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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下

清风拂面,带来了山野的清香味道。四个少年们在这一天学到了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此已是酉时两刻钟,田地里的农人们也都往回家走了,从脚下的山头望向村落,炊烟渺渺,如降临仙境。只见王容回过神思说道:孩子们,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大步向前离去。

一路上,老者仰头向前,四个弟子紧随其后,气氛沉闷,几个少年看着王容的背影窃窃私语,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到得家门口,王容挥手说道:为师今天以经困乏,你们自行而去吧!看着心事重重的老师,四人对望一眼,也不言语,依次而去。看着弟子们离去后,王容走进家门,大门无风自动自行关闭。

再说离开王容四少,也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四人沉默不语直至走到小河边上,才传来了他们的脆亮声音。

但听王石说道:小玄子,你说爷爷今天是怎么了?早上和我们一起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老人家不欢不笑,脸色冰冷,沉默不语。

是啊玄哥哥,你说老师这是怎么了,凡仙看向玄耳询问道。只是玄耳面露沉思之状,亦不开口。这时弥音过来,抱住玄耳的胳膊摇拽撒娇的询问,道:玄哥哥,你就快告诉我们吗?都快急死人家了。

玄耳看着一脸好奇的三人,微微叹了一声,望着远处的玉泉山幽幽说道:十二年来,自我懂事算起,老师一直是脸带微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面无表情过,我想老师也有一些不开心的往事吧!

王石又道:你说是不是我今天说的话惹爷爷生气了,爷爷作为学者,也只有我说的那些话才能让爷爷生气。玄耳回道:不,不是你。相反,你说的那些话正中老师下怀,说道老师的心坎里了,而且在你和老师交谈的时候,我观察过老师的表情,先是震惊,再是狂喜欣慰,然后才开始沉默不语,所以不是你也不是我和丫头仙儿,我猜老师可能想起曾经的往事了吧!

这时弥音急问道:玄耳哥,你这不等于没说吗?凡仙也询问道:是啊,玄哥哥,你说老师还会像以前那样关怀我们吗?我有点怕。玄耳看向三人,正色说道:这个你们放心,老师会的,他老人家依然会关心我们,爱护我们,不过只是这样的日子可能不会太长久了。老师也许可能要离开玉泉镇了。

这时一旁的王石急说道:小玄子,你是说爷爷要离开我们,不可能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玄耳叹道:恐怕不只是老师,还有小石头你恐怕也要离开了,王石大声道:不可能,我和爷爷怎么可能离开,这是我成长的乐土,是我的根,不可能离开的!弥音和凡仙也急声说道:是啊,玄耳哥哥,小石头和老师怎么会离开我们呢?况且老师也没有表示过要离开呀,我们不相信。

玄耳声色暗淡道:我也希望不是这样,可是潜龙在渊,只为积势,现在小石头已经长大,也是蛟龙出海的时候了。从老师在小时候给我们讲的许多故事算起,再联系道大人们说老师是十五年前逃难至此的,你们再想一下,老师今天给我们说这是他给我们讲的最后一课,所以我猜老师将要离开了,只是具体什么时候走我就不清楚了。

而且你们刚才走的时候有没有留意,我在走远的时候望了大门一眼,老师走进院落,直接进了屋子,而大门却是无人推动自己关闭,下午又没有刮大风,想必老师必定是属于那一群神秘的修真练气之人了,我猜老师和小石头当年不知经历了什么劫难才沦落至玉泉镇的,我想小石头一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之人吧!

王石渐渐的接受了玄耳的一些说法,王石说道:小玄子,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这么多年爷爷从没有提起过我的父亲和母亲,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不行,我要去向爷爷询问清楚。

只听玄耳急说道:小石头,不可,今天我们和老师的谈话已经引起老师的伤心往事,万不可在雪上加霜了。以老师的性格,他老人家没给你提起,肯定时有原因的,该说的时候老师一定会告诉你的,你千万不要冲动。

在四少讨论自家老师的同时,王容也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想起那未婚先孕的女儿,苍龙绕体的婴孩,漫天乱舞的星辰,混乱奢靡的神都,兵将出入的豪宅,滴血而流的寒刃,生死对立的兄弟,冰冷刺骨的尸体,雄伟健壮的小将,闻听帝崩后的幸喜,闻知王·辰二贼祸乱天下的忧愁,闻听石将军杀贼的不屑,对七王乱政冷漠,石将军封王之后的沉思,孙儿成长的喜悦,弟子壮志豪情的狂喜,一幅幅的画面在王容的脑海中闪现而过。或悲或怒·或忧或喜的颜色在王容脸上变换。浑然不知日薄西山,黄昏降临,门外焦急等待的人儿,直到耳边响起沉重的敲门声,才醒悟过来。只见王容自言自语说道: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思绪了,看来我真是老了啊!不过吾家麟儿已经长成,也该是时候离去了,嗯。还有几件事情要做一下,如今天下,倒也不必在隐藏了。说完起身,走向院中,这时大门无风自动·轰然打开。

几张焦虑惊讶的脸孔出现在王容的眼球中,却是前来送饭的玄母和按时回家的四少在大门口聚在了一起。当玄母闻听之后,先是焦急的等后,待得黄昏来临实在等不下去之后才敲响了紧闭的大门,惊醒了回忆中的王容,王容看到那一张张充满关心的脸孔,往事带来的阴戾一扫而空,以往的笑容又展现在了苍老的脸上。

这时却是玄母开口说道:十五年前就知道先生不是那些凡俗之士,今日的先生风采更胜往昔了,王容微笑说道:蕙质兰心,玄氏,此语用在你的身上确是恰到好处。来来,赶紧进屋了,不知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次日清晨,玄耳依旧在李子树下,坐靠青石,只是没有在像以往一样的读书,而是抬头仰天静思着,时不时院中干活的玄母望其一眼。日头偏移,以致辰时之末,大门口传来声响,却是王容带着王石走进院落。

王容看见陷入沉思中的玄耳遂停下脚步,不忍打扰,玄母见状想开口叫醒玄耳,却看见王容摆手遂又作罢。

哞。一声耕牛的哞叫声惊醒了沉思中的玄耳,当他回过神来后就看到自家老师的和蔼脸庞,立即站起来躬身对王容行礼说道:老师,弟子向您请安,王容道:聃儿你不必拘泥于那些繁琐的礼数,你我师生之间还是随意些好。玄耳道:老师,谢老师。不过老师,请恕弟子多嘴,老师这恐怕是您第一次主动来弟子家中吧!而且看老师这身行头,老师这是要外出吧。

这时旁边的王石急声道:爷爷,小玄子说的是真的吗?从昨天开始我就发现您有些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问题我也憋了好久了。王容顿时说道:小石头儿,爷爷有事要出去几天,你这一段时间就先和玄耳住下吧!我也放心些。有些事情等爷爷办完事回来后再和你们细细分说吧?还有玄耳,你这小子,就属你聪明,老师的心思你都能察觉到,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出师了。说完看向玄母,对其说道:玄氏,这么多年多谢你的照顾,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小石头儿就麻烦你照顾了。玄母回道:先生尽管去吧,小石头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儿子,有我在你尽管放心去。王容见事情安排妥当,出门洒脱而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玄耳看着坐在院子里时常发呆的王石,对母亲说道:母亲,老师都走了好几天了,这几天小石头一直是闷闷不乐寡不欢颜的,我想带他出去转转,一直在家里发呆也不是什么好事,玄母说道:也是,你去找仙儿和丫头一起,带小石头去村子附近转转吧!这样的日子也许不会多了。唉!

玄耳走向王石对其说道:小石头,呆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咱们去找丫头和仙儿玩去。王石抬头对玄耳说道:小玄子,真的被你猜中了,爷爷真的要带我离开了,我不想和你们分开啊!玄耳看着唉声叹气的王石对其说道:小石头,我们已经长大了,该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这么多年老师对我们的教诲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你的梦想,待在村子里能实现吗?走吧,不要再想这些问题了,书上不是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吗?走,我们和丫头仙儿一起去玩吧。。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样的感情拥有无限的美好,在这个普通的小山村,玄耳,王石,凡仙和弥音虽然已经年立,但偏远小镇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依然是手牵手,唱着曾经陪伴他们童年的歌谣在村中缓步而行。

只听弥音开口道:小石头·玄哥哥,我们去后山的小树林吧!好久没有去过哪里了,我们到哪里去玩吧。凡仙附和说道:是啊,是啊!玄哥哥,我们去小树林烤鸟蛋吃吧!玄耳,道:真是怀念小时候。好啊!我们就去烧鸟蛋去,这个季节正是鸟儿下蛋的日子,走吧!小石头。

小树林中,清静幽雅,鸟儿尽情的歌唱,一堆柴火熊熊燃烧。火堆旁围着少男少女,嘴里欢快唱着童谣,手中拿着小木棍拨拉着火堆中的鸟蛋。

小石头,你还记得十一岁那年的冬天吗?玄耳看着三人说道:我们四个偷偷的拿了田大叔打的小野鸡跑到小树林里偷偷的烧着吃,可是那时候我们啥也不懂,连毛都不会拔,更不要说清洗内脏了,就那样放到火上烧,结果烧成了一团黑疙瘩,回去后我被母亲差点把屁股都打烂了,小石头也被老师罚跪了一天,还有仙儿也被褚大叔当着田大叔的面打,后来还是田大叔给劝下的,只有弥音聪明,弥大娘刚要打她的时候跑到我家,娘亲看到后就去劝大娘了,我和弥音才躲过了这一顿教训,后来就再也不敢了,只能偷偷的跑到地里刨挖几个红薯烧着吃了。

农家少年,没有奢华的玩物,只有在这小山村和周围的山水树木中尽情释放他们的天真烂漫,诉说着人世间的沧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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