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来到她的房子外面的小路上,就听到她房间里传来的哗哗的水流声,在寂静的晚上,水流声是如此清晰,从水流声中他们分辨得出,那是水从高处落下,垂直落到地上的那种声音,他们从水声中一下就猜到了,她肯定在房间里洗澡。他们站在她那幢房子的侧面,发现一楼有一间房间里正亮着灯,窗户上有着点点水迹。她模糊的身影印在印花的窗玻璃上,虽然看不清她的身影,但仅是这模模糊糊的透着的一点影子,加上那哗哗的水声,就足够他们浮想连翩的了。
其中的一个无赖说,“她在洗澡!”说完,他眼睛发光地望着那间窗户的玻璃,,想像了一下她在水中的裸体,从他见到的她平时穿着衣服的身段来看,他知道她脱光衣服的样子一定非常迷人,那臆想中的美妙裸体一旦闯进了他的脑海,就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了,他有些躁动难耐了。
另外两个看了他一眼,笑出了声,说,“怎么,你想干嘛?”
那天过生日的人听了他们的声音后,此刻清醒了一些,他声音含含糊糊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可不能乱来!”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无赖说,“不让我们乱来,这么说是你想乱来是吗?”
那天过生日的说,“走了走了,我们……我们回去睡觉……睡觉去。”
他虽然平时也表现得很无赖,整天和其它三人混在一块,那只不过是他天性不爱干活,好吃懒做,并不是心底里有多坏。应该说,他们四人中,还有两个是和他一样的情形,不一样的那个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只有那个是真正的偷摸,酒,色,赌全占的无赖。他担心他们再在这儿呆下去,他真有可能干出点什么。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无赖说,“不行,怎么能回去睡觉,这么好的机会,你们看,她二楼没锁,我们可以从二楼阳台那里爬进去,再到下面一楼的洗澡间去。”
另外三人中的清醒的一个阻止他说,“这种事还是算了吧,这被人知道多不好,走吧走吧,回家。”三人见他神色狂乱,想把他拉离。
这个真无赖把他们的手推开,说,“你们要知道,她不是什么好鸟,我都没担心她把病传染给我,你们倒担心起她来了。”
三个拉他的人这时不再拉他了,问他,“你什么意思,想闯进去硬来?你不怕染病?”
他说,“怕什么怕,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我死了,能和这样的一个女人快活一回,也算没白死。”他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这只是说给另外三个人听的,好让他们别拦着她,他才不相信她会做那种事呢,她和他在那些红灯区里见到的小姐们,可完全不一样。他因为见那样的女人多了,所以有时候走在路上的时候都能一眼就从人群中发现,哪些女人是那类女人,而哪些不是。因此,当他看到陈蓝的第一眼就看出,她不是那种女人。当然这另外三个无赖,不那么无赖的无赖,就不知道这一点了,他们从村民的嘴里听说她可能是干那种事的,再联想到她那绝不为自己辩解的见到有人谈论她就落荒而逃的举动,因此信以为真了。所以,他们不再拦着他了。
那个真无赖在打算爬楼之前,对他们说,“你们在这儿帮我看着,有人来了就喊我。我爬进去了你们就回去吧。”
三个假无赖说,“嗯,你放心吧。”
就这样,那个真无赖走到她房子侧边的一个几米高的大树那儿,不费吹灰之力,就爬到了树上,然后沿着树的靠近她阳台的那边的枝干爬了过去,然后向下一跳,就跳到了她的阳台上。
陈蓝在洗澡,她除了能听到自己身边的水声外,一点儿外面的动静都听不见。
看到真无赖跳到阳台上了,再看看四周没人,三个假无赖这时就离开了陈蓝的房子了。他们担心他们站在这儿,万一被人发现了起了疑心,反而坏了他们的兄弟做事。他们并不觉得他们的这位兄弟做的有什么不光彩的,就像老鼠配鸡一样天经地义。如果他要糟蹋的是个他们认为清白的姑娘,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要拦着的。
在这个真无赖跳到阳台上以后,从阳台上往北走,就走到楼梯口那儿了,下了楼,他找到了陈蓝洗澡的洗澡间,在外面他听到水流声还没有停止,知道她还在里面,他一把推开洗澡间的门,就看到了正在洗澡的陈蓝。
陈蓝正洗着澡,猛然听见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于是向门口看去,发现在她房子外面见过多次的其中一个无赖正站在她门外,吓得她“啊”地大叫了一声。一把拿过了浴巾,遮住自己的胴体,同时,她用尽力气喊着,“救命啊!”
无赖走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并且捂住她的嘴,说,“别喊,再喊老子饶不了你。”
陈蓝用力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由于她身上没穿衣服,滑不溜秋的,因此很轻易地就逃脱了,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浴巾已经滑落在洗澡间的地上,拼命往外跑去。
出了卫生间的门,她打开房门,在那里大呼救命。
她只打开房门喊了一声,就被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无赖拉到房间里去了。他反锁了房门,把她拖进屋中,一直把她拖到一个有床的房间里。那是那户人家以前的老人住的。现在只有一个空床板。
他们在一片漆黑中斗争着。
不久,他们都听到了外面拍门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两人都停了下来,他们听到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问,“有人吗?”
陈蓝立刻大声说,“救命!”
无赖见事情败露,赶紧从床边拿了个不知道是什么布,蒙住了脸,打开刚才反锁的门,出了门就往外跑,一时之间陈蓝顾不得那么多,也跟着跑了出去,她忘记此刻自己是裸体着的了。
她跑到门口那儿,见有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她认出他是住在距离她最近的一户人家的第三个儿子,她在路上遇到他过,但从来没有说过话,他从来不像别人那样对她问来问去,她也没见他在人群中说过她的坏话。他正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看着她,她对他说,“快去抓住他!”说完,指了指刚跑了有十几米的无赖。
他听了她的话,像才刚刚反应过来似的,去追刚才跑出门的蒙着头的身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