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中了这种寒毒的。”薛云飞不能不正视这个问题,从第一次把脉知道苏蝶心的寒毒,他就一直想问,“已经多久了?”
“三年了,”苏蝶心忽略了怎么中毒的问题,只回答了时间,“你没想到寒毒在我体内这么久了,所以也没想到解毒导致的毒发会这么严重对吧?”
慕容轩猛的想起苏蝶心第一次毒发过后,说的话,薛云飞知道,也不知道。
“怎么中的毒,”薛云飞没有打算让苏蝶心跳过这个问题,她身上的寒毒是医老研制出来的,对外宣称此毒不可解,“你知不知道,这是师父制的毒。”
“师父怎么没告诉我是他制的毒,”苏蝶心不敢相信,医老怎么会制出这么狠毒的毒药,“是师父亲口告诉你,这种寒毒是他制的吗?”
薛云飞摇摇头,“是我在医老的书房里翻到的。”薛云飞不愿回想起那天的情况,他不相信,那么和蔼可亲的师父,以前竟是擅长用毒的人。
那天的阳光不算明媚,医老带着苏蝶心去山上采药,留下薛云飞照顾身体抱恙的武老。
趁着武老午睡,薛云飞钻进医老的书房,想多找些医书看。当时的他,一心想要多学些,将来下山的时候好悬壶济世。翻找中,发现了医老设置在书房地下的暗格。薛云飞以为暗格里藏着的是上等的医书,就拿出来看了看。却发现,都是些刁钻阴狠的毒药配方。而上面的毒,薛云飞有所耳闻,传闻是无人可解的。薛云飞仔细看着,想着是不是医老从哪里找来了方子,想要研制出解药。若是只想做出解药,何必将方子藏在暗格里。上面的字是医老的,泛黄的纸张,提醒着薛云飞,这些方子已经很多年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薛云飞心里冒了出来:这些毒药,就是医老制出来的。
食老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薛云飞来不及躲藏,被食老抓了现行。食老叹了口气,接过薛云飞手里的配方,平平整整的放进暗格,就同薛云飞讲起了医老年轻时候的事。
那时候的医老,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用毒高手。他制的毒,除了他自己,世间没有第二个人能解。他制的毒,各有各的用途,并非全部取人性命,有些毒,让人生不如死,也有些毒,让武林高手成为废人,就比如寒毒。武老在和医老深交前,就中过医老的寒毒。武老痴迷武学,内力深厚,中了医老的寒毒,各处穴道被封,却还是有一些内力存留。这就是医老佩服武老的地方,两个仇人,有一天坐在酒楼,讨论武老的内力。
交谈中,医老发现武老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就提出替他解毒,只是解毒相当于引诱毒发,解毒过程中,寒毒会不时发作。武老毫不在意。武老当时中毒时间短,又是阳刚之身,解起毒来,寒毒发作没有那么严重。不消一月,内力恢复从前了。只是后来,医老发现,武老的寒毒没有彻底解除,还留有余毒,被武老的内力压制了。
医老带着苏蝶心回来的时候,食老就把医老叫走了。第二天,医老开始教薛云飞和苏蝶心那些毒药的解法,其中自然包括寒毒的解法。
“小蝴蝶,你可知武老也曾中过寒毒,而且,一直留有余毒?”薛云飞收回思绪,满脸担忧的看着苏蝶心。
苏蝶心开始明白,自己要下山的时候,医老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武老头把全身功力给了你,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是初云山庄的少主,日后免不了踏入江湖。只是江湖险恶,你千万当心,可莫中了’凝功散‘,武老头以前中过,你若是再中一次,解毒可没有武老头那么好过了。”也知道了为何武老将内力传来时,燥热中带的那丝寒意。
“只是寒毒发作的次数多一些罢了,无妨。”苏蝶心笑笑,“有你薛太医在,这些都是小事。”
“云飞,小蝴蝶的毒如何才能清除干净?”慕容轩问。
薛云飞微一皱眉,慕容轩叫苏蝶心“小蝴蝶”,而苏蝶心居然没有反驳,看来是得到许可了。兀自无奈的摇摇头,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虽说苏蝶心从小是自己的冤家,可她已经长大了。
“服药、施针,”薛云飞回答,“只是时间要长上许多了。等毒素排出过半,小蝴蝶就不会再受寒毒发作之苦了。这些日子,恐怕还要劳烦殿下。你们两位的日常茶水,也都得换成姜汤。虽说寒意不至于真的侵入殿下体内,但还是多喝些姜汤,有益无害。”
“还是薛太医考虑的周全,”苏蝶心笑嘻嘻的看着薛云飞。
比起称呼苏牧之,苏蝶心叫薛云飞的称谓更多,薛云飞,薛大哥,臭云飞,如今还多了个薛太医。
薛云飞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小蝴蝶,你能不能定个叫法下来。这么多个叫法,弄得我以为有很多个你。”
“就不,”苏蝶心吐吐舌头,“再说了,本就有很多个苏蝶心。”
“那现在是哪个苏蝶心在我面前,”薛云飞抚额,“快说,是哪个。”
“你猜,”苏蝶心做了个鬼脸,把薛云飞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如何会中毒的?”慕容轩没有忘记薛云飞的这个问题。
苏蝶心无力的垂下头,以为把薛云飞糊弄过去就好了,没想到慕容轩还记着。经过慕容轩这一提,薛云飞自然也记起来这个问题,自己如何都逃不掉回答这个问题了。干脆抬头直起身子,一把抹开遮着眼睛的头发,心里早已编好了回答。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苏蝶心扁扁嘴,扫了慕容轩和薛云飞一眼,“三年前,我娘去世,宁煜整天谋划着什么事情,我心情就很不好。想着出门走走,谁知道遇到了歹人。交手过程中,没注意就中了寒毒。后来被苏牧之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