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在清东陵的北部山区里,有一个山民院落。此院的房舍虽然俭朴,确看的出,四周的围墙和茅屋草舍的墙壁,都是主人用开採来的石头精心砌磊而成。那墙角的笔直,石块的大小使用得体,给人一种自然,美观,舒适之感。
院落建在右靠泉水潺潺,四面青山环绕的一块平场上。院子门口的稍门,也是用棍棒,葛条梱绑而成。从整体上看,别致,雅观,可算是一方宝地。
这天早晨,天刚曚曚亮,院外有人叫喊:张顺……张顺……声音虽然不大,山谷里确清晰地荡漾着回音。
喊声过后,茅屋里灯亮了,紧结着走出一人说道:是二蛋吗?是,这么早你找我有啥事?我今天家中有事,不去砍柴了,你不用等我了,说完,急忙快步离去。
张顺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早就搅醒我的觉,得了,不睡了。他收实好扁担,绳锁,随手又拿起柴刀磨了起来。
张顺的一家,祖祖辈辈生长在山里,长年累月以砍柴,卖柴为生。父亲早年去逝,家有一位老娘,妻子和一双儿女。
家中四口人的生活全由他一人承担,山里人长期都要跟山打交道,每天砍柴回来,第二天还得到山外很远的集市上去卖,換些生活用品,虽说收入低微,也可勉强度日。
昨天,张顺和二蛋商定,今天砍柴准备走远些,多砍些好柴,不想二蛋家中有事不去了,剩我一人还往远走吗?张顺边磨柴刀边想心事。
当家的!妻子的喊叫声打断了他,他抬头一看,天大亮了,妻子孩子们和娘都起来了。妻子笑着走过来说:二蛋家里有啥事?他没说,那你今天别往远走啦!不行,我今天准备砍些好柴卖个好价钱,在集市上给咱们的女儿买块花布。
儿子一听给姐姐买花布,也急忙说:那给我买好吃的。张顺笑着说:好,给你买好吃的。妻子又说:他爹,快洗脸吃饭吧!女儿端来一盆水,儿孒拿过来一条毛巾,张顺满意地点点头。
吃罢早饭,张顺带好应用之物起身走出院子。娘不放心地说:我儿早去早回。娘!您放心吧!张顺告别家人向深山走去。
蓝蓝地天空,弯弯地山路,百鸟爭呜声,使张顺地心情不觉得是好还是坏。往日里和二蛋一起出来砍柴,总是有说有笑的,很开心。可今天自已一人总觉得有些孤独,不管怎样今天必须砍一担好柴,明天卖个好价钱给孩子们多买些好吃的。
他又想起自已的儿女是那么天真可爱,每次砍柴回家总是问这问那,女儿要好看的小鸟,儿子要野兔,两个小家伙!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没路了,他回头看看这条羊肠小路,是和二蛋一起走出来的,再往前走正面是一座高山,山头云雾茫茫,我何不上去看看,这山太高上面一定有好干柴。他歇息片刻,又紧紧腰带,加快脚步往山顶上攀登。虽然长期翻山越岭,可眼前这座山太高了,当他攀登到多半山腰时早己满头大汗,气喘嘘嘘。
今天的天气咋这热,一点风丝都没有。也难怪,山里人看不见早晨出升的太阳,因为四面环山,看见了太阳也就快中午了。找个地方歇会吧!还好,前面不远处有一道大石崖,石崖立陡峭壁,他快步向石崖走去。石崖下面很平坦,阴凉处凉气徐徐,太好了,坐下歇一会,顺手从腰带上摘下水葫芦喝了两口。
无意中,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张顺快速站起回头一看,发现身背后石崖下面,那浓密地枝叶荒草被风吹得倾斜。他向四周观望一下,意识到,没有风啊?这枝叶荒草拂动地风是从何而来?他握紧柴刀,小心地砍断枝叶荒草,随着枝叶荒草纷纷落地,里面露出一个大山洞,洞口一人多高,这阵阵扑面地凉风是从这里吹出来的。
好奇之心人人有之,张顺也不另外,他紧握柴刀小心地往里走,想看个究竟。洞里黑乎乎看不清,他停下脚步蹲下后闭上双眼,想适应一下光线。过了一会,他睁开双眼站起一看,洞里空空的,洞长约有十几丈远。奇怪地是他发现尽头洞壁上紧靠着一个人,张顺立感惊呀,心突突跳着,这荒洞里怎么会有人呢?
谁在里面?张顺心里想着,大着胆子喊了起来。谁在里面?你是谁?说话呀?对方没有回答。你怎么不说话?此时的张顺全身的神经玄丝绷得很紧,皮夫凉木。
他举起柴刀慢步走到那人近前,这才发现此人面朝洞壁站立一动不动。他又大声说道:你是谁?为哈在这里呆着?说着伸手推了那人一把。片刻之后,突然那人转过身,张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
此时,那老者用惊恐地目光望着张顺说道:长城修完了吗?张顺听后不知怎样回答。老人家您这话从何说起,修长城是在秦朝年间,你怎么…………张顺话音未了,只见老者一阵风似地跑出洞外。速度之快,仿佛鬼影般一晃不见了。
张顺深感奇怪,本想追出洞外问个明白。忽然传来从未听到过奇怪地声音,随着洞壁抖动出现了一道石缝,越来越大,竟然是一扇石门打开了。张顺感到很惊呀,怎么洞中还有洞?洞里为什么还闪着金黄色的光呢?
他回头望望洞外,即然老者跑了我追他何用,不如进石门去里面看看去。想到此,他再次紧握柴刀走进洞门。越走空间越大越敞亮,耳闻中里面还有推磨地声音。
他顺着声音继续往里走,前面是一个好大的空间,四壁金光闪烁,正当中,有一头毛驴正拉着一盘磨转动,一个老太太手拿着瓢不时地往磨里添豆子,地上堆着好多豆子,磨的下边地上有一个水眼,那水眼就象出水的泉眼,只见水和沙子往上翻,奇怪的是又不见流出来。
从磨里磨出来的豆子粉顺着磨盘漏斗落入水眼里,张顺看在眼里,心想,这多糟踏粮食,回头对老太太说:老人家豆子粉都洒在地上了,您为啥不接着?老太太没反应,只是拿着瓢继续往磨里添豆子。
张顺不高兴了还想再问,忽听洞口石门在隆隆响,张顺回头一看吓坏了,石门要关上。他赶紧从地上捧了一大捧豆子快步跑出洞门的同时洞门关闭。好险那,在慢一点就出不来了。
他急转身想仔细看看石门关闭的地方,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正当张顺不解之时,忽然洞壁上出现了十个大字,上面写着‘’要想石门开,必须六九来‘’。奇怪地是那字体一闪而过霎时消失不见了。张顺身感莫名其妙,他急忙走出洞外,忽觉手腕酸痛他低头一看惊呆了,这哪里是豆子分明是金子!难怪压得手腕酸痛。
他赶紧找块干净的石板,将一只手上的金豆子放在石板上,随手摘下水葫芦,把水倒净后又小心地把金豆子都装入葫芦里,盖上盖感到沉甸甸的,这么多金豆子自已砍一辈孑柴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啊!
张顺高兴地笑不出声来,因为他又惊又喜,又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我不是在做梦吧!他掐掐自已的手还真痛,不是梦,是真的。想起家中的老娘,妻子,儿女,如果他们知道了该多高兴啊!
想到此,张顺觉得来了精神,起身把葫芦揣进怀里,拿起扁担和绳索,是回家,还是上山顶呢?他忧郁起来,思考片刻,反正离山顶不远了,看看去,万一有干柴多少砍一些再回家也晚不了,对,就这样。
他一口气蹬上山顶,顿觉凉风徐徐好凉爽啊!张顺站在山顶辽望四周,眼下山峦起伏,天这么大啊!一望无边太好了,张顺此时地心情格外舒畅。自已家的方向离这也并不太远,过去只是因为山太高总是没上来过,他望远山野景色太美了,不由自主地从怀中拿出装金子的葫芦,尽情地举过头顶说道:娘!咱们有金子了,从今以后你们就不会受苦了。
说完,还没等揣进怀里葫芦脱手而飞,朝家的方向飘悠悠而去。哎呀!张顺万没想到葫芦会飞,这可怎么办,他顿足锤胸后悔莫及。转念又一想这财也可能不属于我,算了,我天生就是受苦的命。
他从腰带上抽出砍柴刀四方寻找干柴,发现前面有一棵大盘松,好大的树冠,冠盛枝展。树阴下有俩位须发银白的老翁南北对坐着,在石板上下棋。
同时张顺还发现坐在南面的老翁面红血色,坐在北面的老翁长的锯齿獠牙。怎么这样难看?三分象人,七分象鬼!虽然如此,张顺还似乎觉得又不怎么面生,意识中还尚有一些亲切感。
张顺见此情景快步走去,他不想打搅两位老人家,站在一旁观看。两位老翁沉默无言,只顾全神贯注地在棋盘上厮杀。看样子谁也不肯服输。一盘过后再摆一盘,无尽无休。
张顺站在一旁不知自已懂不懂,只顾观看。他忘记了砍柴,也忘记了装金子葫芦飞走的事,他看呆了。两位老翁似乎觉得口渴,每人分别从怀中掏出一个仙桃,边下棋边吃仙桃…………
不想两位只吃两口不吃了扔在地上。张顺一看,刚吃两口就扔掉这多可惜呀,!他急忙倾身捡起一看,多好的仙桃啊!随意咬一口,感觉又香又甜太好吃了!咬了第一口,再咬第二口,没有一点顾忌吃了起来。等把两个仙桃吃完,方觉肚子很舒适,继续看老翁下棋。
张顺无意中发现身旁的树叶一会变黄,又随着微风吹来纷纷凋落。一会枝干上又吐出嫩芽逐渐长大,风吹枝叶沙沙响,反复变化着。究竟是何原因他也无心去想,只顾看老翁下棋。也不知老翁下了多长时间,凡正最后不下了,收好棋子带上棋盘飘然而去,转眼间不见了。
张顺这才如梦方醒,他看看天色,红轮西坠要天黑了,唉!我怎么把砍柴给忘了呢?张顺摇摇头叹息一声,算了,随手想拿起扁担和绳索,奇怪的是扁担和绳索早已腐烂成灰。这是怎么回事?张顺迷惑不解地叹息道:这一天太不顺了!快回家吧!娘该着急了。
当他转回身迈步时,忽觉自己身轻如燕,走起路来步伐如风身形飘离地面,眼下的山崖山沟飘然而过,这不是老人们传说中的神仙驾云吗?虽然身边没有白云,我怎么飘着走哇?我今天是怎么了?转眼间到了家门口。
这是多么熟悉的家呀,怎么变样了,原来的石墙和茅屋草舍全然不见。眼前是有钱人住的房子,高高的围墙青砖砌磊,房子高大宽敞,清堂瓦舍,门口是两坡起脊的门楼,朱红的大门十分阔气。
原来此地是我家独门独户,现在全然变了,街上人来人往谈笑风声,见此情景,张顺思亲地心情加重,娘!妻子和孩子你们都去哪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必须问个明白。
他迈上门楼台阶在门上拍了几下,有人吗?快开门,院内有人应声,来啦,门打开了,一位七旬左右的老者出来问道:小伙子你找谁?对方的问话让张顺无言答对,心想,本来这是我的家我才是院的主人。
张顺面带笑容问道:老人家请问原来的人家搬哪去了?老者听后:小伙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原来的人家,告诉你这是我们老张家祖祖辈辈的老宅院。张顺越听越糊途又问道:老人家您别见怪,我是想问您这个院的主人叫张顺,他的家人去哪啦?
住口!老人生气了,张顺的名字也是你随意叫的吗?听老人们讲我家的祖先叫张顺。你看看,老者往前一指:东西上下的住户都姓张,都是我们的祖先张顺的传人,从祖先到现在已有二百多年了。
什么!有二百多年了!张顺听后如晴天霹雳,实在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他无力地坐在地上,那我娘,我的妻子,我的孩孑们呢?难道他们都己经…………
他不敢想下去了,放声大哭起来。那老者见此情景,眼睛睁得很大惊呆了,看着张顺伤心地样子很是奇怪。这时有两位老翁飘飘然来到近前哈哈大笑起来并说道:人生一世,草木桔秋,张顺不要哭啦,师付到了!这声音低沉而又混厚。
张顺忍住悲伤,抬头望去,这不是下棋的两位老翁吗?但见站在前的老翁,身穿白袍银髯飘洒二目如电,虽然锯齿獠牙面相丑陋,但面带慈祥。只见他笑呵呵地说道:张顺你还不拜见师付。张顺不解其意愣住了,两住老翁同时伸手扶起张顺不由张顺分说,驾起张顺飘然离去。
他们来到下棋的大盘松下,那位丑翁看着张顺笑着点头说道:当年爱玩耍的小玩童如今已是大小伙子了,不错……真的不错!
另一位红脸的老翁接着说:张顺你坐下,我们有事跟你说:他手指身旁的那位丑翁说:张顺,这位就你师傅北极仙翁。你是他的童子。我们已经找你很多年了!前者那一日,我们南北极仙翁带着你去地府判官那里做客,只因你贪玩耍,在地府看什么都好奇,到处乱走,你跟着一辆满载投胎的鬼魂大车走了。
当时我们找不到你,不知你投胎何处,根据地府的指点,说你在这一带投胎转世,还好,总算找到了你。
在山洞中你得到的金子我们已经送到你娘手中,在当时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好。你的儿女以后都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到如今,这也是你对你的生身父母的一种报达吧,这一切都是我们按排的。
红脸仙翁说到这里,只见北极仙翁吹出一口仙气,那仙气笼罩着张顺全身象一个白雾团,虽着北极仙翁手中拂尘的摆动,那雾团银光闪闪夺人二目。片刻之后,雾团消失,眼前站立一位头上梳编着两个抓阄的小书童。此时的张顺这才如梦方醒,急忙跪倒拜见师付!哈哈…………北极仙翁爽朗地笑了起来。
徒儿,你让为师好找哇!起来吧!师傅:我有一事不明,在洞中我遇见的那位年迈苍苍的老者是谁?没等北极仙翁回答,南极仙翁笑着说:那老者是一位老避囚,当初在秦朝年间为修长城,死人无数,官军到处抓民夫,此人是被官军追赶逃进山洞避难的。
由于他惊吓过度,致使他麻木不仁,如果没人推他一把,他永远是个活死人,张顺听后略有所思的地点点头。
然后又眉梢一挑,扭身飘上最高点,朝家的方向久久地呆望着…………满眼的泪花凋落在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