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乍然一新,先前破旧的屋檐墙壁,已经焕然一新,在李元阳那超越世俗技巧的建筑手工之下,显得古朴典雅,甚至从力学角度来说,这些材料已经被李元阳化不可能为可能,可以支撑到本身使用时限的极限。
那些新添加的材料,更是将这几件木屋彰显的十分清新,远远看去,内心便有一种清澈之感,可以说蕴物于情。
浩大温和的读书声响彻四野,混合着风铃吹动的灵响清脆,让坐在这里五十多位孩子们心神都聚集在一起。
原先米乐家前面的一小块废弃空地,在李元阳的修缮下,加上村上也分出的一块颇为宽阔的地方,修成了一个简朴古典的大庭院。
“人者,尤仁也。”
“欲成人,需怀仁。”
“人族为万灵之长,天道所钟,混蒙正宗。”
“仁者,人从二。二为天地,即人效法天之善良,地之忠厚。”
“同学们,你们有谁知道什么是仁?”
看到眼前认真坐在课桌椅子上的五十四位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李元阳有点感触,好似回到了前世古代时候的学子求学之路,也不由想起了自己前世少年时代的学习之路。
扫描了在座的孩子一圈,米乐高兴地举起了手。
“米乐站起来回答。”
“先生,仁道是要心怀善心,对待他人友好,不做坏事。”
李元阳摇了摇头,也点了点头,抚掌赞道:“米乐同学有如此大慈悲心,可嘉。”
站在墙外围听的村长和村民等人,听到米乐有如此觉悟,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不过,他们虽然不敢议论纷纷,打断这教学的气氛,但平素和米乐关系还好的村民,都在悄悄地称赞他。
“还有其他同学么?”
“老师,我。”
看了眼余刚,李元阳点头。
“老师,我觉得仁,是有爱心,是要帮助弱小,帮助处于困难中的别人。”
李元阳眼前一亮,笑道:“你能有如此觉悟,我甚是欣慰。不过,望日后你践行此言,做到知行合一。”
顿时墙外的众人,都是由衷轻声赞叹余刚,看向老村长的眼神也是越发尊敬,平时余刚也是素来帮助村庄弱小。
在他们看来,这是余生教的好,也是余刚心性慈善。
至于说假话,对于这世界淳朴的村民来说,并不需要如此虚伪,习惯了实实在在。
老村长此刻脸上也是挂满笑容,不断抚须,自家孙子算是涨了自己的薄面了。
“仁,包含万千美德。既可为亲,也可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
“……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洋洋洒洒,却又蕴含浩然之气,李元阳将仁之概念讲诉而出,又加以解释。
在李元阳浩然之气影响下,不仅仅是在外面旁边的村民们听懂了什么是仁,忍不住要拍手称快,就连在座的五十四位孩子中年龄五六岁的,都听懂了这仁之含义。
“……域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太上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今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后且先;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李元阳不仅仅将儒家的一些理论,自己整理一番,更适合人道平等之说,更是将道家的些许理论也是讲解一些,契合这番世界实际。
内容大概是讲到诸人要心怀正道,不为非作歹,同时也要惩恶扬善等等诸多教导向善之言。
足足讲了三次,每次都讲了半个时辰,越是讲解,李元阳发觉自己和人道愈发靠近,甚至察觉到冥冥之中,每次自己念出解释出一部分前世的道儒经典之时,有一股伟大的意志在关注自己!
天色已经昏暗,残阳如血,将周围的紫云映照得颇为祥和,绵绵不绝的紫霞东来,天地之间的气机活跃异常,惠风和畅,百木欣荣。
落日的余晖也即将消散,万物开始沉入寂静,李元阳对着如痴如醉的诸人道:“好了,同学们,我们今天讲到这里,下课。”
目送这群孩子被外面的家长接走,或者自己结伴离开后,李元阳就将一直在外面等待的村长迎了进来。
“不知老人家有何事?”
余生抚了抚胡须,红光满面,颇为神气,赞道:“先生之道,果真不凡,我等让先生在此教书,当真是委屈了先生。”
“哪里,一切都是缘分,亦是因果,谈何委屈呢?”
余生哈哈一笑,道:“没错,都是缘分。”
……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李元阳每天教这群孩子认字,以及如何做人处世之道,顺便将自己会的木匠,建筑,捕鱼,农作等一些常见的基础知识,教给他们。
虽然前世没有接触这些民生之事,但在超越凡人不知万倍之上的般若智慧之下,李元阳很是轻易地掌握多门技艺,甚至将这些基础,再度简洁易学化。
外面虽然村民没有第一天那么多,但也是每天人流量也是不少,这还是因为他们白天要劳作的原因。
从第一天后,每天上午教导一个时辰,加上下午的一个时辰,李元阳剩余时间,便是教导米乐一些武学窍门,随处走走,养好伤势。
最主要的是,看看这方世界浩瀚壮阔的海洋。
天元大世界有四海,东海无边浩瀚壮阔,面积大到李元阳的神识笼罩的数十万里范围,也只是窥视冰山一角。
每次静静的观看这大海,李元阳就觉得自己心情随着海潮涨落,水面平静的起伏。
同时,心胸变得更加开阔不说,道心也是越发澄净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清渺豪迈。
“君子如玉,玉有五德,人亦有五德。”
“五行亦是五德,前面我说过,仁、礼、信、义、智对应天地万物基本的五行木,火,土,金,水。”
“然世间之道,在乎易。万事万物都时时刻刻在变化,所以,不必拘守任何学说。”
“随着时代潮流之易而易,才能适应。”
“就如当今时代,可以将礼换成勇,也是无妨……”
在前世,孔夫子生活的时代,是诸国背离宗主国大周,孔丘为了国家百姓之幸福,减免诸国战乱纷争,才是推崇礼。
倘若孔夫子生活在国度一统的世界,外有蛮夷入侵,恐怕不会那么推崇礼仪,而是注重勇了。
对李元阳来说,天地之中,只要还是人族,就是平等之身,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真仙,本质也依然是人,生命或者人之唯一的真灵也只有一道。
现今,人族内有凶兽大劫,外有天魔入侵,虽然这些孩子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但在自己的浩然之气加持下,日后凶兽大劫,不说自保有余,减少损失,也是很可能的。
再说,既然自己要求他们或者他们的后代勇敢面对挫折大劫,临走之时,自会便会留下礼物。
看着坐在座位上仔细凝神聆听自己的诸位孩童少年,李元阳内心愈发通彻明净,这些学说虽然在入梦之时,已经被自己推陈出新,适应了梦中的时代,但在如今又是一番不一样的场景和心境之下,温故而知新也不是虚假的。
“老师,不好了,呼……”
外面远远传来了一个少年的惊慌的声音,旋即,这少年便入了大门,对着李元阳拱手行礼。
“何事慌张?”
李元阳动了动眉头,认出眼前这颇为勇武的少年,第一次来听了自己讲课,名字唤作张勇,和余刚关系挺好,乃是这村子内一户普通人家的儿子。
张勇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喘气道:“老师,余,余刚和别人打起来了,你快去,快去劝劝吧。”
听到张勇数口气才快速说完这件事,李元阳了然于胸,淡道:“高山崩而面色不塌,我不是和你讲过,万事无需慌张,休得扰乱原本的智慧。年轻人本就血气方刚,打打架,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勇本就非常着急,听到李元阳说莫要慌张,焦躁的心境,也难以安静下来,吞了吞口水道:“不是这样的,老师,余刚和村里的几个泼皮打起来了。”
“莫急莫急,待我们去看看。”
李元阳依然风轻云淡,对着在座的孩子道:“同学们,你们先认我今天刻在这木板上的字,我去处理一下事情。”
听到诸人异口同声的清脆“是”声后,李元阳也无需张勇带路,便径直往余刚那里走去。
看到这一幕,张勇绕了绕脑袋,有点疑惑,老师怎么知道余刚大哥在那里打斗。
东海落居教人学,诸学讲道传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