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忽然圈住他的脖颈,主动的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这一吻,倾了千般爱恋,万般难舍,令心头悸动在不可遏的泛滥开来。
水溶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不许她点水而过,而是无限的延伸下去,一点兰舌主动的迎上了他,与他纠缠在一起,极尽怜惜,寸寸辗转,细细品啧,向深处绵延。
芬芳与苦涩,在迷醉中交融。
她娇软的小身体,依靠着他,她的小手试探着,不太熟练的抚上他的背。
隔着衣服,那温热仍然让水溶无法自持,于是稍稍离开她的唇,声音是为欲所惑的迷离而轻声道:“玉儿,我要你……”
黛玉阖眸,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他压着她,不轻不重,令她的身体缓缓仰下,一手扯落了她的衣带。
指尖所触之处,肌肤柔如凝脂,滑若美玉,噬骨的销魂传来,令每一滴血都沸腾燃烧。
黛玉的身体轻轻一颤,下意识的一蜷,轻吟一声,却令水溶呼吸瞬间凌乱,吻匆忙落下,自她的眉心鼻尖辗转至唇上,侧颊下颔一直到柔白细嫩的脖颈,每一寸都不肯遗漏,一次次的打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黛玉想到将临的分别,那份不舍,令她再难抗拒,亦不想抗拒,任他施为,甚至主动的紧紧的拥住他,让身体毫无间隙的契合。
愈是如此,愈是难舍,一声声的玉儿,如同濒死的呢喃。
清风撩着茜纱,鸳鸯交颈,离愁别苦的催动下,眼中唯有彼此。
她的身体打开,一次次的为他盛放,美至极致。身体揉在一起,紧密的相连,若游鱼于水,一次次的飞上云端,却难以餍足,只有一次次的重新来过。
大婚之后,除却洞房那夜,水溶始终怜她身体娇弱,不忍十分索求,每每克制,而此刻,却不愿意再节制,放纵形骸,一次次的只恨不能将身体熔化在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终归是,春宵苦短,离别已近。
一直到,夜色转淡,天空泛起微微的光明。
红烛寸寸销融,替人垂泪,竟是一夜未眠。
一夜几乎癫狂,拥着疲惫的人儿,水溶轻轻地吻着她的眉梢眼角:“玉儿,要不要睡一会儿。”
黛玉娇容红霞未褪,虽然是困倦疲惫已极,却勾住他的脖颈:“不要。我要看着你。”
“看我?”水溶低低的一笑:“看了一夜,玉儿还不足,我有那么好看?”
黛玉深深的凝着他,只是给他两个字:“好看。”
他的眉眼笑意在蔓延,水溶俯身望着身无寸缕密密相合的人儿,那一夜的迷乱疯狂之后,她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多属于他的痕迹,轻声道:“玉儿也好看。”
黛玉啐了一声,将小脸埋在他的肩头,忽然启齿在他的胸膛轻轻一咬,白净匀称的胸口顿时一排匀称贝齿留痕。
水溶低头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
黛玉笑:“这才公平。”
水溶俊美的脸上笑意更深了:“那要不要多留一些,就算是给我,留个念想。”
黛玉听了这句话,眸色却是一黯:“灏之,早早回来。我这心里头,不知为何,总是跳的很。”
“傻丫头,你我如此坦然相对,若是不跳才有事。”水溶尽力的想要抹平她的伤感,调侃道。
黛玉的脸顿时羞红了,垂下眼睫不语。
“好,我答应你,能早一日回来就早一日回来。”水溶将她的小手压在胸口:“我会牢牢记着,家有娇妻,倚门而盼。”
黛玉嗯了一声,仍是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水溶便绝口不肯提离别的事,只是和她说些别的,见她委实困顿便哄她睡下:“有什么话,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黛玉嗯了声,枕着他的怀抱,不多时便睡去。
水溶爱怜的吻着她的眉睫,一次又一次,实在是不忍心,在她醒来的时候和她分别。
只能这样罢。
水溶狠了数次心,才起身,穿上衣服,犹回身望着她安静的睡容,最后,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低低的道:“玉儿,保重。”
像在北疆的三年一样,将那个荷包珍而重之的佩在胸口,沉吟了片刻,在桌上留了一封信,方走出房门。
天边已经泛起微光,蒙蒙的雾气,缭绕如世外仙源,有她的地方,于他何尝不是仙源,只愿久居于此,再不分离。
从来离家,未有如此不舍。
水溶合上门的一瞬,便已经思念泛滥,难以迈步,便静静的立在那里望着这间院落,这是,他们相守了不足一月的地方。
她的容颜挥之不去,无论是闭上眼还是睁开眼,都是一样。
深邃的眸中,被千般难舍羁着,锁着。
玉儿,我该怎么办。
身未去,已盼归程。
把你留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京城里,我又如何能够放心。
这时,宗越走过来,他已经是一脸的跃跃欲试,水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宗越,这次,你不必去,留下。”
宗越诧异:“王爷……”他是王爷的亲卫将,当时老王爷就说,王爷在哪里,他就要在哪里。
“留下,保护王妃,若是有一点差池,本王回来摘了你的脑袋。”
“得令!”宗越亦知道,自家王爷将王妃看的有多重,当下肃然,拱手:“王爷放心。”
放心,如何放心。
水溶的眉心仍然紧紧的拧着。这时,衣角被轻轻的扯住,水溶低了低头,雪儿睁着一双蓝眸,咬着水溶的衣摆,哼哼唧唧,亦有不舍之意。
水溶俯身,拍了拍它的脑袋:“雪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替我照顾她,好不好?”
雪儿松口,似乎能听懂似的点了点头,十分郑重其事。
水溶咬咬牙,飞快的走下台阶,不再迁延,大步而去。
玉儿,保重,保重,保重……
房中,黛玉缓缓的睁开眼睛,失神的望着空空的枕畔,抚着,嗅着,他留下的气息,轻轻的道:“灏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