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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齐军围成(前516年)

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庚申(初五),齐景公攻下郓地。

三月,昭公从齐国回来,住在郓地,这是说已经到了鲁国境内(入鲁竟,故书至。犹在外,故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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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齐景公准备送昭公回国,命令不要接受鲁国的财礼。

申丰跟着女贾(《史记》作“汝贾”),用两匹锦缎作为财礼(二丈为一端,二端为一两,所谓匹也。二两,二匹),捆紧在一起像一块瑱圭(急卷使如充耳,易怀藏),到齐军中去,对子犹(梁丘据,《史记》作“子将”)的家臣高齮(读yi3,《史记》作“高龁(hé)”)说:“如果你能收买子犹,我们让你当高氏的继承人,给你五千庾粮食(“庾”,古代量名。据《考工记》,容量当时为二斗四升,约合今日四升八合。五千庾,约合今日二百四十石)。”

高齮把锦给子犹看,子犹想要。

高齮说:“鲁国人买得很多,一百匹一堆,由于道路不畅通,先把这点礼品送来。”

子犹收下了礼物,对齐景公说:“臣下们对鲁国国君不肯尽力,不是不能奉行君命(欲行其说,故先示欲尽力纳鲁君),然而据却感到奇怪。宋元公为了鲁国国君去到晋国,死在曲棘。叔孙昭子(叔孙婼)请求让他的国君复位,无病而死。不知道是上天抛弃鲁国呢,还是鲁国国君得罪了鬼神所以才到这地步呢?君王如果在曲棘等待,派臣下们跟从鲁国国君试探向鲁作战可胜与否。如果行,军事有了成功,君王就继续前去,这就不会有抵抗的人了。如果没有成功,就不必麻烦君王了。”

齐景公听从了他的话,派公子鉏带兵跟从昭公(公子鉏前552年奔鲁,后来应该回去了,因为前541年看见他护送莒著丘公(去疾)回国即位;前528年莒著丘公去世,莒人废莒郊公改立莒著丘公之弟莒共公庚舆,也见到公子鉏给莒共公送行,而当时庚舆在齐国。据说此人为齐景公之子,好像时间上有差异,也许不是同一人,他也被称为南郭且于)。

成大夫公孙朝对平子(季平子,季孙意如)说:“城市,是用来保卫国家的,请让我们来抵御齐军(以成邑御齐师)。”

平子答应了。

公孙朝请求送上人质(恐见疑),平子不答应,说:“相信你,这就够了。”

公孙朝告诉齐军说:“孟氏,是鲁国的破落户。他们使用成地太过分了,我们不能忍受,请求降服于齐国以便休息(公孙朝诈齐师言欲降,使来取成)。”

齐军就包围成地。

成地的军队进攻在淄水饮马的齐军,说:“这是做给大家看的(以厌众心,不欲使知已降也)。”

鲁国准备充分以后告诉齐国人说:“我们拗不过大家(告齐言众不欲降,己不能胜)。”

鲁军和齐军在炊鼻作战(季氏师距公,非公命则不书),齐国的子渊捷(名捷,字子车,齐顷公之孙,又称公孙捷,氏子渊,曾于前534年逃奔鲁国,此时已返回齐国)追赶泄声子(洩声子,野洩),用箭射泄声子,射中盾脊,箭从横木穿过车辕,箭头射进盾脊三寸。泄声子用箭射子渊捷的马,射断马颈上的皮带,马倒地死去。

子渊捷改乘别的战车,鲁国人误认为他是鬷戾(叔孙氏司马),就上去帮他,子渊捷说:“我是齐国人。”

鲁国人将要攻击子渊捷,子渊捷一箭射去,射死了鲁国人。

子囊带的赶车人说:“再射(又欲使射馀人)。”

子渊捷说:“大队人马可以让他们害怕,而不能激怒他们。”

子囊带追赶声子,叱骂他。

声子说:“作战的时候没有个人的愤怒,我回骂就是为私人了,我将要抵挡您一阵(欲以公战御之,不欲私报其叱)。”

子渊捷还是叱骂声子,声子也就回骂他(言齐无战心,但相叱)。

冉竖用箭射陈武子,射中手,弓落到地上而大骂。

冉竖报告平子,说:“有一个君子皮肤白胡子眉毛黑而密,很会骂人。”

平子说:“一定是子强(子彊,陈武子的字),不是抵挡了他吧?”

冉竖回答说:“既称他为君子,怎么敢抵挡他(伪言不敢违季氏)?”

林雍不愿意做颜鸣的车右,下车(皆鲁人,羞为右,故下车战),苑何忌割了他的耳朵(何忌,齐大夫。不欲杀雍,但截其耳以辱之)。

颜鸣要把他带走。

苑子(苑何忌)的赶车人说:“朝下看!”

就看着林雍的脚(复欲使苑子击其足)。

苑何忌砍斫林雍,砍断了他的一只脚,林雍用一只脚跳上别的战车逃回来,颜鸣三次冲进齐军,大喊说:“林雍来坐车(言鲁人皆致力於季氏,不以私怨而相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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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鲁昭公和齐景公、莒子、邾子、杞伯在鄟陵结盟,这是为了谋划送昭公回国(齐侯谋)。

鲁昭公自会盟回来,继续居于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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