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但如果林汀汀靠得住,那母猪就不是会上树那么简单了,或许猪类从此就能够侵占航空领域。
鉴于林汀汀的表白门与乌龙门两大门事件之后,萧冉已经很难再在她身上寻找到值得信任的亮点了,何况这个八卦还是关于萧彦琛和温卉的。
萧冉认为,这件事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因为张尧林汀汀二人纵欲过度所致,所以憋了很久之后,萧冉用两个字对这事进行了简单概括,“离谱!”
林汀汀理了理裹在身上的衣服,怅然,“其实我也觉着特别离谱,不过男人大部分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再说了,温卉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你家老萧可不吃亏!”
说着,还摆出一副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表情,萧冉觉着甚是欠扁。
“靠!你说话能靠谱些吗?”萧冉一扫先前对林汀汀的愧疚之感,摔了手中抱枕,夺门而去。
外头的天冷得很,北风那个吹,就差雪花没那个飘了。萧冉走出和裕花苑小区大门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六点。
这个时间培姨还没走,现在赶回去应该能碰上。萧冉拢着风衣领口,白色连衣裙的下摆在风中鼓起一道一道好看的皱褶。
虽然三个小时之前萧冉已经打定主意从此都把林汀汀的话当成屁话,可此事不比平常小事,恰巧先前萧彦琛又提过要去温卉,彼时萧冉只以为是老萧跟她开的玩笑,现下被林汀汀这么一闹,萧冉打心底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她不会愿意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老萧,可假如那个女人是温卉的话,恐怕这项论断迟早是要被推翻的。
越想越乱,萧冉决定回去跟培姨那问个清楚。
因为假如林汀汀真是听张尧说的,那培姨就不可能不知情,毕竟张尧是培姨的儿子。
……
萧冉深知自己是个容易被诱惑和被忽悠的人,所以这会她必须坚定信念,坚决不能再失败了!
坚定信念,不被忽悠!坚定信念,不被忽悠!
萧冉站在家门口默念了几遍口号之后,毅然决然地开门进屋。
“培姨!我有事问您……”
“回来啦!饿了没?”
“恩,饿死我了!”顿了顿,恍然,“我有事要问……”
“饿了就好,今天晚上有你爱吃的红烧鸡腿!”
萧冉星星眼状,“哪呢?”
……
晚饭过后,培姨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临走前,“你刚说要问我什么来着?”
萧冉坐在电视机跟前,一边剔牙,一边看她最爱的还球格格,“其实五阿哥不爱老燕子,他爱的是斑鸠,对不对?”
“啊?”培姨抽了抽嘴角,“那三个不都是男的吗?”
“不是,培姨你什么眼神啊?总共两男一女,人五阿哥明明是个女的!”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遇一跌宕电视情节,施施然道,“回头喊张尧带您去配副老花镜,这钱不能省。”
培姨闻言戳了戳她脑门,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臭丫头,嫌弃培姨老了是不是,回头可别再想吃我做的红烧鸡腿!”
正遇电视广告,萧冉忙不迭地从沙发上滚下来,一面抱着培姨大腿,道,“我下回不敢了,您不让我吃鸡腿,还不如要了我命来得干脆!”
果然,电视剧害人不浅啊。
“好了好了,一会萧先生回来看见你这样又该骂了!”
“对了,老萧呢,怎么还没回家?”从地板上爬起来。
“说是今天有人给送了个什么便当,他吃完再回来。”
萧冉内心默默地开出了一朵小红花……
培姨继续抱怨,“萧先生也真是的,家里头热饭热菜备好了不吃,偏偏去吃冷了的便当,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萧冉弯着眉眼,呢喃,“因为那是我亲手做的。”
自此,萧冉就一直沉浸在萧彦琛灯下吃便当的幻想场景当中,直到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本想要问培姨的事情又给忘记了。
不过她并没有为此懊恼多久,因为广告结束,还球格格又开始了……
如果一个学生三番四次地旷课却不被老师骂,那只有三种可能,一,这是一个好学生遇上了个坏老师,二,这是一个好老师遇上了个坏学生,三,这是萧冉遇上了祁明哲。
从学生时代开始祁明哲就总是会很安静地画画,这就给古以柔造成了一种假象,她认为祁明哲就是一个安静没脾气并且很有才华的少年。不过后来的各种经历告诉她,真正的祁明哲其实是一个毒舌、闷骚且很有才华的男人。
天气已经入冬,每次上祁明哲的课对萧冉来说都是煎熬,先前画水粉,洗完颜料盘之后两手都会冻得通红,于是在萧冉几次三番的强烈建议之下,祁明哲同意萧冉改画素描。
到现在萧冉还记得他当时的反应,他说,“你确定要画素描?”
萧冉忙不迭地点头,“我确定!非常确定以及肯定!”
“不反悔?”
“绝不!”
于是,萧冉得偿所愿,但自此之后她就不确定了。因为画素描的时候手很容易沾上铅笔灰,每次画完图画之后两手脏得就像是乌骨鸡爪子,样子十分惊人。得不偿失的是,画完画之后依然要洗手,然后双手冻得通红。
萧冉觉着祁明哲这是故意在整自己,为的就是报复她连续旷了两个星期的课!
“石膏像是白色的,不是黑色的,你画画时候戴墨镜了?”祁明哲冷不丁地从背后冒出来。
萧冉以为他一直在看书,因此吓了一跳,笔尖猛地划过纸面,卡擦一声断了。萧冉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削铅笔,祁明哲没再说话,而是走到画架跟前支着下巴细细地看,“这水平……你以前专业成绩真的是年纪第一?”
萧冉努了努嘴没有答话,祁明哲继而又道,“听说你失忆了,但也不能够啊,我瞧着除非是换了个灵魂,不然怎么样也不可能画成这样。”
闻言,萧冉不自觉地手上一重,不料铅笔无法承受刀锋之重,一不小心把新削出来的笔头刮断了,美工刀顺着笔杆下去,蓦地在萧冉食指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啊!”萧冉吃痛地扔掉手里的东西,正瞧着血珠子从伤口渗出来,整双手就猝然被面前的人握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祁明哲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纸巾给她包住伤口,看了看,又道,“不行,伤口挺深的,这刀子上都是铅笔灰,得去医务室消消毒!”
萧冉心口猝然一惊,这场景熟悉地就好像发生在昨天。记得那年他们刚刚考上大学,古以柔总爱往祁明哲他们学校跑。祁明哲是美术专业的,所以他俩约会的地点大多都在画室。那会古以柔特爱看祁明哲画画时候的侧脸,阳光总能以最美好的角度构图。对那时的她而言,认真画画的男人最帅,而祁明哲就是他的全世界。
记得有一回也是这样的天气,冷冷的,很干燥,祁明哲在画一尊石膏雕像,古以柔就百无聊聊地到处晃荡,后来就抓了一大把铅笔蹲在纸箱子旁边削铅笔,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那会的祁明哲也是这个模样,紧张地就像那道口子不是划在手指而是划在大动脉上了一样。
萧冉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再记得这些事情,可原来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记得。
局促地直了直身子,萧冉把手从祁明哲手里抽出来。祁明哲因此也是一愣,许久,尴尬地咳了两声,“巴宝莉的Tender Touch,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也会用这款香水……咳咳,别误会,我女朋友也很喜欢这个牌子。”
萧冉抖了抖,“向雨薇?”
祁明哲愣了愣,似笑非笑地摇头,“不是雨薇,是我的前女友,她叫古以柔。”
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巴宝莉的Tender Touch是祁明哲送给她的第一瓶香水,古以柔很喜欢这种果香中带有丝丝鸢尾花的味道,柔和而不张扬。也是从那以后开始,这就成了古以柔特有的味道,即使重生成了萧冉,这依旧是一个被延续下来的习惯。
鬼使神差地,萧冉凑过去,抿了抿唇,“你爱过古以柔吗?”
其实现如今再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古以柔已经死了,祁明哲有了新的女朋友,而她自己更是全身心地想要扑倒萧彦琛。可即使新的生活如此有条不紊,萧冉依旧忍不住想要知道,祁明哲究竟为什么要出轨,他真的爱过古以柔吗?
这种执念就像是嵌在肉里看不见的木刺,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你它的存在,一如你同样时时刻刻都想要忘记它,除非哪天木刺被连根拔掉。
“她和你一样古灵精怪,但她从来不问我这个问题,我以为她知道答案,可或许是我想错了……”
萧冉有些不明白祁明哲到底在说什么,绕来绕去地就跟绕口令似的,她语文不好,念书时做阅读理解总找不到中心思想。
祁明哲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可半空里却忽然想起一个尖细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嘛!”
这声音熟悉得很,萧冉朝半空里望了望,几个月不见,向雨薇依旧是那副气势凌不死人不罢休的高傲模样。她这会正站在画室门口,肩上的皮草沉甸甸地耷拉着,目光凉凉地将萧冉从头到脚奋力扫视了一遍,方又扯出尖细的嗓音,“学画画需要面对面站这么近么?”
对于向雨薇的忽然光临,祁明哲显然有些尴尬,朝后退了几步,清了清嗓子,“雨薇,你怎么来了?”
向雨薇用力朝萧冉瞥了一眼,那眼白险些没瞟到天灵盖上头,“我出差这半个月你都不主动和我联系,我一下飞机可就急着来见你了……”向雨薇说着,咽了口唾沫,继而又道,“再说了,你长得帅,脾气又这么好,我怕你三言两语就给外边儿的小妖精骗了去,是吧,萧冉?!”
其实萧冉这会特能理解向雨薇的心情。就说她对萧彦琛把,别说半个月了,一天见不着,她就会从骨子里头开始难受,然后想着法儿地骚扰他一下。
可这会向雨薇说话着实不太中听,那句“是吧,萧冉”实打实的撞在了萧冉心坎上,怎么听怎么别扭,于是……
“是呀,祁教授这风度翩翩的模样可真是我见犹怜,搁谁那不得天天藏在怀里,就怕被外人勾搭了去。不过我是觉着但凡有点定力的人倒也就省了这些心思,只可惜祁教授长得太俊俏,向阿姨您能深刻认识到自身不足,缺少点安全感倒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这话说得中恳万分,却是明朝暗讽,明着在针对祁明哲,暗里却是直指向雨薇配不上他。
而那向雨薇也不笨,被这话激得自是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像某些人,仗着养父疼爱就竟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话虽是含沙射影,却说得明显。
萧冉抿了抿唇正要反驳,向雨薇却蓦地转向祁明哲,有意无意地说着,“我可听说有这么个养女,耍手段勾引自己养父,得手了又陷害他和别的女人上床……呵呵,倒亏得了那男人大度,还愿意继续养着这个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