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过楚晴做的标准的很简单的早餐,岳柯在出门前拿出两千元钱递给楚晴:“先把这个月的工资预付给你,还有就是你必须先给我买本烹饪方面的书来。”
楚晴理解这个家伙的好心,知道自己手中没钱便先给自己发薪水,她心花怒放的接过钱,还眉飞色舞的道了声:谢谢。
喜不自禁的楚晴迫不及待的送岳柯出门后,自己便一个回身扑到了沙发里,偷偷的臭美了一会又翻过身来,躺在沙发里开始一张张数自己的钞票,数了两遍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左手捋过一绺发梢,小心眼的嘀咕道:这家伙嫌自己做菜不好吃,还让自己买本书来学习,而且买书的钱还得自己掏,这也太能算计了。
楚晴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岳柯没在家里安装电话,她想找个电话跟弟弟通个信,一是报下平安,二来也想知道自己这么一走,家里面肯定是乱了大套了。头两天自己心里乱成一团麻,没有工夫,也没有心情想家里,现在安稳下来,是该问一下家里的状况了。出了维达福地才发现,这周围都是挤在一起的高楼大厦,楚晴不知道这个地段住的至少都是中产阶级,在手机遍地的今天,在街面上找个固定电话是很难的。
反正自己也是闲着没事,她就这样一路溜达下去,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脚下的柏油路面太硬,也踩不出个脚印,不过她现在春风满怀对未来充满希望,想大声对着这个城市说:我来了。
也不知走出了多远,周围的商场渐渐的多了起来,她走进去开始信马由缰的闲逛,虽然身上有钱,依旧还是舍不得花,在过足了眼瘾后,只给自己添了些生活日用品,她总算找到了一部公用电话。
午时,楚晴拨通了弟弟的手机,因为这个时候弟弟不上课。
楚逸夫十分关切的问她:“姐,你怎么样了,我都担心死了。”在楚逸夫的眼里,姐姐总是体力强于智力,即没有见过世面,又毛毛愣愣,还是一个人,真担心她上当受骗。楚晴很是感动,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弟弟对自己说这样热乎的话,要知道自己这回捅下的乱子,是足可以被弟弟打倒在地,再踩上一万只脚的。
楚晴先忙向弟弟报喜:“逸夫,我挺好的,给一户人家当保姆,一月工资两千呢!今天我预支了工资,我想先给家里打回一千八,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楚晴并没有敢自己的真实处境全告诉弟弟,如果弟弟知道她找的那户人家,只有一个男性居民的话,她怕她无论如何解释,都会被弟弟骂个狗血喷头,并且从此不再叫她姐姐。
楚逸夫有些意外,没想到姐姐那个脾气,还能去伺候人,不过听姐姐说话的底气很足,又张罗着给家里汇钱,也由不得他不信,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楚晴在报完喜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打听家里情况,逸夫情绪低落的告诉她,爷爷自她走后,就整天呆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奶奶倒是什么事也没有,妈妈牙疼,饭都吃不下,爸爸则咬牙切齿的发誓,抓到她,一定要打断她的两条大长腿。
楚晴低头不语好一阵子,又打听了一句:“那,那伯雅哥呢?”
“伯雅哥向我问了你的去处,我告诉了他,他也到你那个城市打工去了,准备找到你。”
楚晴的心里顿时又乱了起来,在胡乱的与弟弟又说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然后去银行汇了钱,然后准备回维达福地,再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从这里,怎么样才能走回维达福地,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出租车把自己送过去,可楚晴舍不得钱,好在今时可不同于往日,自己并不慌张,在一通打听之后,上了公交车。
这个时段车上的人不多,楚晴随便找了个空位刚坐下,一个穿着豹纹外套的黄毛小子就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而且屁股明显越界,身体就像得了软骨病一样,往楚晴身上倒。楚晴眼睛一瞪,右肘往外一顶,让这个黄毛的左肋骨撞到自己右肘的鹰嘴骨上,黄毛的身体像触了电一样跳起来,同时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声怪叫,顿时引来车上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黄毛明显有人来疯的毛病,一看全车的人都在看自己,反而来了劲,他冲楚晴双手合什作了个揖手,嘴里尖声怪调的说:“罪过罪过,哎呀呀!这位漂亮的,迷人的,心狠的,手辣的女施主,贫僧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要取贫僧的性命?”
瞅黄毛这个模样,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可能出家当和尚,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以贫僧自居。楚晴初来乍到这个城市,心中不想惹麻烦,便把脸扭向窗外不看他,黄毛倒也不生气,他开始在楚晴耳朵边上念歪经,嘴里哼哼叽叽,似说似唱,声音忽高忽低,忽快忽慢,节奏感十足,也没有什么正经经文,而是把他知道的,东边的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西边的上帝,耶稣和圣母玛利亚等各路神仙全都请了出来,让这个神仙惩罚楚晴耳朵,让那个神仙惩罚楚晴鼻子,如此喋喋不休,无止无休,不死不休,死也不罢休。
楚晴气极败坏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她越是这样,黄毛越是兴奋,就这样,这个黄毛本着让楚晴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的精神,死缠烂打念着歪经一直陪着楚晴到了站,车门一开,楚晴猛然站起,黄毛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孩比自己还高,楚晴可不给他反应时间,右手一抓黄毛的肩头,猛的向前一拉,便把黄毛摔倒在地,然后抓起自己的购物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飞身下了车。
楚晴自认为自己出手很有分寸,没有伤害到这个黄毛的身体,顶多也就是些软组织受伤,但她却严重的伤害了黄毛的自尊心,要知道在这片区内黄毛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虽然怎么跺脚本市的地皮也不会颤,但是吓唬几个学生妹还是可以的,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居然被一个学生妹给摔个狗抢屎,(他还不知道楚晴是个小保姆),此仇不报,自己今后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楚晴并不知道这些,知道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连跑带跳的回到维达福地,准备进电梯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悻悻的转回身去,到外面找到一个书店,很是肉疼的买了本印刷精美价钱很贵的烹饪美食书,这才回了家。
晚上楚晴现学现卖的做了几个菜,做好了满心欢喜的等着岳柯回来吃饭,只是左等不见人影,右等人影不见,无奈之下,楚晴只好自己品尝自己的烹饪作品,然后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夜半时分,岳柯才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家,看见沙发上的楚晴十分奇怪的问:“你怎么还没有睡?”