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安的几句话让卫长宁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卫长安宁静淡漠的笑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卫长宁苦笑一声：“你从出生开始就是卫府的大小姐，而我，只能在卫府之外做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女！”
“卫大小姐！”
卫长宁冷笑着看向卫长安，对于她的说辞不置一词：“你知道在我进卫府之前过得什么日子吗？”
卫长宁毫无犹豫的拉开自己的袖子，卫长安瞳孔微缩，看着卫长宁胳膊上的疤痕，神色顿了一顿。
“卫大小姐，我还不是卫府小姐的时候，吃的穿的都是父亲给你，但是父亲即便是养我和我姨娘两个人，也不会踏足那个小院一步，他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那个死鬼娘！”
卫长宁冷笑一声，看着卫长安的眼神充满了恶意：“卫长安，你生在富贵之家，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女人绝望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卫长宁放下自己的衣袖，站直身体看着远处的卫长安和卫臻：“姨娘一有不顺心就开始打我，父亲不来就打我，没有燕窝吃了就打我，可是你要我怎么办！”
卫长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我想要绫罗绸缎，我想要富足的生活，我想要你的一切，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卫长宁恶狠狠地盯着卫长安，而周围的人也被卫长宁说出来的话惊了一下，卫臻抬眼看了一眼卫长安平静的眼神，看那眼底深处悠悠浮现的笑意，想要反驳的话却还是放在了嘴里。
静静地看着卫长安站在宫门口歇斯底里的吼叫。
“就因为你是嫡出，所以你才是长女，而我这个真正的长女只能屈居你之下，你生来就有着高贵的出生，美丽的容貌，就算你是卫家的草包，你也可以有很好的因缘，而我，什么都没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捡剩下的，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不要的，我所有的所有……都和你施舍的有什么两样！”
“你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哥哥，什么事情都顺着你，而我连嫉妒都没有资格，所以，卫长安，从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只能是个庶出开始，我就发誓，只要是你的，我就一定要抢到手！”
卫长宁看着卫长安的眼神里有着深深地恶意，恶狠狠地说完这些话的卫长宁眼神恨恨的瞪着她。
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平时异常活跃的苏瑾瑜也闭紧了自己的嘴，莫非看着卫长安依旧平静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卫长安看着卫长宁终于安静下来的那张脸，悠悠的看了一眼卫长宁，转头拉着卫臻走进了马车，等着马车起驾路过卫长宁的时候，也只是悠悠的丢下了一句：“人可能选择不了出身，但是可以选择怎么活着！”卫长安平静的脸庞在马车车帘被风吹起的时候，映入外人的眼底。
“你说你是庶出，可是卫府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你说你吃的用的都是我剩下的，但是父亲每次回来第一个见的都是你！”
卫长安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卫长宁，我和卫臻从未亏欠过任何人，卫府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所谓的不甘心只是在柳氏长期的压迫下滋生出的自卑，让你忘记你究竟是谁而已！你抢了楚王府的婚事，没关系，抢吧，你抢到手又能怎么样，你永远不会是楚王府的当家主母，而你能抢的也就这些了！”听着卫长安漫不经心的说着话，就连刚出宫门的楚王妃也愣了一下，站在楚王妃跟前的达官贵妇想要行礼却被楚王妃拦住。
楚修明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一个简单大气却一点都不奢华的马车，站在楚王妃的身边，听着卫长安一句一字清清淡淡确带着务必确定的语气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放弃了什么。
“人贵有自知之明，有什么能力，在什么位置，就去做什么事！”卫长安悠长的呼吸更显得卫长安慌乱而且混乱的呼吸。
听着喘着粗气的卫长宁带着愤恨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卫长安轻轻地笑出声：“卫长宁，你总说我们对不起你，那好，我问你，我们凭什么对得起你，当年你母亲爬上父亲的床铺，耀武扬威的来卫府朝我母亲炫耀她怀上孩子的事情，母亲也不会不过三年便郁郁而终，父亲没让你母亲进门，你便如此恶意的害我卫家，辱我名声，欺我哥哥，那你母亲害死了我母亲，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你呢？”
卫长安平静的语调让卫长宁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卫长宁，我不怨你……从你进了楚王府的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是卫家人了，从此之后，你荣华富贵也好，落魄无依也罢，和卫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楚王府的婚事就当卫府送你的最后的前程，你好自为之！”
卫长安说完，也不再停留，让卫家的车夫驾着马车卫长宁的眼神悠悠而过，只剩下眼神愕然，脸色呆滞的卫长宁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马车悠悠的走远，留给别人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都说卫家大小姐卫长安心思单纯，蠢不可及！”莫非轻笑：“没想到倒是个明白人！”
苏瑾瑜听到莫非轻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卫家出来的，哪有一个是简单地！”
苏瑾瑜轻笑一声，朝着楚修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看着而楚修明因为卫长安的一席话一脸空白的样子，得意的笑了一声：“这下有好戏看了！”
“楚修明自视甚高，又因为是楚王府唯一的嫡子，深得楚王和楚王妃的宠爱，上次碍卫长安的名声没有多说什么的楚王，若是知道卫长宁和卫长安根本不是世人传言的那般……呵！”莫非嗤笑一声：“果然是有好戏看了！”
“我听说楚王妃挺喜欢卫长宁的？”苏瑾瑜摸摸自己腰间的玉佩：“要不要添一把火？”
“不用，楚王府的火已经够大！”莫非垂下眼睑：“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