因禾“咕咚”,喝了一大口药:“你觉得罗媛,三天就能治好我。”林若说:“是你自己,治好的你自己。”

“看来我也没心没肺。”贾因禾将药一饮而尽,把碗一放,往出走:“我去找苏野庭了,刚回来时状态不佳。”

苏野庭正坐在那里办公,贾因禾站在桌子前,双手撑着桌面,张嘴要说话,可不知说什么。本是想让苏野庭有些心理准备,可又不能让他看出什么。而且,苏野庭还看着贾因禾,听她要说什么,看的她心里直发慌。

贾因禾一直张着嘴,苏野庭先开口:“你是想让我看你的舌头还是牙?”贾因禾觉得再不说点什么,更不对劲了,所以就若无其事地说:“以后你有什么安排?”苏野庭说:“我能有什么安排,回去继续当那个说了不算的掌门。”贾因禾又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

苏野庭也若无其事地说:“这是你想问的问题吗?”贾因禾语塞、有些紧张。苏野庭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傀儡掌门吧。就算你对我这个掌门的位置有什么影响,根源也不在你。而且,我当掌门的初心,就是为了解决渔刀派的问题。”

原来苏野庭把贾因禾不敢问的问题理解为:“你对我们的以后是怎么想的?”贾因禾苦涩地笑了一下,心里想:“哪怕这样的想法只能在苏野庭脑子里,再停留两三天,也好。”

贾因禾想了想,想到一个问题:“军队来解决渔刀派的问题,你会不会失落?”苏野庭说:“还真有点。可我也不能,自己没有能力,还不让别人管吧。而且,对你我的关系是有好处的,你懂吧。”贾因禾明白,假使不是苏野庭去主导惩治渔刀派,这样两人就不会有芥蒂了。所以,苏野庭才会对两人的未来看好。

苏野庭又脸色一转:“唉,只是苏紫。”贾因禾一下子想到:“在我走之前,苏紫来找我,让我转告你,她的事,你不必管。”苏野庭说:“我也要有能力管才行。倘若真有机会,我也会想想办法。我也晓得,我和苏紫算是分道扬镳了。”

贾因禾说:“既然你想救苏紫,你也应该知道,渔刀派里也不只她一个无辜的人。”苏野庭低下头:“可是……”贾因禾直接接过话:“可你也要有能力才行,而且以你的立场……不过,渔刀派也不是那么好消灭的,没准还会有些残余。”

苏野庭说:“要是用我的话,我会好好展现我的能力。正好还有一件事,通知你一下,和渔刀派切磋武功的日子要到了。你和林若还是要看管起来,从明天起,我会派人轮流在伊斧派门外守着,饭菜让方兰去送也不好,改成徐苦桃去送。”

“我知道了。”

对于苏野庭安排的看管,贾因禾与林若也有预料。但苏野庭也并没有察觉出异样,不过是派人看着,否则两人就会被关起来了,那就难跑了。而现在,要看具体情况,研究伊斧派的逃跑计划。

渔刀派要离开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轻装行李了。而渔刀派要运走的物资,自然也要清点装车。负责此事的是,舒义彤和邙清儿。

舒义彤说:“清师姐,你说为什么让咱俩负责这事?”邙清儿说:“因为咱们两个不对付,就不会串通一气,拿东西了。”舒义彤笑说:“你我也没不和到那个程度,只要条件合适,合作一下也成吧。”

邙清儿说:“那敢情好,什么条件呢?”舒义彤说:“可眼前这么多人,需要想计划,可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么复杂的事。”

两人站在一堆好东西的面前,贪婪的欲望是没有多少,眼中多是在忙碌干活的人们。

邙清儿说:“彤师妹,没事逗我。是觉得贾因禾、林若被用上了,证明了你的拉拢理念是对的。”舒义彤说:“这证明不了什么。其实,我是一直都觉得,在各方面我都比你稍有逊色。”邙清儿说:“这的确是事实。其实,我也不是就愿意用,这样的强硬手段。可渔刀派现在不还是这样的模式吗。我还是要带着孩子,过起居无定所的日子。”

“今天,明天,后天,然后,便到日子了,辰时,便开始了。”

“哥,那天就出事了。”贾昱禾仰头瞅着贾昔禾说。贾昔禾蹲下来,问:“你知道要出什么事吗?”贾昱禾似懂非懂地说:“应该知道吧。”

就要被软禁起来了,林若抓紧时间出去一趟。大包小包采购归来,都是好吃的。有做饭菜的食材,还有很多的零食、水果、坚果。

贾因禾惊讶地张着大嘴:“我是没把话说清楚吗。明天,会有人管咱们饭的。”

林若把东西放下:“记得刚来的时候,方兰没事来看着咱们,但也没限制自由。后来,沈仪失踪,是不让咱俩出驻地。现在,连这个院子都不让出了。没事就在家吃东西好啦!”

贾因禾很不认同,这个理由,而且还说:“就算吃,两天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林若说:“谁说是两天吃的。你我走了,剩下的人,不需要吃东西吗?”贾因禾明白了,等到林若身败名裂,与她相关的人,想在家里躲几天,也需要充足的食物。

林若准备吃的,贾因禾准备行李。林若说:“你都开始收拾行李了?”贾因禾说:“虽说我不能保证十成十的能走成,但我怕等到走的时候,我连该拿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怎么办?”林若说:“我是不用准备行李,直接跑,什么也带不了,带着钱就成。”

“带钱最重要,这样更有一种潜逃的感觉。”

傍晚,在斜阳的映照下,事物的影子也是斜的。当然包括林若的人影。

林若想起,小时候她就是,经常这个时候在家门口玩耍。林若仿佛穿越回了,那时候,看见了那时候的家,那时候的自己。

如今,一样昏黄柔和的光线下,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心境也早已不同。

沉浸在如此心情下的林若,被敲门的声音,带了出来。听这敲门声,又是这个时候,应是叶述和叶五平玩耍归来,果不其然。

林若问:“你们今天是因为什么原因,给自己放的假。”叶述说:“因为明天就不让咱们出去了,我们去呼吸一下,自由的气息。”林若说:“也不是不让你们出去上学,呼吸什么自由气息啊。”

“那我们也被看管起来了。”说完,叶述、叶五平见,林若什么也没说。没事了,便要进屋。

林若又把两人叫过来,说:“我要是有什么不测,别怪伤我的人。”叶五平问:“做不到怎么办?”林若说:“那你们就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倘若你们生命中重要的人,是被渔刀派害死的,美好的生活也是渔刀派毁掉的。而且,站的还是正义的一方。”

二位叶同学沉默不语。林若晓得叶述、叶五平和她生活在一起。有时,基本的善恶观,都会在脑子里搅成浆糊。林若轻启双唇:“世间本无对错,是非从未分明。我说这话,并不是我想埋怨、控诉、较真、颠覆什么。而是因为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改变什么。说这话,只是想让你们不要钻牛角尖,非要把事情想明白。”

林若严谨低沉的态度一变,一下子轻松明朗起来。盯着两个徒弟说:“我瞅着你们两个,不放心呢。”

叶五平浅笑说:“起码我们知道,坏人并不是都像师傅这样,就像流氓不是都像菅蓝田那样。”叶述说:“我们的社会经验,比你还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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