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执素虽然气不过这几个人自说自话的安排着沈云谣的去处,可也亲眼看见了沈云凰的下场。
人在屋檐下,她可不傻。
等沈云凰和紫玉一起被她们丢进了柴房,沈云谣就放心多了。一切,按计划进行!
执素翘着腿倚在门外的柱子上,眼睛却时不时往屋子里瞧。
屋子里,沈云谣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前品茶。虽然这茶只是凉白开,可沈云谣却是品的有滋有味儿。
跟前站着三个黑衣人,赫然就是明月阁的杀手。
“郡主,这是飞花!”站在中间的暗夜拱手朝着沈云谣恭敬行礼,随即往后退一步,将左手边一个身形娇俏的黑衣女子让在了跟前。
飞花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沈云谣手里的茶盅,在确定那里头只是白亮亮的水以后,眼里的好奇不由得更深了一些:“飞花见过郡主!”
“免了,你喜欢?”沈云谣浅淡一笑,随即将手里的茶盅轻轻往飞花那边倾斜一些:“要不要尝尝?”
没料到她会看穿自己的心思,飞花顿时收起了玩味的笑容,低头恭敬的行了一礼:“属下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沈云谣却是勾唇一笑,随手将茶盅丢在桌上,抬眸看向飞花精致的小脸:“夜华辰说,你一手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不知,我是否有幸请飞花姑娘帮个忙?”
听她直呼阁主大名,飞花的态度不由得更加恭顺了些:“不敢,只是略通一二,郡主请吩咐!”
“我要和沈云凰互换身份,你知道该怎么做?”沈云谣挑眉看向她,眼里盈盈带着笑。
飞花点头,应道:“是,郡主放心,属下即刻就做。不知,沈云凰何在?“
“你跟我来!”暗夜开口说了句,随即朝着沈云谣拱手告辞:“郡主可先行歇息,属下带着飞花去验!”
沈云谣闻声点头,笑着对暗夜说了一句:“如此就辛苦你们了,沈云凰才刚挨了打,估计这会儿脸上不大好看。”
飞花当即表示,这个并不会影响,这才跟着暗夜去了。
目送三人消失在楼梯拐角,执素才站起身来进了屋子。转身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靠近这里,这才掩上门,轻轻松了口气。
“小姐,原来您一早就知道她们的阴谋,这是将计就计呢!”伸手接过沈云谣递过来的茶盅,执素忍不住欣喜一笑。心里的担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到沈云凰被打得猪头一样,她就觉得高兴。
沈云谣低头小心将桌上的茶壶放下来,撑着头缓缓一笑:“大姐给了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柴房
不知过了多久,紫玉才从混混沌沌中清醒过来。她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额角,嘶的一声轻呼出声。
撑着有些绵软的身子,她缓缓睁眼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吓得她魂不附体,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在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时,她顿时瑟缩了一下,
看着倒在干草堆里,一身狼狈,嘴角流血的沈云凰,她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双手撑着地面,蹭蹭的往后退着。
身子砰地一声跌倒在地上,紫玉才算停下了动作,一双眼睛里暗淡无关,脑海里却拼命闪过失去意识前的一幕幕。
她明明是在马车里的,当时害怕的手直发抖,连拿出匕首的勇气都没有。后来,后来怎么了呢?
晃着空空如也的脑袋,紫玉愣是没想起来一星半点有用的讯息。
经过了长达一世纪的挣扎,紫玉还是壮着胆子一步一步蹒跚着爬到了沈云凰身边,轻轻抬起一根手指在她的鼻翼下探了探。
还有气!
确定了沈云凰还活着,紫玉就慌张起来了。若是小姐醒来,发现自己失败,会不会让自己以死谢罪?
不如,不如趁着小姐还没醒,现在逃走吧?
这样想着,紫玉的身子也跟着动了起来。踉跄着爬到了门边,她努力的用双手抠着木门,尽最大的努力将一双眼睛贴近了门缝。
院子里有两三个身着兽皮的汉子正吆喝着什么,看着他们围成一桌坐着,大约是在喝酒划拳。
紫玉顿时泄了气,看着门外的大锁,转身倚着门跌坐在地上。
逃,是不行了。
那,就趁着小姐还没醒,下手么?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否决了。
跟着沈云凰虽然不好过,可她总还算是锦衣玉食的。何况,眼下的情况,恐怕也只有依靠着她才能脱身了。现在杀了她,不划算。
这样想着,紫玉就有了主意。手脚并用重新爬到沈云凰跟前,小心翼翼的晃着她的身子,轻声唤着:“小姐,小姐……”
一连喊了数声,沈云凰才隐约皱了皱眉头。看着她脸上高高低低肿成了小山一样,紫玉又是忍不住觉得可笑。在自己笑出声音来的前一秒,她伸手捂住了嘴。
“小姐?小姐,你总算醒了。”在用凉水洒湿了沈云凰的猪头脸后,紫玉才看到了希望。望着沈云凰悠悠睁开的眼睛,这才放松一笑。
沈云凰耳边轰鸣着,根本听不清紫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力的张了张嘴,抖动着手指。
“小姐,你说什么?”紫玉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又怕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干脆趴在她身边,凑近她极力分辨着。
末了,才算零零碎碎的凑了几个字出来。
沈云凰说的是:“没用的东西!”
“奴婢该死!”紫玉瞬间惶恐低头请罪,可低垂着的眼眸里却猛地绽出一抹懊悔:早知道,真该一咬牙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她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半点傲慢。忙不迭起身去抱着茶壶倒了半碗凉水,跪着递到沈云凰嘴边:“小姐喝水。”
沈云凰觉得浑身上下撕裂一般的疼痛,嘴巴更是让封住了一般,方才说话的时候扯开的地方,好似火烧一般灼痛不已。看着递到嘴边的粗瓷大碗,露出一抹嫌弃的眼神,可还是梗着脖子让肿的香肠一样的嘴凑到了碗沿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