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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哀江南赋并序(3)

[36]”青袍“两句:侯景军穿着青袍,远看有如青草,所乘白马望之如绢。侯景乱前出现的童谣说:”青丝白马寿阳来。“后果应了侯景从寿阳起兵一事。

[37]履端:一年之始。梁武帝自太清三年(549)正月起,没有正常的朝会活动。单于:少数民族君主的称号。长围高宴:指侯景攻破台城后,筑围墙隔绝内外,在东宫置酒高歌为乐。

[38]两观:观为城上高台。古时宫门前置相对的两观。当:面对。千门:指宫殿,汉建章千门万户,故称。

[39]白虹贯日:《南史·梁本纪中》:梁太清元年二月和三年正月,都有”白虹贯日“,指凶兆。苍鹰击殿:《战国策·魏策》记载:要离刺杀庆忌时,有苍鹰击于殿上,后以喻险要人物将要死亡。

[40]夏台:夏代监狱名。视:比。尧城:传说尧被囚之处。两句喻指梁武帝在台城陷落后,被侯景监禁之事。

[41]”官守“句:指梁湘东王萧绎,河东王萧誉等并不诚心诚意救援,而是握兵不进,心怀观望。”干戚“句:演奏庙堂乐舞所用的盾牌、正斧,怎能用来平定侯景之难?喻梁朝军队名不副实,战斗力很差。

[42]”陶侃“句:陶侃为东晋平定内乱的名将。梁贵戚王琳于太清二年(548)奉命向攻打侯景的梁军献米万石,未至而建康城已陷,竟沉米于江,空船回归荆州。喻王琳不能如陶侃一样。”顾荣“句:东晋顾荣白羽扇轻摇,广陵相陈敏的叛乱即被平定。梁轻车将军羊鸦仁自淮上率部入援,反为侯景所败。

[43]将军死绥:将军们死于败军之中。绥,退军。路绝长围:长围即重围。指梁军陷入侯景重围,没有外援。

[44]烽随星落:烽火为古代军情紧急时的信号。现在烽火不能上腾,反而随星散落,说明外援断绝。梁太清三年(549)三月,宫城内曾举烽火鼓噪求援,羊鸦仁等来救,反为侯景所败。书逐鸢(yuān)飞:侯景围台城时,萧纲曾放出纸鸢,上系书信,向外告急,被侯景乱军射落。

[45]韩分赵裂:战国时张仪曾警告韩王,如不事秦,韩国一些土地则将为秦攻取。战国时司空马曾劝说赵王割赵国土地的一半来贿赂秦国。这比喻梁在外诸王矛盾分裂,不能有效打击侯景。鼓卧旗折:军败之象。

[46]失群班马:马被冲散。班,分散。迷轮乱辙:车子混乱经过,以至连车辙痕迹也无法辨认。

[47]婴城:婴城指闭门而守。婴,围绕。卷舌:不开口。两句谓梁守城将士不敢出击,谋士们噤口不言。

[48]”昆阳“句:汉光武帝刘秀与王莽在昆阳(今河南叶县)决战,王莽军中曾有战象作战。本句谓连大象也逃到城中去了。”常山“句:《孙子兵法》说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蛇,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环环相护。这句化用其意谓连常山之蛇也逃到洞穴去了。

[49]”五郡“两句:谓梁武父子,简文兄弟骨肉分离,无法相救。

[50]”护军“四句:梁散骑常侍韦粲率兵前往救援,为侯景所败,一家全都战死。死后被谥为护军将军。韦粲祖父韦叡为梁左卫将军、父亲韦放为明威将军。按照《史记》的说法”将三世者败“。

[51]”济阳“四句:济阳即今河南兰考、山东东明一带。江子一、江子四、江子五弟兄三人职位不高(末将,下级军官)而能奋勇作战,以身殉国。

[52]主辱臣死:古代勉励臣下尽忠的话,即为君主的荣誉献身。

[53]狄人归元:典出《左传·僖公三十三年》,春秋时晋国大将先轸与狄人作战阵亡,狄人敬重他的忠义,归还他的头颅。喻指江子一的遗体也为侯景送还一事。

[54]”尚书“四句:羊侃为梁都官尚书。他足智多谋,长于守备之道。侯景曾作高十馀丈的楼车用以攻城,并于东起二土山以临城,均为羊侃所破。

[55]”有齐“两句:战国时齐将军田单曾据即墨(今山东平原东南)闭壁坚守,抵御燕国军队。十六国时,后燕慕容垂率师攻北魏,至参合(今山西阳高县北)而卧病,于时乘舆马而进,筑燕昌城而还。这两句既赞扬羊侃守城之功,也感叹他病死城中,没有慕容垂的幸运。

[56]”大事“两句:感叹羊侃死去,台城将陷,是大势已去。

[57]”申子“四句:申子指梁奋威将军柳仲礼,他的小名叫”申子“。他率将士增援,带头冲锋陷阵。咆勃:怒气添胸貌。

[58]鱼门:春秋时代邾国的城门,鲁僖公攻邾失败,他的帽盔被敌人悬在鱼门之上。马窟:古诗有《饮马长城窟》诗题,马窟为长城下可以饮马的泉窟。本句谓战败之残兵败将被填塞在马窟中。屡:多次。通中:贯通心脏。《三辅故事》:”(刘邦)自被大创十二,通中过者有四。“本句谓多次身受创伤。频:频繁。刮骨:关羽曾刮骨疗伤。以上四句指柳仲礼与侯景战于青塘,被敌人砍伤肩部,陷入泥潭,几乎丧命之事。

[59]夭枉:夭折。柳仲礼自负伤后,即一蹶不振,到后来竟然投降侯景,接受派遣,西上郢州、安陆等地,终于被西魏俘虏。

[60]隼(sǔn)翼NFEAF(yàn)披:鹰隼的翅膀披在燕雀身上。虎威狐假:即狐假虎威。以上两句指侯景惧怕邵陵王萧伦率兵来救,逼迫萧伦部下西丰公大春、广陵令霍俊等高喊”已擒邵陵王“,来瓦解城中士气。

[61]沾渍(zì)锋镝:刀箭上都沾满了鲜血。渍,侵湿。镝,箭头。脂膏原野:脂膏涂满原野,极言梁军死亡人数之多。

[62]”兵弱“两句:谓梁军弱小而侯景势强,台城孤立无援,军队士气低落。

[63]鹤唳(lì):鹤叫。淝水之战中,狼狈奔逃的前秦皇帝苻坚,连风声鹤唳,都以为是晋追兵,本句借喻梁军怯敌情形。胡笳:胡人乐器名。东晋刘琨在晋阳围中,夜中乘月登楼,吹起胡笳,连敌军都闻笳落泪。这句形容梁军的惶惧不安。

[64]”拒神亭“句:东汉末,孙策与太史慈战于神亭(今江苏金坛西北),太史慈手戟被孙策夺去,后投诚孙策,本句谓梁军降敌情形。”临横江“句:孙策在横江(今安徽和县东南)与刘繇相战,因受箭伤,被迫弃马而逃。本句谓梁军败逃情形。

[65]”崩于“两句:巨鹿,在今河北平乡县境,项羽与秦军曾在巨鹿东北之沙丘台决战。长平:今山西高平县东北。战国时,秦将白起与赵军在此大战,战斗激烈到呼噪的声音使屋瓦都为之震动。这两句以崩沙、粉碎之瓦喻梁朝军队所遭受的毁灭性打击。

[66]桂林:三国东吴有桂林苑,在今江苏南京市北。长洲:指汉长洲苑,地在今江苏吴县境。麋鹿,兽名。这两句谓台城陷落,宫苑荒凉,以至于成为野兽出没之地。

[67]溃溃:纷乱貌。(chěn)黩(dú):混浊不清貌。

[68]离阻:分崩、阻隔。

[69]晋、郑靡依:晋、郑没有谁是可以依靠的。本句化用《左传·隐公六年》周桓公的话:”我周之东迁,晋、郑焉依“,喻梁宗室藩王各握重兵,却谁也不是忠心勤王,所以都不是梁王朝的依靠。鲁、卫不睦:鲁、卫为兄弟之国,与周王朝同姓。本句指梁宗室诸王不思勤王,反而骨肉相争,自相残杀。

[70]竞:竞相。天关:指天关星,主兵事。《史记·天官书》:”黑帝行德,天关为之动。“地轴:地的轴心。两句喻梁宗室诸王纷争的混乱程度到了天翻地覆的地步。

[71]”探雀(kòu)“两句:《史记·赵世家》载,战国时赵武灵王被公子成等所围,欲出不得,乃抓小雀子来充饥,三月馀而被饿死。又《左传·文公元年》:春秋时楚成王被太子商臣所围,欲食熊掌而后死(因熊掌难熟,可争取待援时间);商臣不许,成王自缢身亡。梁武帝受侯景逼迫,忧饿交加,病久口苦,索蜜不得,终于病死。

[72]车侧郭门:车,丧车。侧,不按正式礼仪,草草埋葬。《左传·襄公二十五年》:春秋时齐大夫崔杼杀齐庄公,草草埋于北郭。筋悬庙屋:《战国策·秦策三》载,齐湣王为楚将卓齿所杀,被抽筋悬挂于庙梁而死。这两句喻指侯景草草埋葬梁武帝,又废黜简文帝,幽拘于永福省,其部下王伟等以毒酒杀之,埋于城北酒库。

[73]曹社之谋:社为后土之神,是国家的象征。《左传·哀公七年》《左传·哀公八年》载,春秋时曾有曹国人梦见鬼在曹国社宫商量灭曹事宜。秦庭之哭:见序注[16]。

[74]假:凭借。刻玺:指印封。称:相称。这两句谓自己凭借印封使各个关口都予放行,以奉使西行的语言回答沿途的盘诘。

[75]鄂坂:即武昌。讥嫌:稽查嫌疑旅客。耏(ér)门:《左传·文公十一年》载,春秋时,宋御者耏班以战功受宋武公特赐在城门下收税。

[76]白马:梁沈约《白马篇》:”白马紫金鞍,停镳过上兰。寄言狭斜子,讵知陇道难!“青骡:仙家坐骑。这两句谓道路阻碍重重。

[77]”吹落叶“两句:谓乘一叶扁舟,顺风向上游而去。

[78]”彼锯牙“两句:谓侯景于大宝二年(551)遣太保宋子仙袭陷郢州(今湖北武昌),又自率爪牙溯流而进,号二十万,联旗至于千里。习流:操练水战。

[79]青龙、飞燕:皆古战舰名。

[80]张辽:三国魏征东将军。梁大都督王僧辩奉命讨景,驻军巴陵,亦曾被梁元帝封为征东将军,故以为喻。王濬:晋益州刺史,曾奉命率水师伐吴。梁平北将军胡僧佑奉命率军至巴陵增援王僧辩,故喻。

[81]”乍风惊“两句:侯景欲以火舰队焚梁栅,因不顺风而未成;侯景军舰中箭甚多,于是悄悄回撤至夏首(今湖北汉口)又归于建康(今江苏南京)。

[82]”未辨声“两句:三国赤壁之战时,吴将黄盖中箭坠水,为吴军所得,他奋力喊叫,吴将辨其声,才得获救。这里喻指侯景部将丁和被擒后押至江陵,被钉住舌头,未能喊叫,即被脔割而死。又三国魏仆射杜畿奉命造舟,试航时与诸葛诞俱沉于水,军士浮河相救,诞言:”先救杜侯。“结果诞飘至岸,畿被淹死。这里指侯景部将任约为梁居士陆法和所败,坠水后不知去向;次日始被发现,束手就擒。

[83]”落帆“两句:庾信一路上晓行夜宿,艰难逃脱情形。黄鹤,指黄鹤楼。故址在今武汉长江大桥南端。鹦鹉之洲即鹦鹉洲,故址在今湖北武汉市西南长江中。

[84]”路已分“两句:从郢州乘船而西,湘水、汉水分别在其南北。斗牛:古人以斗、牛两宿之星为吴地分野。

若乃阴陵失路,钓台斜趣[1]。望赤壁而沾衣,舣乌江而不渡[2]。雷池栅浦,鹊陵焚戍[3]。旅舍无烟,巢禽无树[4]。谓荆、衡之杞梓,庶江、汉之可恃[5]。淮海维扬,三千余里[6]。过漂渚而寄食,托芦中而渡水[7]。届于七泽,滨于十死[8]。嗟天保之未定,见殷忧之方始[9]。本不达于危行,又无情于禄仕[10]。谬掌卫于中军,滥尸丞于御史[11]。

信生世等于龙门,辞亲同于河洛。奉立身之遗训,受成书之顾托[12]。昔三世而无惭,今七叶而始落[13]。泣风雨于《梁山》,惟枯鱼之衔索[14]。入欹斜之小径,掩蓬藋之荒扉[15],就汀洲之杜若,待芦苇之单衣[16]。

于是西楚霸王,剑及繁阳[17]。鏖兵金匮,校战玉堂[18]。苍鹰赤雀,铁轴牙樯[19]。沉白马而誓众,负黄龙而渡江[20]。海潮迎舰,江萍送王[21]。戎车屯于石城,戈船掩于淮、泗[22]。诸侯则郑伯前驱,盟主则荀NFEB1暮至[23]。剖巢熏穴,奔魑走魅[24]。埋长狄于驹门,斩蚩尤于中翼[25]。燃腹为灯,饮头为器[26]。直虹贯垒,长星属地[27]。昔之虎踞龙盘,加以黄旗紫气[28],莫不随狐兔而窟穴,与风尘而殄瘁[29]。

西瞻博望,北临玄圃[30]。月榭风台[31],池平树古。倚弓于玉女窗扉,系马于凤凰楼柱[32]。仁寿之镜徒悬,茂陵之书空聚[33]。若夫立德立言,谟明寅亮,声超于系表,道高于河上[34]。更不遇于浮丘,遂无言于师旷[35]。以爱子而托人,知西陵而谁望[36]。非无北阙之兵,犹有云台之仗[37]。司徒之表里经纶,狐偃之惟王实勤[38]。横雕戈而对霸主,执金鼓而问贼臣[39]。平吴之功,壮于杜元凯[40];王室是赖,深于温太真[41]。始则地名全节,终则山称枉人[42]。南阳校书,去之已远[43];上蔡逐猎,知之何晚[44]!镇北之负誉矜前,风飙凛然[45]。水神遭箭,山灵见鞭[46]。是以蛰熊伤马,浮蛟没船[47]。才子并命,俱非百年[48]。

中宗之夷凶靖乱,大雪冤耻[49]。去代邸而承基,迁唐郊而纂祀[50]。反旧章于司隶,归余风于正始[51]。沉猜则方逞其欲,藏疾则自矜于己[52]。天下之事没焉,诸侯之心摇矣[53]。既而齐交北绝,秦患西起[54]。况背关而怀楚,异端委而开吴[55]。驱绿林之散卒,拒骊山之叛徒[56]。营军梁溠,蒐乘巴渝[57]。问诸淫昏之鬼,求诸厌劾之符[58]。荆门遭廪延之戮,夏口滥逵泉之诛[59]。蔑因亲以教爱,忍和乐于弯弧[60]。既无谋于肉食,非所望于《论都》[61]。未深思于五难,先自擅于二端[62]。登阳城而避险,卧砥柱而求安[63]。既言多于忌刻,实志勇而形残[64]。但坐观于时变,本无情于急难[65]。地惟黑子,城犹弹丸[66]。其怨则黩,其盟则寒[67]。岂冤禽之能塞海,非愚叟之可移山[68]。况以沴气朝浮,妖精夜陨[69]。赤乌则三朝夹日,苍云则七重围轸[70]。亡吴之岁既穷,入郢之年斯尽[71]。

[1]阴陵失路:楚汉战争中,项羽曾迷路于阴陵(今安徽和县境)。钓台:湖北武昌县西北有钓台故址。三国吴孙权曾在此饮酒观鱼。

[2]赤壁:今湖北武昌县西赤矶山。东汉末孙(权)刘(备)联军破曹操于此。沾衣:谓掉泪。舣(yǐ):停船靠岸。乌江:在今安徽和县东北,项羽兵败后自刎于此。

[3]雷池:即今杨溪河,在安徽望江县南。晋庾亮《报温峤书》:”足下无过雷池一步也。“栅浦:筑栅于水,以防御敌人。鹊陵:今安徽铜县有鹊头山,沿江称鹊岸。春秋时,吴国曾于此大败楚军。焚戍:烧毁营房,以迅速撤退。

[4]”旅舍“两句:写沿途战后的荒凉败落景象。

[5]荆、衡:分指荆州和衡山,都属楚地,故借指梁朝。杞(qǐ)梓(zǐ):指杞和梓两种优质木材,借喻优秀人才。江、汉:长江、汉水。指江陵周围的广大地区。可恃(shì):可以依凭。

[6]淮海维扬:《尚书·禹贡》:”淮海维扬州。“这里指长江下游一带。

[7]漂渚(zhǔ):古地名,汉韩信早年贫困不能自存,一位漂絮老妇怜悯而供给他饭食。漂,在水中漂洗。渚,水中小块陆地。”托芦中“句:春秋时伍子胥由楚出逃吴国途中,幸亏一渔翁让他藏于江中芦苇丛中脱险。

[8]届:到达。七泽:古时楚地有云梦泽等七大湖泊。滨:同”濒“,临近。十死:喻极其凶险。

[9]天保:同”天祚“引申为皇统、国运。殷忧:深切的忧虑。

[10]危行:《论语·宪问》:”邦有道,危言危行“。指正大的行为。此处则指自己应付乱世乏术。禄仕:指做官。这句讲自己对做官没有兴趣。

[11]谬:本指错误,差错,此处为自谦,谓谬加赏拔。滥:滥竽充数。尸:尸位素餐,谓居位食禄而不尽职。”掌卫于中军“和”尸丞于御史“指庾信自己担任右卫将军和御史中丞职务。

[12]”信生世“四句:汉代伟大史学家司马迁出生于龙门,其父司马谈卒于地处黄河、洛水之间的周南。司马谈死前,嘱托儿子继承自己的遗志,完成修史大业,并以忠孝立身。庾信祖上亦居河南,父亲庾肩吾在梁元帝手下为官去世。此四句隐隐以梁之史迁自视,表示了自觉反思梁代兴亡的愿望。

[13]”昔三世“句:陈实子纪、纪子群、群子泰,数代做汉、魏高官,一代比一代官高,而德行一代不如一代,故当时有”公惭卿,卿惭长“的评价。庾信的八世祖庾滔拜散骑常侍,颂大著作;高祖庾玫为巴郡太守;曾祖庾道骥任安西参军;父庾肩吾官散骑常侍、中书令。庾信祖上多德名昭著。”今七叶“句:七叶指七代。汉代金日七代皆为汉朝高官。庾信家族则自八世祖至庾肩吾七代都有盛德,至庾信身仕北朝,故自愧祖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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