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裴,三思啊。”魏子谦连忙道。
“还思个屁!”这句话远远的甩过来,仍然顶的魏子谦耳朵嗡嗡的。魏子谦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因拦不住裴兆,索性一头一起跟了过去。
裴兆在书房门口被宗越拦住。宗越道:“裴兆,王爷现在休息,不会客!”
“我有急事报。”裴兆不耐烦道:“宗越,你让开!”
“抱歉,裴将军,这是我职责所在,不能让开。”宗越硬着头皮继续道。
裴兆吼道:“你让还是不让!难道你要让王妃白白蒙冤受屈?你还真以为你的新主子有戏啊,我呸。”
宗越被这句话激的跳起来:“裴兆,我敬你是沙场中人,可你别给我血口喷人。”
“你是不是我管不着。反正我一定得见到王爷。”裴兆寸步不让,就要硬闯。
“不能从命!”宗越拔剑道:“除非你先把我砍倒。”
“呦呵,给我动剑,知道你宗越剑法好,但我裴兆可怕你!”说着也拔刀迎了上去。
刀剑砰的一撞,两个人便在书房外的院子里大开大合,你死我活的打了起来,直斗的天昏地暗,旁边的人这才知道俩人是玩真章。不过这两个人一个用刀一个用剑都是高手,高手过招不常见,所以侍卫们都很快的聚了过来,看热闹。
祁寒路过,目不斜视的装没看见,凭他们打个酣畅。
欧阳绝听见动静,也过来,斜依靠在松下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鼓掌叫好外加鼓劲,生恐不能惊动水溶出来。
魏子谦跟过来看着这一幕,假惺惺的劝了两句,便摊摊手:“劝不好。小生无能为力也已。”
退到一边找个熟悉的侍卫将领外头说话去了。
等水溶脸色阴沉的的从房中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这些家伙越发无法无天了,一把折下一根松枝,飞身一跃,对着两个人刀剑相抗的地方就是一击,松枝折断,两个人也被震的飞开。那些侍卫见事情不好,连忙各自开溜。
“胆子见长!”水溶面色沉冷如冰:“敢在本王的书房外动手?”
裴兆敛衣一跪,大声道:“王爷,那姓冷的女人中毒中的蹊跷,说不定就是苦肉计,王爷不可中计,错怪了王妃。”
“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来说三道四,本王自有处置。”水溶沉声冷然道。
“王爷……”
“闭嘴!”水溶呵斥着,瞥了眼虽然不发一言却是一脸认同的宗越,感情这俩在唱双簧,心中好笑,脸皮紧绷着,嘴角慢慢的晃过一耀花人眸的笑:“不过,本王看,你们是铁了心要分个高下,那就成全你们。本王也很乐意知道,是宗越的剑法强,还是裴兆的刀法高一筹,但是给本王滚到城外去打,一直打到分出高下为止,输了的,去给本王守一个月城门,现在,滚出去!”
裴兆和宗越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些悻悻然,抱了抱拳,怏怏的出去。
那欧阳绝见事情不好就要溜,被水溶一只手捉着后颈拎回来:“热闹很好看,是不是。看你这么闲,本王交给你的事,可都办好了?”
欧阳绝堆起一个谄媚的笑:“王爷息怒,小的正在苦思解药。”
话未说完,被水溶一脚踹飞,弧线落地,擦着光滑的冰面擦了有几丈,起来之后,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出去。
把人都打发了,耳根子总算是清净,水溶转身回书房,揉了揉自己刚才绷的有些发紧的面皮,嘴角隐隐带了一丝笑。这是什么时候起身边的人都变成了统一口径,全部倒戈,弄的自己倒是跟孤家寡人一般了。
轻叹一声,自嘲的摇摇头,然后眸色渐成深寒,一切都在今夜。
那些趁乱混入城里府里的西羌细作,宇文祯的眼线,都该趁这个机会,一锅端了。
水溶握起拳,指节咯吱作响。
北疆的昼日极短,转眼便夜幕沉沉降下,大风阵阵,如战鼓喧擂。
回到房中,黛玉一直在房中静坐,一语不发。紫鹃和雪雁看的十分不忍,又不知怎么劝,只好小心翼翼的伺候。
烛火摇曳,紫鹃近前剪了剪烛芯,不自觉的微叹一声。这一声惊动了黛玉,黛玉从沉吟中回过神来,看了眼紫鹃,再看看脸上写满了沮丧的雪雁,笑着摇了摇头:“紫鹃雪雁,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愁什么?”
紫鹃便道:“王妃,其实奴婢倒是觉得,王爷想清楚了一定会明白的,王妃不必伤心的。”
黛玉一怔,反倒是笑了:“你们觉的他是没想清楚么。”
一句话令紫鹃和雪雁怔怔的彼此对视。
黛玉轻叹一声道:“王爷万事于心,都是一清二楚,这一次,又焉能例外。只是外人面前,不得不做做样子罢了。”
紫鹃和雪雁忽然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王妃和王爷根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眼神便知心知意。
黛玉转压低声音道:“我倒是觉得奇怪,那个丫头不像是说谎,春纤也没有说谎。如果那个小丫鬟是从春纤那里拿到的毒药,那春纤又确实没有给过她毒药,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紫鹃皱眉。雪雁狠命的挠头:“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懂。”
黛玉凝着飘忽摇曳的灯火,凝眉沉吟:“这几日春纤病中你们都去看过她么?”
雪雁道:“她的房间我和捱着,我去看过几次。可春纤总怕把病气过给我,叫我不要去了。”
黛玉道:“你可觉得她有什么不对?”
雪雁苦思道:“也没什么,只是声音有些沙哑,风寒么,都是难免的……”
“还有么?”
紫鹃想了想道:“如此说,我倒是想起来,我也去看过她。王妃知道的,春纤性子极爱洁净整齐的,东西从来不会乱放,就算是不用的,也会好好收起来。那天我进她的房中时,却觉得她房中有些乱,当时是觉得她可能是病里,不十分留心也说不得。”
黛玉思忖一时,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个人的习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改的了。我能想到的,他也会想到……我只是担心,这里的天气这么冷,春纤又在病中,柴房四面透风,她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