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到了,街上不时地传来鞭炮声,人们都沉浸在欢乐气氛之中。有的准备年货,有的打扫房舍。明艳早晨起来吃罢早饭对妻子说:今天赶集都有啥事?妻子边收实家务边说:这还用问,今天赶集尽可能把年货都买齐。明艳一听急了,别收实了快走吧…………
集市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种年货都上市了,应有尽有。交叉的人流时而拥挤,有时等半天也走不了一步。
明艳夫妻二人赶集的次数多了,该买东西的摊位在哪都知道。他们绕道购买,大约一个时晨的操办,所需的东西都买齐了。明艳对妻子说:你在路边等我一会,我去字画摊上看看。
字画摊上太吸引人了,条条大红对联字句吉庆祥和,笔锋钢中带柔,龙飞风舞。
那画摊上更让人大饱眼福,人物,山水,花草画应有尽有,明艳慢步观赏着。当他看到其中一幅画时,停下了脚步,全神贯注地把目光落在那张画上。这张画是用厚纸画成的,布景安排的很得体,颜色调合得当。
靠左边上下是一棵大梅花树,好大的树冠,冠盛枝展,满枝头的梅花色艳花鲜。有的开放,有的含苞欲滴。而且还落满了喜鹊,喜鹊在枝头上跳跃,有的张嘴在叫,有的正在落下两只爪了将挨树枝,因没落稳双翅张开,千姿百态十分好看。
喜鹊是从右上角排列成行倾斜飘落而来与梅花树相连,近看形态清晰,远看望不到尾,恰似一缕黑线。
树下背靠树干有一个藤椅,椅子上坐着一位相貌俊俏的姑娘。只见她鸭蛋脸形,玉面桃腮。乌黑的发丝,梳编着两条垂过肩的辩了,辩稍上是用粉红色的绸布条扎着蝴蝶扣。柳眉杏眼炯炯有神,明亮透澈。身着桃红色圆领毛衣,豆青色裤子,脚穿带襻方口黑布鞋,外露红丝袜。
右手拿着圆形刺绣花盘,左手扬起,两指捏着绣花针,针与右手上的花盘,有一根红线相连。形象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画的右边上下写着喜鹊闹梅四个字,右下角上下写着楊柳青三个字。看的出,这张画出自天津楊柳青,明艳目不转睛地看着,点头欣赏着,用喜爱的心情领会着其中的意味…………
突然!画中姑娘的眼睛上下跳动了一下,明艳立感惊呀!头脑与心灵同时一颤动!心立了起来!这样出人意外的情景,明艳几曾见哉?他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看错了?不是!千真万确是跳动了一下!太奇怪了?
买了吗?快走吧,妻子叫喊催促声由不得明艳再多想,他急忙将此画卷起,付了八毛钱。回到家里妻子问道:你买的啥画,你看看,明艳展开画面,妻子点点头说:不错,快贴上吧!
俗话说,难过的日子好过的年,转眼间春天到了,这天晚上,劳累一天的明艳夫妻早早地进入了梦乡。正在熟睡之时,忽然听到墙上的画纸有被风吹开的哗啦声音,紧接着满屋子都是喜鹊轻轻地叫声。
明艳夫妻被惊醒,静静地听着。心想,窗户都关着进不来风,画怎么吹开了?房间里怎么有这么多喜鹊的叫声?明艳本想翻身往贴画的墙上看看,可刚一动,墙上又响起画纸抖动的哗啦声,似乎画又合上了,喜鹊也不叫了。
从那以后,每天夜里熟睡之时,都有画被风吹开的声音和很多喜鹊的叫声。而且一次比一次声高,以至后来难以入眠。真是太奇怪了!
这一天,妻子带着孩子去看娘家,家中就剩明艳一人,到了晚上他铺好被子,并小心地把开灯的拉绳压在枕头下,还不时地想起夜间奇怪地声音,觉得有些孤独,虽然说不上太害怕,但还是有些紧张。
躺下后,总觉得心神不安,忧心重重难以入眠,直到子夜时分刚要入睡,突然,墙上的画又有被风吹开画纸抖动哗啦声音,紧接着,房间里又有很多喜鹊的叫声。而且明艳意识到,这次跟每次都不一样,叫声很大,音亮很高。同时,还有双翅忽扇的噗噗声和扇出来的阵阵凉风扑面而来。
明艳目眩神茫,不敢睁大眼眼仰视,害怕喜鹊啄眼,只有眯着眼静静的听着。境夜深沉,房间里别有一个缥缈惊骇的境界,仿佛一个幽灵的境界…………唉!此境界不知三界何处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此时此刻,明艳惊吓得全身凉木,心突突跳着,紧张的心情无法形容。要是妻子在身边,他还少不了男子汉的胆量,可眼下就自己一人!他本能地想拉开灯,当他伸手悄悄摸到灯绳时,又忧郁起来,这样做能行吗?万一满屋子乱飞乱叫的喜鹊,在突然地灯光下现了原形,出现其它地奇怪场面,自已又如何应对呢?看来这灯开不得!
即然在新社会出现了这种奇怪的事情,自已又是一名复员军人,更应该沉着冷静不能慌,面对现实以静治动。此时此刻的明艳,头脑里闪电般地思考着…………喜鹊的吵闹声从子夜一直到凌晨,墙上的画纸才有合上的声音,喜鹊也不叫了,明艳一宿没睡。
好容易天亮了,明艳急忙穿衣起来快步来到院中,高喊东院的秀丽,因为秀丽是明艳家族的堂妹。秀丽应声,有事吗二哥,夜间你听到我家有啥声音吗?听到了,你屋里好象有不少麻雀的叫喚声。明艳证实了一切,又自言自语地说:扯蛋,麻雀在夜间也不叫喚。
今天,明艳准备从天津蓟县出头岺乡食品站,往天津张贵庄肉连厂送生猪,他草草地收实一下房间,锁上门开车走了。由于交生猪人多排号,第二天午后才回到家。
家门开着,看来妻子从娘家回来了。当明艳挑门帘进屋时,发现墙上的画不见了,他扭头急忙问妻子,画哪去了?妻子说:我在娘家问我妈了,她说这张画喜鹊闹梅,没没的不好,回来后让我添灶堂烧了。
唉呀!明艳急了,你怎么自己做主不跟我商量。画是我买的,你不喜欢它咱可以把它卷起来,也不能烧哇?啥事都听你那没文化妈的话,她的话是圣旨吗?你一点主心骨都没有,无知的东西。我说你啥好!你一点好事也干不出来…………明艳气坏了。
故事是真实的,发生在一九八三年的年底,记得我当兵复原不久。朗朗乾坤,丽日蓝天的新中国会出现奇画吗?说起耒世人肯定不信,然而,事实上让我后悔长生。年画出世不久,刚要煥发出神秘地勃勃生机又被烧毁,想起来深感惋惜。
每当我在电视上,看到鉴宝节目时,自然而然地想起我那张画。假如不被烧毁保留至今,拿出来让专家鉴定,值多少钱咱且不说,就说那画的外观神秘之感,奥妙之灵气,就可镇压群雄。
不论在国内乃至全世界也是一等一的国粹。奇画被毁,有可能是天意,也可能是当时人的思想单纯,对神秘奇妙的事情一旦出现时,认识浅溥。
当初,此画方显出灵气之时,只知道奇怪,总觉得在新社会不会有神秘离奇的事情发生,这一指导思想导至奇画被毁。如果当时要有现代人的高智商,肯定会及时收藏起来。
唉!可惜,太可惜了,多少年来,此画的布景,图案仍然在我的印象中久久不能忘怀。假如我要是画家,一定会刷刷点点重新描会出来。为了怀念那张画,将我隐藏多年,并带有哽哽于怀的密秘托引而出,供世人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