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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陈南卿心底最坚硬的地方却好像突然就融化了,他忍了忍心底的波澜,轻轻举拳捶了纪布一下:“哈哈,既然知道,以后就要多让着我一点,比如,娘做出来的点心,你得把你那份给我留一点……今天早上,我都没有吃饱,呜呜,你都在这呆了一个月了,却跟我这个只来了一天的人抢,真是没天理。”

纪布被他故作可怜的样子逗笑,抚乱他的头发,故意道:“那可不行,我可是十五年都没吃到过……”

陈南卿抓狂:“难道我就吃到过?你知不知道这十五年我见到娘的时候次数也很少啊。”纪布躲开他满是绷带的狼手:“我不管……”

朱媚露抿着嘴笑着看他们,看到纪布脸上的冷汗更加,知道他的毒发作的更严重了,于是连忙叫住陈南卿:“你要是再不说正事,太阳就要下山了。”

陈南卿被她一提醒,才正经下来:“呵呵,好啦好啦,言归正传。哥,你时内奸的事,有什么想法吗?”纪布靠在树上,温和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陈南卿想了想偏头浅笑:“我觉得,可以用你的大将军印和我,找到那人。”

陈南卿从袖囊里拿出那个一直由他保管的大将军印,递到纪布手上:“看来这东西很重要,否则也不会那么多人惦记了。”纪布颠了颠手上的黄田玉石:“是啊,若是丢了它,纪家就算完了。”

陈南卿撇撇嘴道:“好多人惦记它呢,轩辕孤和终南在见到李韵鱼的时候,就向她打听这印的事,我告诉韵威瞒下这件事,韵威就把这个给我了。后来他们有在路上遇刺的时候,一起扑向韵威的包袱,恐怕,就是害怕大印出问题。”

朱媚露想了想:“由此可以看出,这两个人都把这印看得很重,也都想得到它。只是一个是为了害了纪家,另一个是为了保护纪家。”

陈南卿点头,又拍拍自己的胸口:“我也很重要呢,他们到的那天晚上,白源放火想烧死我们,可是被我逃了”说到这他转头对朱媚露道:“还记得章信推我的事吗?”

朱媚露点头:“当然记得,你后背的伤就是那时候弄的。白源想要你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简直歹毒之极。”

陈南卿摇头道:“其实我倒觉得不是他,他在杀死章信的时候,曾对章信说过,陷害章信的人不是他,还说他没想过要章信死。这句话,我信,因为那个时候,白源已经没有必要骗章信了,他何必又费心思狡辩呢。”朱媚露犹疑:“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那会是谁?”

陈南卿笑笑:“内奸啊,就是那个内奸了,不用脑子想,也可以知道他不想我这个神医平安到达军营,所以,才有人借章信的手想要我死,才有人故意引开郭叔不要他去就我,才有人把我放好的条子藏起来,才会发生安平城外那起截杀,于是,一切不合理就都好解释了。”

“这个内奸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我们要尽快找出这个人才是,否则,后患无穷。”纪布如狼般锐利的眼睛轻轻地眯起来:“所以,要想抓到这个人,就要拿这印坐下诱饵……”

“还可以那我做诱饵……”陈南卿故意说出纪布故意忽略的,成功的惹得纪布 皱眉。“我不许你去以身犯险。陈南卿憨笑:“放心吧,我身边还有郭叔呢。”纪布还是不同意,想了想道:“找内奸这件事不能太急,免得被他察觉到什么……

“所以,我们要去先看看情况,然后再找一个好机会下手。”陈南卿笑嘻嘻的悠悠吐字却让人胆战心惊。

朱媚露想了想,狡作的笑道:“可是现在纪老将军和纪布都在‘昏迷’中,陈家的人又都是‘外人’不足以服众,如此看来,就只能是韵威去了。”

陈南卿立刻接口:“当然也少不了你,小呆鱼单纯得很,若是她自己去,恐怕会被他们钻了空子,而你,是韵威的青梅竹马,而且还是将门虎女,又在这里住过一阵子,由你陪着韵威,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而且,你心思缤密,临危不乱,最能压得住阵脚,如此,我们也不担心了。”

朱媚露不领情对他冷哼:“我说怎么又开始吹捧起我来,原来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了。”

陈南卿撤嘴抬头望天:“又不是帮我,是帮我哥,你只说你帮还是不帮就好了。”

朱媚露看看他,又看看纪布,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跺了跺脚,转身昂着头就走:“我是帮韵威,关你们这两个姓陈的什么事?”陈南卿和纪布对视而笑,这个女人啊,真是有意思得紧。

望着朱媚露远处的方向,陈南卿笑着咳了几声,却从怀里掏出帕子给纪布‘,疼得厉害了吧,在她面前,倒是蛮能逞强。”

纪布笑笑摇头,靠在树上,脸上的色泽青白:“还挺得住,你别说,这毒的力道还很猛啊。”

陈南卿忧虑道:“早和你说不是闹着玩的了,要不还是吃昏睡的药吧,这里的事,我来就好。”

纪布靠在他身上,喘了喘:“现在把你牵杜进来,我已经很内疚了,其实,这件事,我自己来就好,你这样掺和进来,以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你身子弱又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什么事,爹娘该怎么办?”

“那你出事就行?”陈南卿回手给他一拳:“别跟我说些见外的话,我也不单是因为你,韵威的家人有危险,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现在,我们要想的就是怎么能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敢伤我亲人的,我要他死无全尸。”

纪布有些感动,这个孩子,像只小老虎一样,明明自己弱弱的,却还吮着牙,张着爪子,作出凶恶的样子……

“若是找到了,先别杀他,毕竟,也是曾经的兄弟……”夕阳下,纪布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曾经的兄弟如今背叛,就像一把钢刀插进来,比毒药的侵蚀更痛。

陈南卿愣了愣,忽然觉得有些感动,眼前的这个哥哥,比他善良,比他磊落,比他真诚,真,值得骄傲。

他扶着纪布,轻声道:“恩,我知道了。啊还有,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武功的,郭叔可以护我周全的。”纪布惊讶:“郭叔?”

“就是郭婶的相公郭叔啊,别看他老了,可是这一身武功,恐怕你都不是对

一番奉承的话说完,树上就传来一声不自然的咳嗽声,陈南卿一听这声音就笑道:“啊,郭叔,你在啊。”

郭叔从树上飞身下来,脸板板的,推开直冲过来的陈南卿故意要我出来的,可是少爷就算是夸我,也别想我会背你回去跟你算了。”“我知道你是累了,昨天的帐我还没算呢。”

陈南卿也不答话,直接拉着他给纪布看:“哥,这就是从小将我带大的郭叔,他可疼我了,就像亲生父亲一样,这些年我最难过最可怜的时候,都是他在身边……而且啊,他的武功很高哦,那天啊只见一个黑影飞过,郭叔立刻……”

陈南卿边说便偷看郭叔的脸色,终于郭叔忍受不了他的糖衣炮弹,蹲下了身子:“上来,别跟我弄些虚的。”

陈南卿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冲纪布做了一个鬼脸,却蹭增郭叔:“我就知道郭叔最好了,哥,你跟上哦。”

夕阳下,陈南卿趴在郭叔的背上,杜着纪布的袖子,笑的如同一个孩子,幸福,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笑容,如是而已……第二天清晨,阳光很好,即使是冬天也有了淡淡的暖意。

李韵鱼换上了平时穿的鹿皮小靴,一身桃红劲装外裹银色孤裘,明朗朗的倒让这冬季有了一丝春意。朱媚露跟在她后面,一身鹅黄水裙,弱不禁风的戴了昭君帽,只露出一丝发梢随风飞舞。陈南卿在门廊里细细的打量两位姑娘,心情好像也被他们弄得睛朗起来。

李韵鱼见到他就跑过来笑道:“陈变态,听说你昨晚被郭叔收拾了?哈哈,我好想看看啊。”

愤愤的批回袖子,陈南卿望天:“什么叫收拾了,我那是孝顺老人家,你懂什么。”

正说着纪布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李韵鱼便笑着责备道:“看你,又是穿得这么少到处乱跑!”李韵鱼胡乱的戴好风帽嘻嘻笑道:“这下好了吧。”纪布拿她没办法,叹叹气问道:“吩咐你的事都记好了?”

李韵鱼连忙点头,像只听话的小狗:“记好了记好了,放心吧绝对不会出统漏的。”

陈南卿也凑过来捏捏她的小鼻子:“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耽搁太久,凡事听媚露的。”

“知道了。”李韵鱼连连点头,花长声音有些不耐烦,已经等不及要走了

朱媚露站在一旁看李韵鱼,忽然皱眉道:“我说韵威啊,到了军营你可不能在这样笑了,否则他们会怀疑的。”这孩子的笑容太晴朗,这样子怎么能让人相信纪布还没醒?

李韵鱼揉揉自己的脸,为难道:“可是我回到军营开心嘛,要是不让我笑,真是太为难我了。”朱媚露无奈:“可是这样不行啊……”

陈南卿打断她,忽然把李韵鱼拉到跟前,拿出一片叶子揉揉她的眼睛,李韵鱼的眼睛就变红变肿,陈南卿拍拍她头:“好了,这回你尽情的笑,越笑就越让他们相信你的需哥哥虽然依旧没醒,但前景乐观。”

众人一看,果然如此一来,李韵鱼的笑容就变得勉强起来,果真有那么三分苦楚在里面,于是纷纷对陈南卿举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腹黑,果真什么下三烂的手段都有。

李韵鱼着急出发,纪布需要回去泡药浴,陈南卿就亲自送两个姑娘到森林边上,森林里有陈家老爷子设下的阵法和毒草,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要出去,也是要小心的。

到了森林边上,两人正要离开,李韵鱼的手突然被陈南卿拉住,她诧异的以为他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却发现陈南卿转头看向森林的某一处风景,嘴角轻轻弯起,低声地对她说了句:“谢谢。”淡淡的,瞬间就随风飘散了,可是却蕴含了那么深的感情和感激……

“谢我什么?”李韵鱼有些吃惊,陈南卿向来是骄傲的,能听到他道一声谢,还是如此真心的道一声谢,真是太稀奇了……陈南卿的手冰冰的,掌心却是热热的:“我爹……”

“哦,原来你说这个,是伯父自己想明白的,我没做什么的。”李韵鱼干笑着轻轻挣开,脸上红云大作,这样的陈南卿,让她有种想要拥抱的冲动。

陈南卿偷偷把一个小口袋塞到她的手里,在她耳边低语:“松子糖,我看你早上吃得少。晌午的时候,我去接你。”

陈南卿的低语让李韵鱼心跳不已,她咬了咬嘴唇,慌乱的点头,然后便拉着朱媚露离开。

陈南卿摸了摸手指尖还残留的李韵鱼的温度,忽然觉得她脸红的样子真可爱:“郭叔,你说我怎么就忘了在纪老将军睡之前先跟他提亲呢,现在我偷偷把他弄晕,你说他会不会记恨我?”郭叔在远处现身,直言不讳的打击道:“会!”

安平军营坐落在安平城的外与他国交界的地方,像一个猛士一样,几百年来都坚定地守护着大越的一方,近十年,突厥猖撅,频频扰边,纪惊鸿带着他的部下,在这里不知打了多少仗流了多少血,时光茬再,纪将军变成了纪老将军,将位子传给了自己的义子,一老一少如同两头猛虎,将安平城守军彻底打造成了虎狼之师,于是安平城守军名声大噪,陛下亲口御踢—纪家军。

军营离森林并不远,远远望去,军营上空升腾的白色雾气在阳光中流尚,显得好看极了,临到跟前,震耳欲聋的操练声,让李韵鱼热血沸腾,这才是她住了十五年的家。

当值的人远远就看到李韵鱼二人,于是兴奋地振臂一呼,整个军营都沸腾起来。于是乎,两个人还没到军营的大门,大门已经被一大群人围个水泄不通,乱七八糟的喊声夹着满是男人汗味的气息,真是让这个朱媚露大开眼界。

幸好轩辕孤和终南二位听到消息迅速赶来,否则两位姑娘有可能在还没进门的时候,就被那些汉子吓坏。轩辕孤老远的地方一声吼:“都给老子滚回去训练,谁允许你们跑到这来的。下次再犯每人十五军棍。”

有一个士兵眼巴巴的看着李韵鱼,恳求道:“轩辕将军,我们只是想问问将军和老将军的病情……这么久了,没有消息,我们这心里着急啊。”

李韵鱼感动于这些汉子的质朴,扬起笑脸对他们笑笑:“别担心,白兰谷的神医已经到了,很快我哥他们就会没事了。”

众人还想再问,终南却笑着安抚大家:“快去吧,小姐刚回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既然小姐说没事,你们还有什么不信的。快去吧,否则轩辕将军生气了,我也不能为你们求情了。”

听了这话,众人这才恋恋不舍得散去,轩辕孤冷冷的瞪了终南一眼:“终南将军倒是会做好人。”

终南对他温和的笑笑:“咱们不是说好了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的嘛,我这也是依计行事啊。”

轩辕孤甩袖子冷哼:“少跟我假惺惺的套近乎,哪个人和你商量过了,哼!”

终南对李韵鱼无奈的笑笑:“小姐和媚露小姐进去吧,我们早就盼着你们回来呢。”

李韵鱼乐呵呵的点头,拉着朱媚露熟门熟路的往主帐走,却被终南拦住:“去副帐,将军不在,我们就把主帐给封了。”

李韵鱼二人随着他们去了终南的屋子,朱媚露一路上好奇的的看看:“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在管事,我记得这里好像还有一个性张的将军。”

终南端来热茶笑道:“媚露小姐的记性真好,确实有一位张将军,前些日子我们不在,就一直是他在打理军营,这么多天的操劳,再加上妻子的临产,我们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关上门,轩辕孤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忽然压低声音问李韵鱼:“陈先生怎么说,将军和老将军的毒到底能不能解?现在将军他们怎么样了?”二位将军的病情已经快成了他心里的一块毒,让他寝食难安。

李韵鱼认真道:“兰桨说,一个月之后,就能完全解毒了,只是,这一个月内,我哥他们还是不能醒。”红红的眼睛配着她直率的语气,即使是说谎也不会让人怀疑。

轩辕孤恨恨的咬了咬牙,心里有些发焦:“还要一个月,这个陈南卿该不会是编人的吧,既然能解毒,为什么还是在昏迷。”

相对于轩辕孤的冲动,终南就显得冷静了,他皱着眉劝道:“轩辕兄还是稍安勿躁的好,中了那样的毒,老将军和将军现在依旧没死,就证明陈家人是有本事的,既然他们说一个月,我想应该就不会骗我们。”

轩辕孤重重叹息:“还有那个茅草屋的那几个人,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将军昏迷前一定要我们把他送到那里去,那家人神神秘秘的,偏偏在军营附近住下,我看说不定是就是句奴的奸细。可气的是,那森林我们进不去,不亲自看一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那个老头来历不明的,万一……”其实他已经闯了几次,可是回回都让那个青衣小童客气的挡回来。

终南也叹息:“是啊,我也担心,不过,我们进不去也是好事,毕竟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他们也是个用药的行家……”

见他们着急,李韵鱼连忙好心的安慰:“是呀是呀,你们就别担心了,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需……”

朱媚露看了她一眼,柔声接口:“正是纪布慧眼识珠,才有此际遇啊,你们不知道吧,那老人正是陈家的二老爷,是陈先生的亲生父亲啊,还好有他,否则,若是花到现在,就是大岁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啊。而且陈南卿的医术我们是一定信得过的,他只来了一晚,就已经查明纪布身上的毒了,所以,大家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轩辕孤大喜,忽的站起来,来回的走了几步,笑道‘,要真是如此,可真是太好了,难怪将军坚持要我们送他去那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终南也连连点头:“如此我就放心多了,神医陈家的医术那是没话说的,两位陈家人都在这里,将军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朱媚露看了她一眼,柔声接口:“正是纪布慧眼识珠,才有此际遇啊,你们不知道吧,那老人正是陈家的二老爷,是陈先生的亲生父亲啊,还好有他,否则,若是花到现在,就是大岁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啊。而且陈南卿的医术我们是一定信得过的,他只来了一晚,就已经查明纪布身上的毒了,所以,大家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轩辕孤大喜,忽的站起来,来回的走了几步,笑道‘,要真是如此,可真是太好了,难怪将军坚持要我们送他去那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终南也连连点头:“如此我就放心多了,神医陈家的医术那是没话说的,两位陈家人都在这里,将军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轩辕孤哈哈大笑,继而握拳冷哼:“若是将军有事,我就把陈家父子抓起来,让他们给将军们赔命。”

朱媚露扶额半晌,跟他半真半假道:“对的,若是纪布他们有事,你杀了这对父子以后,还可以去安平城把陈家一把火点了。”

轩辕孤收住笑容慎重的点头:“恩,说得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陈家还靠着我们守护,一定是不敢不尽心尽力。他们要是真的救不回来我家将军,我就……”

终南抽抽嘴角,转头朱媚露尴尬笑道:“让媚露小姐见笑了,轩辕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说起来,也难怪他这样,我现在都想喊一喊呢,这些天我们都绷得太紧了,现在能知道将军没事,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朱媚露对他灿烂的笑笑:“没事的,大孤狸说的,也正是我想的,若是纪布他们出事,我和韵威就先‘灭’了他们。你们放心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朱媚露笑的比任何时候都甜,在场的三人看了都下意识的缩缩脖子,难怪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此时,众人终于都静了下来,李韵鱼转了转两只有些红肿的眼睛,突然问道:“你们找到大将军印了吗?”

这一句话好像投入热油中的凉水,瞬间引起两人的极大反应。终南瞬间来到纪韵威的身边,而轩辕则警惕的到窗口看附近有没有人。终南低声的询问:“你知道大将军印在哪里?”

李韵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轩辕孤,从怀里摸出那黄布包裹着的印鉴:“是陈伯伯交给我的,一直在他那里保管。”

两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复杂情绪,朱媚露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心里有了疙瘩。纪布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们,反而交给了一个外人,这是明显的不信任。

于是朱媚露笑笑,如三月春风的柔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想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纪布身上带着印鉴必然很危险,所以既然将命都托付给陈伯伯,那么印鉴自然也就一并托付了,这也很自然。”

轩辕孤沉吟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将军不信任我们也是应该的,毕竟将军中毒的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而且就算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没有保护好将军,也是我们失职。”

终南也颓然道:“是的,是我们辜负了将军的信任,既是如此,就该承担后果才是。”

两人正说着,忽然外面好端端的起了嘈杂的喧哗,不一会,声音已近,似乎是很多人涌了过来。

轩辕孤愣了一愣,继而大怒,出了门,就看到众多人拱着两个人吵吵嚷嚷的向这边走来。轩辕孤站在门前一夫当关的皱眉斥道:“做什么?都想挨军棍吗?”

为首的两个人正在撕杜,其中一个见到轩辕孤就大声求救:“将军,这些人硬闯进来,我拦不住。”

撕杜他的那人把他惯到地上,面对轩辕孤的斥责,跪在地上梗着脖子道:“轩辕将军,你就是杀了我们,今天我们也要见到老将军和少将军。”说完他转头对李韵鱼连连磕头求道:“小姐,将军他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轩辕将军他们只是让我们等,可是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只是想知道将军他怎么样,将军和老将军他们……是不是快死了……”

轩辕孤见他胡搅蛮缠,气愤不已的上前将那人踢翻:“胡说八道。刚才小姐不是还说了将军没事吗?”

可是那些士兵们已经被那个‘死’字,弄得失去了理智,慌了手脚,纷纷跪倒在地,大声恳求着,其中有的人已经哭了出来:“若是将军没事,为什么一直都不回来,若是真的没事,为什么连看一眼都不可以?”轩辕孤大恼:“喊什么喊,老子还见不到呢。”

轩辕的声音虽大可是也抵不过一大群士兵的求告声,所有人都涌了过来,围住李韵鱼,场面一时失控。面对这样的现状,不仅是轩辕孤火大,就连一向沉稳的终南都着急起来:“快给我起来,将军还好好的。”

那些人爬上来抱住终南的大腿,哭喊道:“将军,既然是好好的,就让我们看一眼,就看一眼还不成吗?我们纪家军不能没有老将军和少将军啊……万一他们死了,我们可怎么办……”

终南一脚踢开他,抽出长剑,指着他:“什么死不死的,动摇军心者死,还不快回去。”

那人嚎哭一声,冲着他狠狠的破了一个头:“那就请将军杀了我,我也好去地府跟随将军。”他这话一说,其他人也都纷纷硅头,乱纷纷的哭起来。

终南被气得眼睛冒了血色,一咬牙,举了长剑就要砍下去,却被朱媚露急急拦住:“你这是做什么,他是你们的兄弟。”

终南推开她:“令行禁止,他们如此,就是不把军法放在眼里,我今天要不杀一傲百,我看他们是要造反。”

说完,他的长剑就狠狠落下,却不防半路被李韵鱼挡了回来,那人见李韵鱼救他,连忙躲到她的身边,却不防李韵鱼的手比终南的还狠,一巴掌下来,那士兵被打的翅超在地,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原本失控的场面瞬间鸦雀无声。从没见过小姐发脾气,更何况是……打人……

李韵鱼眼睛里面有了丝丝血色,原本俏丽的嘴唇也紧紧抿着,良久才颤抖着张口:“来人,把这几个人花出军营除名,从此以后他们不是我纪家的士卒。”

那几个人惊呆,纷纷跪在地上爬过来求饶:“小姐,我们也是为了将军啊……”

李韵鱼眼睛里都是眼泪,嘴里却厉声喊道:“住口,我纪家没有你这等无法无天、不从军纪的人。都给我起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不是以为我哥和我爹爹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没人管得住你们了?”

“小姐,求小姐怒罪,我们只是关心将军,没有别的意思……”众人从没有见过李韵鱼发脾气,于是都重重的低头,不敢看她。

李韵鱼气愤道:“我哥和爹爹现在生死一线,刚刚有些好转,你们就这样,你们还敢说是关心我哥?现在我哥和我爹爹不在军营,外面句奴虎视耽耽,内里匪患猖撅,你们不知道好好操练,竟然还来添乱,我哥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们,你还好意思提我哥,真是……丢尽了我纪家军的脸!”

李韵鱼的声音原本清脆,可是现在夹杂着咬咽的声音却如同杜鹃啼血,听的人心里难受。

媚露扶起了身边的人,也笑着打圆场:“就是,你们这样,不是在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打纪将军的脸吗?我们也知道你们担心纪布,我和韵威这次过来,就是怕你们担心啊,你们仔细看看韵威就该知道纪布还好,否则,以韵威和纪布的感情,现在哪还有心思在这里……”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愧疚的连连破头,李韵鱼却早已经泣不成声:“而且,就算是纪家的男人都死了又怎么样,纪家还有我李韵鱼!只要纪家军还有一个人在,纪家军就不算亡,我们纪家军是为了保护大越而存在的,所以我们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死,就是我纪家的人都死了,你们也得给我好好地守着这块地。”

一番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垂下头来,朱媚露倾身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轻声安慰。原本失去理智,暴走的轩辕孤和终南此时也冷静下来,将一干人等打得打罚得罚,赶了出去。

李韵鱼从朱媚露的怀里爬起来,眼睛已经肿的不像话。转头却看到轩辕孤和终南直直的跪在地上,齐声道:“请小姐责罚,小姐一番话,让我们无地自容,最近我二人只想着将军的事,忽略了兄弟们的情绪,才有今天的混乱,是我们该死,辜负了将军小姐的信任。请小姐责罚。”

李韵鱼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红红的眼睛吧咯吧嗒的眨了好久,朱媚露看她拿不定主意,便笑道:“二位这是做什么,没看到韵威已经哭得够惨了,好啦好啦,你们这些大男人可不要学小女子的婆婆妈妈,现在风波虽然平息了,可是军营既然有了****,就不是这样简单就可以压制的,后面的事情,还请两位将军多多费心啊。”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深以为然的恭敬行了礼,便匆匆离开。

见他二人不见了踪影,朱媚露才刮着李韵鱼的鼻子笑道:“没想到啊,我们的小呆鱼这么厉害,几句话就搞定了这么混乱的局面,不错不错。”

李韵鱼愣愣的看着她,忽然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有些红肿的手,突然碎不及防的就哭了出来:“啊我我,我刚刚,媚露姐姐,我竟然打人了,呜呜,我竟然打人了。”

见他二人不见了踪影,朱媚露才舌」着李韵鱼的鼻子笑道:“没想到啊,我们的小呆鱼这么厉害,几句话就搞定了这么泥乱的局面,不错不错。”

李韵鱼愣愣的看着她,忽然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有些红肿的手,突然碎不及防的就哭了出来:“啊我我,我刚刚,媚露姐姐,我竟然打人了,呜呜,我竟然打人了。”

朱媚露被她突然而至的嗦哭吓的呆住,白了她一眼气道:“刚夸你一句,你怎么又哭上了,哎坳哟小祖宗,你杀人都不怕,打个人至于这样嘛?”李韵鱼抱住她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是,可是我打的不是坏人,是我纪家军的兄弟……”朱媚露无奈的抽抽嘴角:“那人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抽他是轻的,你内疚个什么劲啊……李韵鱼埋在她身上一直抽泣:“呜鸣,我打人了,呜鸣……”朱媚露满头黑线,仰天长啸之余只好向上天祈求:“陈南卿,你怎么还不来……

房顶上的隐秘处,一个老头和一个白衣青年躲在上面看下面的热闹,良久,那白衣青年才回过神来,摸摸下巴道:“没想到韵威发起威来如此有气势,果然是将门虎女,真是太让我惊讶了。”郭叔也偷笑:“难怪你非要跟来看看,原来是有预感今天会有事发生。”

陈南卿嬉笑:“也不是啦,只是怕他们两个姑娘家会压不住阵脚,只是没想到两个丫头都这么优秀,真是让我舌」目相看。”郭叔摸摸胡子:“那公子现在这样子,是在开心还是在担心呢?”陈南卿仙笑:“既开心又担心,所以我决定以后要掌握好尺度,绝对不能把韵威逼到临界点……”

郭叔摸了摸额头:“少爷的意思是,以后还是要欺负少夫人?”

陈南卿弯了弯眼角:“我有说吗?哈哈好了,我们去看看那个挑事的人吧,连死都不怕,这小子有意思。”

郭叔轻蔑的冷哼:“确实很有意思。”

陈南卿看着下面哭得梨花带雨的傻丫头,笑的得意非常。

……就算是纪家的男人都死了又怎么样,纪家还有我李韵鱼!……

小丫头,你总是能让我有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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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末年,天下大乱。关东奉天行省辖下昌图府,有一门捉鬼降妖的师徒,有一众光怪陆离的鬼怪山精。官兵、富商、八旗子弟,戏子、书生、道士、和尚,无非都是在世的皮囊。胡黄常白各路仙家,在人间上演了一出出好戏。魑魅魍魉种种鬼怪,未必是天生的孽障。讲书的一落惊堂,众客官细闻其详。本书内容纯属鬼说鬼话、鬼言鬼语、鬼哭鬼笑、鬼打鬼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玄天一斗

    玄天一斗

    大陆初成而五帝破空,,百年后人族日渐兴盛,又百年,天降大劫,生于人性之恶侵扰天道,遂有暗魔,五帝灭魔,炎帝赴义,以无尽寿命为代价封印暗魔,终始天道之光重现。人族开始为求自保,修炼玄气!而今大陆玄气炫丽斗艳,人们追求无上力量。在一个小城里,一个孩子带着不凡和传奇来到世上!不念超脱轮回苦,但求沙鸥斗玄天!
  • 九魔引月

    九魔引月

    黯淡的光芒将天空的紫月束缚,雷电划破天幕……掌灭世邪剑,承鸣凰之脉,一代人魔,君临天下。持剑清世,剑断人亡却仿佛早已注定,没人能脱出的命运……这个世界的命运早已注定,我看到了你呢?——紫月
  • 从此崛起

    从此崛起

    在此之前,任你拳打脚踢,任你欺凌辱骂,在此之后,麻烦你擦亮点眼睛,别被我撞见!一个弱不禁风、任人欺辱的少年,是怎样一步步崛起成就至强的王座?...
  • 银河警察

    银河警察

    公元2012年,当地球上的科学家们依然在为外星人是否存在而争论时!叶秋却成为了一名银河警察,全称为银河联邦警察局驻地球首席特派员!至于他怎么能混上首席完全是因为整个地球也就他一个银河警察罢了,只是这么称呼好听点!上司也仅仅给他配发了一些装备就任其自生自灭了!听说地球属于银河系的偏远地区很少被人关注,听说除了偶尔会有一两个实在被银河警察追的没处躲的逃犯会来这里逛一圈,基本上罪犯是宁愿进监狱也不愿意在这么落后的地方过原始生活的!所以地球很安详,就连飞船都很少经过这附近,而身为银河警察的叶秋在这里除了偶尔有点小任务、小事情需要处理之外,基本就没有任何事情了!就这样,叶秋从此过上了属于片警的幸福生活,而且还是那种类似于偏远山区的片警,在他所管辖的范围内基本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可以肆意的作威作福,只是他负责的这片稍微大了那么一点,范围包括整个地球而已!
  • 永远的三三零

    永远的三三零

    看看她她这是在哭吗她难道真的是台机器而不是个人类吗友情和仇杀,利益和爱,保持自我还是任其堕落,身处绝境的你将如何抉择……且跟随一个小机器人跨越时间寻找自我的脚步,一对基友的相爱相杀,究竟谁掌握着仅存于这个世间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