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亲们一定保护好自己,这个季节可容易感冒了,晓婠就发烧了呢,谢谢朋友们不离弃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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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时,雨都停了,和外界不一样,琉璃台里温度适宜,九叶与月色立于庭院中,环顾周边的景致,芳郁的香气飘散着,颇觉清新怡人。侧目一看,远处银色身影立于一株白玉兰前,那花竟然是开着的,此时他正抬手抚摸着那白玉兰花瓣,而后双手背在身后,侧脸竟也是有些落寞的。
九叶与月色对视一眼,月色点点头,给她拢了拢披风的襟领,“去吧!”嘴角一弯,“嗯。”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去。
站在苏木的身后,看着前面银色的身影与这些大朵的白玉兰相互地融着。“太巫山这一带已然是雪天相连,这玉兰却独独在此盛开,琉璃台果然是四季如春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触及白色的花朵,“苏木大师可是有心事?”
苏木并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远方,忽而侧目触及到她腰间露出的笛尾,“姑娘可否来一曲?”
“自然!”解下笛,“心之所向,便心之所念,惜取此时心。苏木大师,你可知我娘亲与我父亲二人既是心心相印,却是生死相离的悲情,与我母亲生活十五载,九叶也知晓这人世间最难说清的便是情之一字。”话毕,将玉笛贴近唇边,一曲独吟缓缓而出。
苏木大师聆听着这如歌如诉的曲调,幽幽地看向远方,透过玉兰花枝叶的空隙,遥遥地看着那河面小舟之上布茬和岚依嬉闹过后驻足听曲的身影,河畔琉璃阶边聊着天侧身看向这边的身影,缓缓收回目光,余光中月色正立在殿门口,转过头看了看他,却见那目光只停驻在身旁这吹笛女子身上,忽地嘴角一弯,低下头笑了笑,随即再次看向远方。
十年的时间,对于几十年前的自己来说,也许都不算什么,而自十年前开始,这样的日子过的就不如以前那么快了,哪怕沉心再隐居修行,心境竟也不那么清明了。
一曲终了便是许久的沉默,“她定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女子。”
苏木这才回过神来,“姑娘果然如你娘亲一般,既是会的技艺,定然是拔尖的,这曲调把人圈在那个境界中一般,苏木终究也是不能免俗的,能感受到别离和思念之意。”
“大师,情之所牵,并不是俗物,有的人拿它当成信仰去追逐,也有的人拿它当成怨念去报复,而这当中仅仅只是求而得之与求之不得之后产生的结果罢了。”
苏木看了看她,风拂过银发,“走走?”
“嗯。”
二人沿着小路慢慢走着,“就如你所说,人这一生,得一追求,得一知己,几个友人缓度一生便足矣,而我苏木,也是这类人,当年脱离家族隐居生活,也只是想活的如同自己想的那般洒脱,只是从不曾想会有这样的事情。”
苏木淡淡的口吻,一边看着远处河畔昏黄的景致,一边说着,“多年前识得不周子,他的经历便是我一直所想,于是我们颇有默契地结伴看这华夏大好河山,三十五年前,我们来到这太巫山下游河垂钓,奏曲对弈。一日,他提出一建议,看看谁到达这太巫山顶来观览这尽在脚下的景观,仅仅是凭着兴致我们一起走上山,山脚下春意盎然,而山腰处就已然是白雪皑皑。”
说到这里,苏木停下了脚步,顿了顿,背过身面朝河面,“在山端发现了一个只着白色肚兜的婴儿,也就是她了,没有哭闹,就静静地躺在雪地里,等我凑过去,她咿咿呀呀地朝我笑,当时想也没想地将她抱起来,回到半山腰,不周子一见她,便说定有不同反响的来历。”轻叹一口气,“是啊,人上去都鲜少,何况独留一个婴孩在那呢?等回到山脚下,冰雪都没有了,她却是呼吸越来越困难,我们有了一个认知,这个孩子只能在雪地里活,这也就是她称为雪女的原因了。”
“那么大师就带着雪女在太巫山上生活吗?”
“嗯,她在音律上有蛮高的天资,只是看我奏琴,四岁的她便已经可以独立奏琴了,那年不周子来太巫山的时候便提议让我收她为徒,传承这音律和琴技。”
“之后呢?”
“大约十七年前,也就是蓉儿姑娘来到这太巫山上,不知为何我看她情绪都很不一样,等他们离开之后,她的思想,言语,行为都与之前大不一样,也许这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师徒之情都有所变化,但是这世俗伦理,如何能容下这样的感情,之后为躲她,我便经常出门游历,甚至一两年都不回这太巫山,心中的挂念日盛,才明白我苏木竟也如此不管这世俗纲常,何时又这么在意这些了。”垂目伤感着,天色已经暗了。
“情是说不清的,我与我娘亲一样,喜欢便就喜欢,师徒又如何?我们灵阁就有一个故事,就是关于师徒的夫妻的故事,那是很多人所向往的美好的感情,杨过从小便跟着成年的小龙女在与世隔绝的古墓中学艺,杨过喜欢世间的生活,说服小龙女与他一起,中间产生许多的误会,让他们分离,杨过断臂,小龙女受重伤,双双还中毒,小龙女为了让他能好好活下去,捏造了一个十六年后相聚的谎言,跳下了断肠崖,杨过为能再见她,便吃了解毒的药草。等待了十六年,杨过在深潭底下找到了已经解毒的小龙女,然后隐居在世间某个角落,成为人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世俗常伦都是人看人,生活是自己的不是么?也许对于我来说,时间太短了,短的让我不能再去想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沉默许久,苏木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你说的对,这个十年怕是我会后悔的十年,我以为时间能冲淡掉一切,却不想这十年都没能我忘了。”
“有些事情越是想忘,就越是扎根吧。”
苏木解下腰间的洞箫,一曲芊思娓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